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二哥[第2页/共3页]
两人参议番病情，头次施针为的是打通筋脉，时候长些，等得人提心吊胆，萧澜看延湄，延湄的目光此时却都放在闵蘅身上――相较于刘院正，她还是信得着闵蘅。
傅长启想了一想，回道：“也没旁的，听大哥说，当时京里头传得短长，母亲急得上火，到几位父亲的同僚家中拜访过，这此中有当日同去的，也有留守在京的，母亲想看看是否能探听出些旁的动静。”
延湄站到榻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傅夫人，仿佛还是不大信赖傅夫人会一向昏睡下去。
萧澜一行走的快没了影儿，傅济等人才躬身一礼筹办回府，成果看到萧真也还站在府门前，觉得他另有事，忙道：“王爷？”
“旁的倒也不缺”，刘院正道：“只是需再有位太医给微臣压针。”
傅长启看着她，闵馨也不脸红，她没有闺阁女子的矜持，干脆厚着脸皮道：“傅二哥能不能带我一段儿？”
萧澜眉头动了动，道：“朕晓得父亲曾与沈湛有些微薄之交，你直说便可。母亲当日但是想去求沈湛帮手？”
傅济道：“刘太医不必顾忌，直说便是，傅某受得住。”
没等她说完，傅长启已经一夹马腹，纵了缰绳，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哒哒跑了起来，他没听清闵馨的话，遂略微低头，问：“甚么？”
延湄的神采青的不像话，萧澜忙大步过来，伸手在她背心用力按摩几下，一面低低地唤：“湄湄，湄湄。”
“能够治愈？”
他说完，屋中只能闻声喘气的声音。
傅长启稍稍踌躇，又照实道：“像是还去了趟大司马府。”
这下傅长启惊诧，道：“那阿湄……”
延湄这时转了身，抓起萧澜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字，她刚写第三笔萧澜便知她的意义了，合上手掌，顿了顿问：“闵蘅成么？”
傅长启一手从后边伸过来，晃了晃缰绳，道：“你若一向如许拽着，这马可走不了。”
“不消”，闵馨咬咬嘴唇，她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眼下太不应时宜，只能压着，将这些话全数揉进目光里，傅长启被她看得一愣，步子放慢了些，闵馨敏感地发觉到，不说话了，低头调着步子，与他走成分歧。
傅长启笑了下，道：“前次见宁王带着你，还觉得你会骑马。”
几人坐下用了顿茶点的工夫，刘院正打个来回，闵蘅也跟着到了。
萧澜看向闵馨，闵馨点头道：“方才微臣与娘娘查抄老夫人伤势，见心口上方另有腰间都有刀伤，心口上方的只偏了几寸，后脑处也曾受撞，虽这些外伤眼下已愈合的差不离，但仍可想见当时的凶恶。”
萧真轻叹口气，内心觉着傅家挺不利――女儿刚当了皇后，恰是可尽享繁华的时候，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是”，傅长启舒口气道：“当时朝廷迟迟没有派兵，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到当初小妹……皇后娘娘与皇上结婚时，大司马府还曾谴人送了贺礼，就想厚着脸依着这点儿薄面去求一求，可听大哥说，母亲返来便掉了泪，如何问也不说景象，八成是没有得见。”
闵馨麻溜儿地扶着延湄上了车驾，她方才是被萧真送过来的，刘院正和闵蘅都临时留在傅家，剩她一个只得临时跪坐在车辕处，傅长启便另牵了匹马过来，把缰绳递给她问：“会骑马么？”
延湄冷静抓了下傅长启的袖子，晃一晃，傅长启迪意没事，萧澜问刘院正：“如何？”
在府里该说的都说了，萧澜便开门见山问：“母亲在去归觉寺之前，可还去过那里？”
闵馨这下有点儿急，用力儿摆手，说：“不是不是，上回、上回……傅二哥你曲解了。”
延湄这一起都没如何吱声，萧澜把她送回赤乌殿，闵馨诊过脉，开了副舒肝散气的方剂，她留下来陪着，萧澜才到前头去见傅长启。
但是过了这些光阴，路上的土都不知换过多少层了，查贼匪，哪另有个影子？最后若实在是没法查明，多数会在别处抓几个犯事的顶了。这里头的一些弯绕手腕，萧澜和萧真都非常清楚。
…………
――傅夫人出事时，恰是太和帝被掳，朝廷高低乱成一锅粥之际，傅家那会子真不算根葱，江宁府哪有工夫理你这个？傅长风多数都未能见着府尹。可谁成想，不过月余，朝廷中天翻地覆，换了新主子，傅济荣升为国丈，傅家更是从一介豪门一举成了一等国公府，府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傅长风还曾有件案子报过来。
刘院正点头――闵蘅行针他是考较过的，比其他几位年长的太医都要稳。
这一起大家有大家的苦衷，可最挠心的恐就是她了。
傅长启的确蒙了，若论大梁世家，眼下沈家仿佛当属第一，可谁都明白，那是因大司马沈湛之故，若不说沈湛，几十年前直至当今，大梁的第一世家都非虞家莫属。
唐氏先抹了抹眼泪，延湄反没有，只是紧紧闭着嘴巴，还是闵馨先出声道：“娘娘，这只是最坏的估计，老夫人得您和皇上护佑，自有福分，会醒过来的。”
实在他本还想奏请萧澜把傅长启也安排到吏部去，他与傅长启在魏兴时打过几日交道，此人虽出身普通，但游历颇广，待人做事皆有分寸，放哪儿都成，可惜因母亲病了，需得奉侍在侧，尚未领官职。
傅家人跟着谢恩，他们折腾了一上午，不便在宫外用午膳，便起家回宫。
延湄眼睛顷刻亮了一下，偏头看萧澜，萧澜总算得以被她看一眼，道：“若需求甚么药，便在宫里取。”
萧澜拢着她，轻声问：“如何了？”
萧澜担忧延湄这一急自个儿也闹出甚么病来，得叫闵馨归去给她诊脉，连带说说话解闷，遂睨着萧真：“你如果急，便去寻旁的大夫，若不急，便等着过几日。”
萧真耳朵长，前半句话他还闻声了，后边没了动静，他不自禁回身看了一眼，只看到闵馨在低头走路，他啧了声，心说人前还挺会装乖。
延湄眼睛蒙了层泪，除了忧心，更多的另有气愤，哑声说：“阿娘，伤重。”
――倒不是他用心掩着不说，眼下沈湛与萧澜实在奥妙，傅家天然是站在萧澜一头，可沈湛之前与傅济又有那么一丁点儿算不上友情的友情，帝权之下，傅长启说话也不敢随便。
延湄转而看向萧澜，萧澜道：“正在查，二哥定与你一样担忧。”
萧澜冲萧真抬了抬下巴，“你晓得？”
小半个时候，里间、外间都无人说话，及至施完针，等着的人也出了一头汗。
“实话与你说”，萧澜捏了颗金珠，“在从汉中到濮阳的路上，曾遇过刺客，先前觉得是冲着朕，厥后发觉冲的是皇后，当时那刺客跑了，不久后，又潜到濮阳侯府中行刺，奔的还是皇后，这几样东西便是那刺客身上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