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梦无痕（五）[第2页/共2页]

不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丫环有事没事来后院繁忙，端茶送水，技艺不错的护院们也抢先恐后在宇文楚天住处四周的竹林巡查，借机向他请教几招。另有很多闻名而来的访客特地来拜见，此中不乏富商贵胄。

“呃……”

可宇文楚天却他始终淡离是非清净，回绝统统访客。饮食起居均在西厢的别院，寸步不离。上午他单独练功，午后他品茶读书，傍晚一人独坐在院子里吹着竹笛，笛声清扬悠远，却模糊透着一种诀别的哀痛，她常常会听得出神，几近忘了身在那边。

他的身影立即愣住，转过身。棱角清楚的侧脸被几缕碎发轻遮住，风吹起他束发的绸缎，与黑夜胶葛在一起，仅仅是一个回眸的眼神，墨玉似得瞳孔透暴露的和顺便足以让人沉湎。

“你的意义是？”

“早晨风大，关上窗子吧，免得着凉。”宇文楚天又转返来，为她合上窗子，将她与内里的天下隔开。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和顺，她明知有些话过于冒昧，她还是说出来。

酷寒的剑光持续逼近……

“我睡不着，出来逛逛。兰蜜斯如何也没睡？又做恶梦了吗？”

宇文楚天闻言，微微勾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反问：“至心？兰蜜斯，何出此言？”

迎着晨光，她仰开端举目细看，才发明是宇文楚天手持长剑在竹林上纵身奔腾，他的剑法入迷入化，变幻风格则轻若无骨，立若盘石则坚毅不移。竹叶在剑气下微微颤抖，露水散落，他无声无息飞过竹海，以剑锋将露水收取，不偏不倚挑入林中八仙桌上的翡翠壶中，翡翠壶正放在火上炙烤着，水珠落在内里便沸腾起来，热气飘散。

他从树下一步步走近她，青白的月色下，她看清了他的脸，又是宇文楚天。

“她已经死了，这个天下上再也没有宇文落尘了。”

宇文楚天走到窗前，目光似星光亮灭无痕，声音似风声飘忽不定：“抱愧，看来我彻夜又打搅到你了，兰蜜斯。”

她淡淡施了一礼，“抱愧，打搅宇文少侠练功了。”

一日，微凉的凌晨，天刚蒙蒙亮，涣沙便瞥见别院的墨竹林中，一袭青色的人影飘忽在半空中，身形轻巧如流水疾风，踏叶无痕。剑影凌厉如旋风狂扫，竹摇叶颤。

俄然，一个肥大的男孩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身材。

绕过沉寂无人的花圃，便是宇文楚天暂住的别院――墨竹园。

恶梦，又是一样的恶梦。

涣沙自梦中蓦地惊醒，下认识摸着身边的被子，视野到处搜索着，仿佛想要找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