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草清 -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余韵悠长的尾震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余韵悠长的尾震[第1页/共2页]

“是啊,孩子要紧呢,你这两个孩子,盼得天都快破了洞穴。”

她的欲望有人代行了,关蒄和安九秀抽泣着扑上来,李肆一手一个抱满了怀,用力压住当场一人来一啵的打动,可嘴角却已经咧到了耳朵下。

施世骠在大帐里苦口婆心,疏导着江南绿营诸将,想让他们再停几日,破了漳浦再走。

少了一万多兵也不是太致命的影响,施世骠停了当天的守势,重新调剂,忙乎了两天,第三天再度摆开架式,急报又来了,此次是两江总督张伯行的调令。

施世骠愣住,这是哪跟哪?

“崇明?”

揣着如许的心机,施世骠带三万多江南绿营扬尘北去,漳浦城里,房与信真是喜极而泣,他还专门要了一枝短铳,备着城破时给一枪呢,他可不想背上新朝第一个丢土官员的名誉。

“我说的可不是我,是我们一起”

张廷玉压住胸口翻滚的血气,眯着眼睛看向火线,短促如飞的马蹄声第三次响起,烟尘掩蔽了本就压抑的天空。他下认识地转头看向畅春园里,这一次该是了吧,就不知是喜是忧,而内里的皇上,是不是能接受得住。

施世骠脑筋也微微发晕,贼军海军未免也太放肆了吧,六艘战船在崇明四周洋面败了江南海军,还从船上放下数千步队大肆劫夺,看模样还想西进江口

接着他用“大师玩够了就从速忙闲事”的口气这么说着,让部下们更是轰笑不已。

李肆像个当家婆,絮干脆叨地算着帐,贾昊吴崖等熟行下对视苦笑,都道关蒄爱算账,开口就是数字,却不想真是李肆感染的。

“千里加急”

“天王,我们一败北敌十数万,也该顺势囊括湖南啊”

部下有人安慰,听嗓音是澎湖参将蓝廷珍,施世骠呆了半晌,不得不承认,蓝廷珍这话很对。

“贼军海军扰江口,有袭江宁之势,江南海军半日幻灭,贼势难挡。”

噶尔弼沙哑着嗓子拥戴道。

七月十二日,李肆在郴州府城,对满脸红晕的四军诸将们这么说道。

桂阳城北,惊魂不决的胤祯扭头看向南面,嘴里这么嘀咕着。

“范制台陈宪台急招,速速回师福州”

自李肆造反以来,向来都只要官府丢城的记载,如果他施世骠拿下此城,必当奋发朝堂之心,也是对湖南大战的照应,当然,也是他的一笔夺目功业。

江宁来的?也不是他要等的。

这不算,末节罢了……

是 由】.

朝廷更体贴那里?当然不是漳浦,而是江南。即便他打回广东,贼军海军在江南搞出一番阵仗,多大的功绩都补不全这个洞穴。殷特布必须第一表达他保江南的决计,而他施世骠,固然只在闽浙方向,可要拖江南后腿,殷特布不敢杀他,康熙但是定要杀他的。

他是安闲而退了,越黄岑山中段退到桂阳。噶尔弼也逃得早,丢下还在清溪山下苦战的岳超龙和整支雄师,带着几百亲卫早早跟胤祯汇合。

不在乎地拆开手札,粗粗扫过,张廷玉身躯一晃,眉毛也高低垂起。

门口三人被这声高呼轰动,身躯如弹簧普通蹦了一下,一群快马滚滚而来,前导举牌的骑士还在大声呼喊。朝廷可从没有千里加急,最多不过八百里,但这趟急报明显事关严峻,连九门提督隆科多都派出马队保护开道。

接过急令一看,竟是贼军炮船袭福州,还四下劫夺,有占福州之迹。

“囊括?我倒是想囊括呢,只是……”

众将齐声高呼,这喝彩自中军大帐传开,四军将士群起呼应,半晌间,全部郴州城都沉浸在喝彩陆地中。

北京,虽是隆冬,天气却沉郁非常,畅春园大门口,张廷玉跟内廷奏事处的管事寺人,加上康熙贴身侍卫赵昌如雕塑普通站着,三人神采也都跟天气普通气味。

第二天,再收到湖南的动静,不但房与信再哭了一场,恪守漳浦的民勇人众也都哭了,虽说之前早有预感,但幸运当头时,也难按捺盈眶的热泪。

施世骠心中嘲笑,这点伎俩可骗不了他,并且他现在受钦差大臣殷特布节制,闽浙总督范时崇和福建巡抚陈瑸可都管不到他。

福建漳浦县城外,硝烟弥散,模糊能看到火线城墙缺口处,几近是尸身铺成的斜坡上,先登战旗正摆布飘荡,施世骠也顾不得对方那神出鬼没的神枪手,踏出战壕,畅快地长出了口气。

有那么一刻,施世骠都想扣下这军令,压个两天,等攻破漳浦再说。

“精华万胜”

南行之路由连缀不断的喝彩雀跃铺就,回到英德白城,喝彩声更如海潮,当李肆迈出马车时,数千人下跪叩首,山呼万岁,这般炽热的民气喜潮,连历练已深的李肆都觉非常吃不消。

瞧着李肆那小般一惊一乍的模样,三个,连带后刚正含泪浅笑的盘金铃都笑得花枝招展,笑声合着喝彩声直冲云霄,久久难散。

“待我朝廷雄师湖南奏凯时,贼军海军不战自溃,当时钦差大人必将追悔莫及”

甘州提督刘世明不忍见胤祯那惨白神采,奉上了一个来由。

“军门,情势无关军事,而是政事,殷特布大人必须急发调令,军门您也必须……”

幸亏部将早有感受,拉着他就下了罗家山,朝北没命疾走,跟刘世明的马队汇合。见刘世明还握着七千无缺马队,当时胤祯恨不得抱住他亲上一口,感激他没通盘顺从的号令。靠着这七千马队,他的雄师中营就能“安闲而退”。

“混闹?孩子要紧啊。”

回师?福州?

比拟之下,延信但是不利了,他手里没大群马队,不得不走黄岑山险要南段北退,现在都还没动静。胤祯另故意在桂阳等等延信,世人都劝他说陕甘绿营勇悍,也能护住延信,以是胤祯再不顾他,马不断蹄地朝北退去,直奔衡州而去。

“啊……”

“九秀姐说……四哥哥你辛苦了这么久,她得好好犒劳一下。”

那送急报的骑士旋风般冲到大门口,如字面那般滚下了马,将一封手札递脱手,然后就瘫软在地。

这一条线串起来,施世骠下认识地想到三四十多前台湾郑家发兵北上,几近攻破南京,也就是现在的江宁,当时清廷震惊,满朝惶恐。

张廷玉接过手札,眉毛一垮,西宁来的?不是他要等的动静。

李肆拍拍腰间,一脸苦色。

“赢了”

“只要再压上千人,此城必破”

“不……这还是诱我回师之策,毫不成受其蒙蔽”

如果是这一战的前几十天是胤祯一辈子最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日子,那么这几天,则是胤祯一辈子最惶恐,最惊惧之时,比八九年前遭了康熙发落还惨痛十倍,他已经不敢想,这一战后,皇阿玛会以脸孔面对他。

世人正在腹诽李天王摇身变作李老财,李肆这话出口,顿觉情势非常昂扬。没,这一战以两万破十数万,长江以南,清廷绝无胆量再聚雄师压下,精华新朝,终究翻过了存亡门槛,火线是一片广漠的全新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