第103章 身世[第1页/共2页]
但是，本日朝堂上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大司马沈湛抱病，没来上朝。
萧澜点点头，表示无妨，傅长启略微思忖，道：“当日被赐婚的，是皇上与傅家幼女，可实际，阿湄…皇后娘娘并非是傅家亲生。”
傅长启转头看一眼，吁口气，“皇上，长启有事要禀。”
及至萧澜即位，不时地往六部安插人手，眼下沈氏门下有四人已被调遣出京，沈湛称疾罢朝，甩出个烂摊子，是要给萧澜个措手不及，让他晓得中间的短长。
太和帝在位时，凡事只听个成果就成了，几近是沈湛统辖朝政。
当然，前提是萧澜得有这个本事。
今儿稍早些，延湄还挺不测，瞪着眼睛瞅他，萧澜过来在她唇上亲一下，说：“明日随我出宫一趟？”
萧真正色，半晌，一拍大腿，躬身道：“成，皇上叮咛罢，臣指哪儿打哪儿。”
他想不明白，萧澜也略微不测，一时蹙着眉头没说话，萧真便低声道：“皇上筹算如何办？这六人的‘病’，怕一时半刻好不了。”
萧澜捏捏她的脸，乐了，“那用饭。”
延湄这下倒懂了，她想说皇上，应当是要见萧澜，延湄把她的手放在本身脸上蹭一蹭，说：“澜哥哥未几会儿就会来的。”
傅济缓缓点头，半晌又摇点头，最后还是点头，拱袖：“请皇上恕罪。”
甫一到花厅，傅济掀袍而跪：“求皇上赦老臣欺君之罪。”
天子听完回禀，脸上倒未显出怒意，自龙椅上站起来，负手踱了几步，不紧不慢地点头道：“新年尚未完，各家里都是亲来亲往，喝酒作宴，不免有闹不适的，朕给假，转头遣太医们去给几位卿家瞧瞧。”
下半晌户部的折子便递上来了，洋洋洒洒连写了三封，萧澜扫一遍，叮咛陆文正将新调遣的几名官吏叫来，直接在敬思殿设桌案，就以户部所奏的一大堆事为考题，考较起来，如此既较快地停止梳理又能考核官员，一举两得，还不担搁工夫。
萧澜揉揉她的脑袋：“等了多数会儿？”
“是”，傅长启道：“不负皇上叮咛，全数弄清楚了。”
――东苑有没有猛兽不好说，但端王萧道成当年去乐游苑时住的便是东苑。
萧澜也正要问傅长启所查之事，便按按延湄肩膀，先与他二人出了正房。
户部那人讪讪：“为臣者本职就是与圣上分忧，怎敢让圣上如此劳累。”
傅夫人抓着延湄的手微微颤抖，延湄感觉她抬着发酸，便拉着她的手放在腿上，冲她笑。
萧澜眯了眯眼，略一顿，叮咛暂不去大司马府，改往定国公府去。
萧澜道：“真的？”
成果刚出了端门不远，正碰上傅长启往宫里来――寅时初傅济前脚走，傅长启后脚到的家，因此傅济也不知他返来了，还没禀萧澜，萧澜看他风尘仆仆，点头道：“不必如此之急，二哥可歇歇再进宫回话。”
傅济“哎哎”两声，萧澜也回过神来了，说：“那……”一个字吐出来，他又有点儿不知要问甚么，因傅家在延湄内心的分量太鲜了然，她与萧澜提及的幼时，也都是在傅家，冷不丁奉告他延湄不是傅家亲生的，他有点儿懵。
萧澜微微挑眉，陆文正已经持牙笏出列，躬身说：“这倒简朴，尚书大人既不在，户部中的难决之事便先一一列出来，总一道折子，一道写不完便两道，直接奏请圣上。”
“你去趟乐游苑”，萧澜没睁眼，叮咛：“将太后请到西苑去，东苑有猛兽出没，今后，不准再让太后踏进半步。”
傅济摇点头，“捡到她时，她方出世不久，寒冬腊月里，放在一处水草边上，冻得已经连哭声都要出不来了。她母亲也不知能不能活，硬是贴在怀里给暖过来的。没过量久，本来的村庄遭了水患，便只能迁了。家里人再未曾提过，她自个儿也全不知情。”
萧澜勾着唇没说话。
陆文正道：“事急从权嘛。”
那边傅长启将傅济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甚么，傅济面色大变，转过来看着傅夫人，傅夫人“啊啊”两声，吃力地点了下头。
萧澜这下眉峰动了动，萧真嘶口气，持续道：“仿佛，是沈家。”
若没法从沉重的政事中理出眉目，作出定夺，就只能腆着脸去请大司马返来，并且，后宫也得随之易主。
萧真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打趣话，道：“人手上我们眼下倒也足了，但是各处事情庞大，想捋出个眉目来还得费些光阴，六部里怕是要乱。”
萧澜稍定了定，先问：“湄湄自个儿，晓得么？”
如此几日下去，皇上不但没有被烦得拿不了主张，反而更加精力，朝堂上由本来沉默者多，垂垂变得众议其事。
本日早朝延了半个时候，散朝时官员间也无人凑在一处说话，萧澜沉眸回了敬思殿，萧真和韩林正候着。
连着十来天，萧澜几近都是整日耗在武英殿和敬思殿，只是非论多晚，仍旧回赤乌殿去，因延湄老是留灯等着，有两回等得不断打打盹，萧澜一到她便窝进他怀里睡着了。
延湄“嗯”一声抱住他，“你说做甚么我们就做甚么。”
延湄摇点头，说：“我乐意等着你。”
“我原觉得她不知”，傅济苦着脸，“当今才晓得，她内心是有些数的，只是多数也不敢肯定，因没提及过。”
户部一人禀道：“可虞大人不在，户部中正压了几份年前递上来的赋税奏请，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的恰是虞家大老爷，任户部尚书。
萧澜来回走了几步，他已经想通大半，看向傅长启，问：“是否与大司马夫人，虞氏有关？”
延湄昂首看他，一笑，也把本身的手搭上来。
萧真内心头一跳，往前倾身，“皇上是筹办要动沈家和虞家了？”
正房里。
“这何罪之有？”萧澜扶住他，“当初赐婚的并不是朕，何况即便不是亲生，可一向养在傅家，就是傅家的女儿。”
韩林还候在殿中角落，闻言上前：“臣在。”
傅夫人用力儿攥了下萧澜的手，傅长启过来扶住她，低声道：“阿娘放心，这天底下如果连皇上都护不了阿湄，便没人能护得了了。”
可凡事都有两面――反过来觑之，这也是个萧澜集权的好机遇。
第二日，帝后一同出宫，筹办往大司马府去。
延湄当真点头，萧澜便往她身上扑，两人闹了阵子，却也没做甚么，萧澜这些天太累了，闹着闹着就睡着了，延湄看他一会儿，在他脸上悄悄亲一下，挪着他身子摆正，胳膊拽过来枕着，没半晌也睡了。
萧澜大抵也能晓得，今儿早朝上不大好，花生应是下了朝便让人去禀了，延湄并不知悉详细的事，宫外那些乱起八遭的更是没人敢在她跟前儿乱嚼舌根，当然说了延湄也一定在乎，她只是惦记萧澜太乏累，萧澜搂一搂她，低声道：“信不信得着澜哥哥？”
傅长启看看前面仪仗，嘴唇还发干，低声道：“长启大胆问一声，圣驾这是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