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后[第2页/共2页]

“哎呀！这孩子白日是玩疯了，被子都叫他尿漂了起来！”母亲嚷着，拥戴动手掌拍击屁股蛋子的声音，接着便是狗吠的声音，狗吠声没有被古塔收去，而是撩起了远处无数个村落的狗吠声，一阵远过一阵，一阵又近过一阵，直到天明。

此时，家里因为有了孩子，东河土焦村的人们翻开了电灯，村头，传来细琐的话语、烦复的漫骂、一阵压过一阵的狂笑、喋喋不休的辩论。碗碟碰撞的叮铛声、沙哑的狗吠声、猪圈里母猪的打鼾声、老黄牛降落的哞哞声。。。。。。东河的水悄悄地流淌，七仙女掌起了灯，繁星烁烁，驱走了星点的暗中，放眼望去，却欲见暗中了。暗中是洋火盒，当统统的火光被擦燃时，横着放，竖着放，踩扁了放，盒子里终是孤单的玄色了。

傍晚的天空是五彩的，起码是奶黄色的。太阳渐渐地落在山后，仿佛是被人牵着的木偶，落下去的时候因为惯性又跳上来了一点点，这令孩子们很镇静，因为，离入夜又要迟一些了。

村委会编排了人选，每天早晨九点中，便有人溜着村庄打起锣，几次地喊道：“谨慎火烛，防火防盗。”对于土焦村的人来讲，防火比起防盗要谨慎很多。明天是牛家值班，牛润返来了，顶了父亲的差事，他拿起锣，扯着那未脱稚气的声音喊道：“谨慎火烛，防火防盗。”这让人想到“陪高朋你做委琐状，陪丫环你倒脸生光”。宝玉是不能想到“谨慎火烛，防火防盗”的人间炊火。在牛润的内心倒是真真地有了印记。

“老老树皮爷爷，我是牛润啊！放学返来了啊！”牛润把书包斜背在肩上，将手里的绿豆糕塞在了白叟的嘴里。

“老老树皮爷爷，给我们讲红楼梦吧！”他的脸跟老树皮似的，孩子都这么叫。牛少最喜幸亏他几声咳嗽后跑过来，缠着白叟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