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康熙五十年,可是很重要的一年[第2页/共2页]
这就是李肆提到的“大事”,康熙五十年,“圣祖仁天子”免了天下赋税并带积欠,本来康熙想的是期近位五十年这个吉利年月朔次搞定,可这明显不实际,只好将天下诸省分作三份,三年轮着免除,而广东就在第一轮里。这事但是满遗们翻来覆去念叨的仁政,李肆记得再清楚不过。
康熙正想着这一年能成为他治下最安宁的一年,这下可好,竟然有造反的,朝廷正式文报都承认了,这不是两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吗?蓝理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同省督抚连带处所官从速将脏水全泼蓝理身上,乃至连他在台湾的恶事都翻了出来。这个昔日的平台骁将,灰溜溜地被拿到京里入旗把守起来。
全都城在这么干,非独他一县,只是伎俩各别,程度分歧,有用心假装充公到蠲免行文的,有压下行文,直到收完赋税再书记的,也就是所谓的“压蠲黄”。当然也有矗立独行的“清官”,李朱绶就记得曲江县阿谁方才被巡抚参劾的知县杨冲斗,他倒是廉洁,还派人举着布告牌下乡巡游,惹得全县乡绅胥吏恨他入骨,他被抓起来,不能不说跟这有关。而底下的草民该收多少,还是被收了,只是没揣到他杨冲斗腰包里,全进了乡绅胥吏的口袋。
李肆还推断不出赖一品开这票据的心机,但大略想来,多数也是欺负他们这些草民没有见地,有恃无恐。
李朱绶安静下来,罗师爷要他别想着整治草民,那必定也不是要他去整治另一方。
李朱绶喘着粗气,眸子子滴溜溜转着赖一品,是钟上位家的恶狗,钟上位背后还连着白蛮子。杨夏,是典史杨春的弟弟,世代都是县里的胥吏,权势盘根节,我都得让着三分,这两个都不好整治,而另一边是一百多户草民……”
他也必须征这正税,不然他的杂派和火耗从那里来?真要老诚恳实按皇上的话办,他当年还能有收成?靠他一年45两银子45斛禄米来赡养亲朋家人幕席?
他恭谨地问以所言,该当那边?”
客岁就是借着这场轮免,他跟乡绅胥吏们朋分了一万多两正税银子,固然钱未几,可这是平空掉下来的馅饼,还让他跟乡绅胥吏们的干系非常推动了一步,换在平常,两倍于这个数量标银子都难办到。
“安妥?安妥!这票据是开出去的?阿谁里排赖一品不知事情轻重倒也罢了,可书办杨夏倒是此事短长的,怎的他也这么胡涂!?”
嗯咳!
“我……我内急……”
过后大师都清楚了此事的根子,本来是陈四招认说之前晋陕水灾,多省都活不下去,不得不一起逃亡,而刑部竟然还具案报备,认了他的供词,这不是坏了康熙爷即位五十年河海宴清万民同乐的名声吗?
向来朝廷蠲免,也都是官绅享用,草民?管他们去死!像是佃田这类的蠲免,大要上地主耕户是六四分,实际上朝廷高低都有默契,地主不免耕户的无所谓,耕户要闹,那就是大罪。
李朱绶眼睛亮了,算起来也不过是一二百两银子的事,心中顿时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