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共2页]
菱儿不明白这事为何就走到这一境地了,姐姐这两日跟她说了别离后的境遇,被下药、孩子有损,可不过是撒了个谎,为了庇护自个儿孩子啊,莫非那冯大人就要大开杀戒了?又不是皇上,骗他就是欺君,就得被砍头,她想不通,虽说姐姐是下人,可儿命便可如此草菅?
绿莺于案下攥进汗湿的手心,脑筋乱成线团,这勾魂的吵嘴使者,到底该如何遁藏?两人间隔一丈远,她面上火辣心内焦心,莫说此时这大敌临门的危急时候了,便是常日碰到这类景象,估么她也是无计可施的。
一炷香后,那老大夫黑着脸,眼里冒出恼意,憋着气道:“李姨娘且放宽解,心律如此跳如脱兔,脉搏似要蹦上天,这岂不是打趣?到时切出来的脉象哪会作准。”
“姐姐,你别说死不死的了,我们奉告冯老爷,是他太太给你下了毒,孩子才有恙的啊。”
菱儿摆摆手,眯眼晃着脑袋瓜儿嘻嘻一笑:“不不不,他不但不能见怪,反倒应当夸奖我姐姐,忍辱负重识大抵,为了不粉碎他与那毒蜘蛛的伉俪之情,才单独接受子残之痛。”
他这般不客气,绿莺心内一沉。此人面上瞧不出,可这言行举止,皆是无礼妄为,想必冯元定是晓得甚么了,不然没他表示,一个大夫凭甚么过来撒泼。
公然,听她说道:“奥妙小徒弟回山上了。”
春巧也恍然大悟:“到时候光凭一个掉了半口牙的小老儿的一面之词,便等闲措置了我们?”
捏着自个儿生硬的手臂,目送那扬长而去的身影,绿莺久久未言。
若那人没诊出来最好,如果诊出甚么,冯元该如何脱手?这孩子如何办?几人又会受甚么罚?
垂下眸子,她坐在案旁,内心想着辙。在旁人面前还能装晕躲一躲,可在大夫面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拉过mm的手,绿莺交代:“我给你去拿些银两,你家去罢,买个小院子,跟你爹娘莫要再在刘家住下去了,刘太太反几次复的,不是个善茬儿,我不放心。记着姐姐的话,将来你嫁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是个小人物,没钱没势的最好了。你要好好的,八抬大轿,子孙合座,姐姐是看不到了......”
菱儿不动,归正她不走,姐姐说甚么她都要赖在这。她想问老天爷,总说恶有恶报,自个儿又没做好事,只不过公开里、在内心、背着人、谁也没奉告、连姐姐都没奉告,偷骂了那冯太太几句黑孀妇,黑孀妇就是一种又大又丑的毒蜘蛛,爱咬人,那毒太太总想害姐姐,骂她几句也是应当的啊,为甚么自个儿就遭报应了,如此短折啊!
冯元一怔:“甚么大夫?”
她内心出现疑窦,那事只要春巧夏荷秋云冬儿四人晓得,春巧秋云定不会说出去,那是夏荷冬儿?可她都离了南门宅子,冯元也没再去过,如何能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