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城[第3页/共3页]
额尔古纳河右岸
两年前,达吉亚娜调集乌力楞的人,让大师对下山做出表决。她发给每人一块红色的裁成方形的桦树皮,同意的就把它放到妮浩遗留下来的神鼓上。神鼓很快就被桦树皮覆盖了,仿佛老天对着它下了场鹅毛大雪。我是最后一个起家的,不过我不像其别人一样走向神鼓,而是火塘,我把桦树皮投到那边了。它很快就在金色的燃烧中化为灰烬。我走出希楞柱的时候,闻声了达吉亚娜的哭声。
依芙琳是我的姑姑,她很爱讲故事。关于我们这个民族的传说、以及父亲与尼都萨满之间的恩仇,都是她奉告我的。当然,有关民族的传说故事,是在我年幼时就听到的;而大人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是在父亲归天后,母亲和尼都萨满前后变得癫狂后奉告我的,当时我已快做维克特的母亲了。
安草儿在雨中打扫营地。
安草儿也把桦树皮放在了神鼓上,但他的行动申明不了甚么。谁都晓得,他不明白大师在让他做甚么事情,他只是想早点把桦树皮打发掉,好出去做他的活计。安草儿喜好干活,那天有一只驯鹿的眼睛被黄蜂蛰肿了,他正给它敷草药,达吉亚娜唤他去投票,安草儿进了希楞柱,见玛克辛姆和索长林把桦树皮放在了神鼓上,他便也那么做了。当时他的内心只要驯鹿的那只眼睛。安草儿不像别人把桦树皮恭恭敬敬地摆在神鼓上,而是在走出希楞柱时,顺手撒开,就仿佛一只翱翔的鸟,不经意间遗落下的一片羽毛。
鲁尼的呈现,使我和列娜窜改了对父母的称呼。本来我们规端方矩地像其他孩子一样,称母亲为“额尼”,称父亲为“阿玛”,因为鲁尼太得宠了,我和列娜起了妒忌心,暗里里就管母亲叫达玛拉,叫父亲为林克。以是现在提到他们的时候,我另有些改不过来。请神宽恕我。
乌力楞的成年男人身边都有女人,比如林克有达玛拉,哈谢有玛利亚,坤得有依芙琳,伊万有蓝眼睛、黄头发的娜杰什卡,可尼都萨满倒是孤身一人。我想那狍皮口袋供的神必然是女神,不然他如何会不要女人呢我感觉尼都萨满跟女神在一起也没甚么,只不过他们生不出小孩子来,有点让人遗憾。一个营地里,如果少了小孩子,就像树木缺了雨水,看上去老是不那么精力的。比如伊万与娜杰什卡,他们常常逗本身的那双后代――吉兰特和娜拉,并收回哈哈的笑声;坤得与依芙琳的孩子金得,固然不那么活泼,但他也像隆冬时飘来的一片云彩一样,给坤得与依芙琳带来阴凉,让他们表情平和。相反,哈谢与玛利亚因为没有孩子,脸上就老是满盈着阴云。一旦罗林斯基来我们的营地了,他带到哈谢的希楞柱里的,就不但仅是烟酒糖茶了,另有药。可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