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兮三十八[第1页/共1页]
合着这半日的吹嘘，意竟是为了逼得主上与太子亲口承认，当年海内大朝会那一局棋，他是输给了棋局，却非是输了主上！
李忠立时点头道：
“父皇，既然藤原特使已有此言，那自当如是。
然其毕竟不过是棋盘外的东西，论起来毕竟不属棋局之上。
长孙无忌闻言一怔，转头看着李绩：
细心我告了治郎，把文娘……”
一侧，英国公李绩更是奉玉圭，做了个礼，然后嘲笑道：
“若果如此，便还请太子殿下见教了。”
若公然如李治父子所言，李忠尽得真传，那藤原绝非其敌，是以倒也乐得看热烈。
“皇儿有此情意，朕倒也非常欢乐。
李治闻言，却道：
只是这代你行棋却不是甚好之事……
“如果如此，便是贵使的不是了。
藤原见李忠应下，却正欢乐，乃正色道：
还请父皇恩准。”
传闻这藤原一氏于当年之局输了返国以后，受尽其国中诸贵的嘲笑，更是被人抢了当年其国主舒明天皇所赐的棋圣之手书……
酒过三巡，藤原真吉乃再请李治着赐棋意。
长孙无忌头一个便与英国公李绩相视一眼，各自嘲笑点头。
且下臣素闻贵国有句妙言，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世难明之题也……
“特使的意义是……
哼！”
看来此番，他是想一洗前耻来了。
“父皇，儿臣觉得不当。”
“有何不当？”
“天子陛下说得非常，英国公大人说得也理所当然。
“朕之所学，尽传太子。
“父皇，儿臣是为皇子，便是无封无位，也当比藤原特使位高一等，与之相敌，本就有折其恩寿之失，何况又是这等局势？
李忠见状，却又点头道：
“不过娘娘，您可筹算如何让那藤原真吉开口求主上，让娘娘出去与他相敌？”
那和尚姿色清秀，淡淡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藤原便放声笑道：
“你这小子……说话一发没遮拦！
那……忠儿，你便来试一试这位藤原特使的技艺罢？”
瑞安立时服软，好声哀告以后才又道：
藤原特使，请直言罢？”
“这个混帐东西……
只是何如藤原自认棋力难敌当年的天子陛下，只怕也不敌现在的太子殿下……
“是呀，莫不是藤原特使怕了？
儿臣觉得，实在不若以儿臣之口，着传一局，使别人代棋为妙。
“上国天子陛下，当年下臣藤原某，得天之幸，与上国天子陛下交一棋局，至今难以健忘。
哼！
不知父皇觉得如何？”
今得天子陛下恩赐，竟恩准与太子殿下比武，实属万世可贵之恩。
“好娘娘，好娘娘，是瑞安错了，瑞安错了……
“恰是，却不知太子殿下可敢相敌？”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这般费经心机？
是故下臣此番，但请太子殿下纯以棋局之上的东西呼应，如何？”
好个小鸡肚肠的东西！”
藤原却更笑道：
特使这难道是在讨嘴上的胜负？”
若果如此，直接认输便是，何必如此多的盘曲？”
李治无法笑道：
旋即，便飞也似地奔出殿去。
李绩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既然太子殿下这般说，便是说，此局不管是谁使，便是天下无敌了？”
太极宫。
“是啊……
如何这般欢乐？”
李治再着赐华宴歌舞与诸使节，以示恩好之意。
藤原闻言便眯眼，看了看身侧的一个和尚。
“娘娘，瑞安这是得了甚么宝了？
摆布诸臣闻言，一时皆讶然，然因在坐诸人实在皆知，藤原真吉这些年虽棋艺殊长，实却难敌李治。
媚娘看看他，却只是笑，不言。
藤原却也不恼，只笑道：
一侧李绩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低声语之长孙无忌道：
还请娘娘恕罪。”
朕既已赐旨，贵使业已答允，如何还要这等再三设阻？”
论到底，究竟父皇通天之局，本宫便是习得父皇真传，又如何能与父皇相敌？
何况此局，本便是一不得解之旧局，必定了的是执黑者必胜。
次日夜。
李治含笑一语，却引得藤原心中一松，看了看身侧跟着的一男，淡淡笑道：
“如此，那忠儿自当行事。
李忠一怔，立时会心道：
看来他想要请教棋艺是假，为当年之败讨回一个颜面才是真的。
媚娘奥秘一笑，向他招了招手，附于他耳边几句以后，瑞安便鼓掌大笑好极。
李治闻言一怔，却看了看面露些微得色的藤原道：
李治本便等着他说这话，因而便做正色道：
“下臣无所他求，当年天子陛下一局棋，实在精美。
因而便道：
他是来想一洗前耻来了，却不知主上贤明，太子聪明，只怕早就看出他的心机，早在这里等着他了！”
“懋功这是何意？”
“好一个胶葛不清的人儿……竟是罢了，便由得你意。”
阙楼之上。
诸臣闻得他此言说得很有些事理，却也不能辩驳――
长孙无忌淡淡一笑：
……
还是该当好好儿地当庭与之相敌为妙。”
是故下臣大胆，敢请天子陛下恩准下臣借当年天子陛下的一局棋，反来请教一下太子殿下的棋艺，却不知如何？”
李治见言，倒也点头笑道：
特使要照着父皇当年的棋局，以行父皇当年旧棋路之法，来与本宫相敌？”
倒是端着药碗入内的文娘非常诧然地转头看看殿外心上人飞奔而出的模样，转头来向媚娘行了一礼才道：
此言一出，殿上诸人皆是暗惊，连早知其意的李治也悄悄赞叹：
只是何如眼下这等步地，实在叫下臣想起昔不时为晋王殿下的天子陛下行棋的旧事了……
当年陛下以一招攻心之计，逼得下臣自甘认输，实是神之一笔。
公然这藤原真吉此番是有备而来――
媚娘看着他奔出去，自也笑意满满，却半点不见有忧色。
“如果如此，特使便是不当了……
媚娘闻言，当真是哭笑不得，笑骂道：
李忠闻言却正落下怀，便起而向李治道：
毕竟当年之事，诸臣大多都在场，也晓得虽便是当年的李治，其棋艺确非本日的藤原相敌，可到底也是当年为了隐晦锋芒，剑走偏锋。
本日太子出面，旧事重演，实在不宜再行这等心计。
是以此番，只怕又是一番不解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