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五[第2页/共3页]
“听闻陛下终究应了谢丞相，要停止选秀？”顾明宸的手先是一顿，随即便规复如常，轻声应道：“嗯。”
凤昱见他分开大殿才松了口气，靠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口热茶，这皇后之位他早有人选，可那人不开窍他也无计可施。
“丞相所言极是。”另一名老臣也大声道，一些不明本相的朝臣压下心中的震惊，只敢用余光偷觑着凤昱的反应。
朝堂之上，凤昱是以铁血手腕著称的帝王，朝堂之下，他则是勤政爱民的圣上。朝臣对他的畏敬以及百姓对他的恋慕，竟无一人想起在大婚之前问上一句，将来的皇后究竟是谁。
顾寒昭并未如他的愿，而是趁胜追击道：“我见你这模样，莫非不是已经看上了哪家蜜斯。”
凤昱即位后便一改宣武帝数日不上朝的风俗，日日都要早朝，开初另有一些人呼天抢地，待凤昱毫不包涵地动手整治过几人以后才完整诚恳了下来。垂垂地，一些在朝堂上浑浑噩噩，办事不力的被一个接一个查办，朝堂上的惫懒民风也一扫而空。
“凤昇已经伏法，陛下现在因凤昇谋逆病重不起。下旨由十一殿下代为措置朝政。”顾寒昭卸下盔甲，现在宫中只剩下他与凤昱的人，识时务的天然不会多言。
谢丞相年龄已高，但这几年却更加精力矍铄，此中的功臣非凤昱莫属。
“陛下突然听闻贵妃的动静，怒极攻心，再加上五殿下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住便去了。”凤昱点头表示明白，这太病院早就充满了他的耳目，便连这院首也早已收归他用。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将宣武帝与赵无瑕死死地蒙在鼓里。
“当今，你也到了立室立业的年纪，为父便想着做主为你定下一门婚事。”
也不知凤昱是如何想的，竟命人熬了一碗汤药亲身给宣武帝送来。宣武帝早已油尽灯枯，大限也就在这几日了，这碗汤药虽吊着他的命，却也会让他格外痛苦。
凤昱转头望向宣武帝的方向，仿佛是在踌躇。顾明宸见状道：“我来奉告陛下吧。”眼中的要求让凤昱没法回绝。
凤昱不敢逼得太紧，却又心中焦心，只能收敛心神，看似平静自如地起家走到顾明宸身边。
宣武帝不能说话，只能惊骇地望着这个年青的南泽状元，不知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究竟是何意。
顾寒昭天然也收到了凤昱决定选秀女的动静，开初他也是震惊的，只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对方的企图。不管宿世此生，他都熟知凤昱的本性，既然心悦顾明宸，天然能做到一心一意，只是本身这个孩子实在痴钝，不知何时才气开窍。
第二日，宣武帝便驾崩，凤昱模糊发觉到了甚么，但毕竟甚么都没问，而那日顾明宸与宣武帝的扳谈也再没有第三人晓得。
非论他们心中到底如何迷惑，对大部分朝臣来讲这都是一个好动静，家中有待嫁女儿的更是喜上眉梢，只盼能获得凤昱的看重。
世人见状心中感喟，默念着又要开端了。可惜此次他们并没有如愿，还未等谢丞相开口，凤昱便道：“朕昨日沉思熟虑以后，感觉谢丞相的谏言非常有理，以是朕决定选秀。”
“赵无瑕身子已毁，又不肯经心保养，托人寻了些偏僻方剂，又在怀有身孕时服用灵药。那孩子生下来时赵无瑕看了一眼，便将他摔死了。”宣武帝的双眼蓦得睁大，惊骇地望向顾明宸，却见顾明宸底子不谅解他的身材，持续道：“两个孩子共同一个身子，生下来时便已气味微小，没想到赵无瑕如此心狠，竟当场将他从产婆的手里夺下生生摔死。”
凤昱面无神采地站在殿中，悄悄地听着太医的答复。
“陛下，您可认得我是谁？”顾明宸坐在床沿，淡淡道。宣武帝此时已经没法答复顾明宸，只是手中紧紧攥着装有灵药的锦盒。
“自陛下的两位娘娘前后离世后，陛下便不再选秀，陛下虽身强体壮，但皇嗣之事却也不成轻视。”凤昱揉了揉眉心，木着脸听着谢丞相侃侃而谈，直到他累了才命人将他送出宫去。
此中便有凤阳，凤阳幼时脾气暴躁，经常欺负凤昱，直到那日在偏殿入耳到顾寒昭的一番话才回过神来，只可惜这么多年，他仍旧改不了那打动的性子。
宣武帝并不是一个好天子，他亲小人远贤臣，本来腐败的南泽朝堂被他搅成一滩浑水。但这对凤昱来讲无益也有弊，朝堂固然混乱，但多是一些溜须拍马的小人，除先前受尽宠任的赵皇后一族，其他的都还未成气候。凤昱有谢丞相称人的互助，倒也不难处理，但宣武帝期间养成的惫懒民风一时之间却难以改良。
“父亲，殿下呢。”顾明宸原想着与顾寒昭一起去见凤昱，却被他拦了下来，现在见顾寒昭去而复返，便想着去见凤昱。
凤昱叮咛完便早早退朝，一向不敢往顾明宸地点的方向多看一眼。
凤昱一怔，答道：“不必。”他并非真的想要选妃，还是不必过分劳民伤财。
顾明宸木然地望向他，淡然道：“你生时对他毫不体贴，死了，对他好歹要有些用处。”说完，便帮他翻开锦盒，逼着宣武帝服下那颗灵药。
实在也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凤昱望动手上的奏章怔怔想着，他已经腻烦了一味地等候，倒不如孤注一掷试一试。
凤昱在南泽史上，乃至大泽史上都足以称为千古一帝，但这位万事出众的帝王却让群臣操碎了心。
明日便是大喜之日，凤昱倒是彻夜未眠，即便早已想好了退路他还是忍不住担忧，直到高公公带笑的脸呈现在他面前才一怔问道：“但是他来了？”
“你这是甚么意义？”顾明宸没有昂首看他的神采，但揪着衣领的手却垂垂松了，他冒着被斩立决的伤害，揪住了一个帝王的衣领，可对方只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这是甚么意义。
顾明宸闻言想要回绝，但见顾寒昭勾起笑容慈爱地看着本身便莫名感觉遍体生寒，对付道：“让儿子想一想。”
“凤昱！”凤昱一怔，自他即位以后顾明宸虽待他统统如常，但却再也没有喊过他的名字，而是不管人前人后皆是恭敬地喊一声陛下。
高公公受过殷妃恩德，他这一条命是当年心慈的殷妃救下的，以是对于凤昱，除却恭敬外更是多了几分至心，而这几分至心在这宫中刚巧是最难求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待措置完国度大事，高公公锋利的嗓音一落，谢丞相便如同平常一样出列劝谏。
凤昱勾起手指，不发一语地勾了勾他的鼻尖，真是那里都好变扭啊。
顾寒昭照着婢子的指引来到了凉亭中，顾明宸表情不好或者碰到甚么困难时总会命人在亭中备上纸笔。而此时又恰逢桃花盛开，他便背手站在亭中赏识，半晌后才动笔作画。
七今后，宣武帝出殡，举国哀怮。次日，凤昱即位，改年号为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