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草清 - 第七百零四章 长江大决战:还有第三代

第七百零四章 长江大决战:还有第三代[第1页/共2页]

蔡世远叹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也只是提示。朝野都知弘历虽无太子之名,却受太子之实,康熙朝套在平常皇子身上的忌讳,在弘历身上却大半无用。

“甚么满汉一家,蔡世远一番话,实在还不是下落在汉人之利上?我看我们大清坏就坏在把汉人看得太重。华夷之辨,在礼不在族群。我们满人得了天下,满人就是中原!”

常保?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侍郎是我授业恩师,学有所问,就教徒弟,这算不得犯禁嘛。”

北风在弘时心头呼呼吹着,他颤抖着问:“你儿子是・・・・・・”

“皇上即位,针对南蛮这两桩局势,定下了以器制器和建立君臣大义,凝我大清满汉民气两策。南北能保十年安宁,已是皇上莫大功劳。若非如此,南蛮当年夺吕宋,进江南,我大清能够就已分崩离析。”

扯过吴书来手里的报纸,弘历仓促一扫,本来沉寂雍容的气度顿时消逝,神采刷地透白。

两人正相对唏嘘时,之前那寺人大声嚷着冲了出去。

念叨间,神采越来越狠厉。

“莫非我还能当天子?真是好笑……”

福敏传着小道动静,弘历也是心头剧震,没错,对此时的大清来讲,西山大营的满虎帐但是关头里的关头,牵一发而动满身。

一个寺人进了小院,作贼似的摆布张望,然后对年青人附耳一阵嘀咕。

让他仇恨雍正的是,他就因为少时跟几个被杀的叔叔来往密切,感觉应当连合满人,不该这么自相残杀,就失了雍正的亲情,成了阶下囚,由此也记恨上早早就得了储位,揽尽运气的弘历。

蔡世远虽精于儒学,但也是深懂实务之人,对南北情势阐发得很透辟,弘历全神灌输地听着,听到这,也拍着巴掌道好,这才是果断不平,顶天登时的皇阿玛。

在这类培养下,弘历在朝野眼里,气度就格外雍容,帝王心性实足。跟康熙朝的太子比,他享用太子报酬,却不背太子任务,自是非常安闲。普通而言,老子太无能,太强厉,儿子也就是这德行。

“蔡徒弟,眼下国势险要,皇阿玛像是立在了万仞险峰之巅,我弘历既是儿子,又是臣子,总想着能做些甚么,为皇阿玛分忧。看他这段日子就像是拽出了大半灯芯,正用力燃着的蜡烛,我就肉痛得紧……”

老头子这话说得弘时心头大跳,一个压了多年的疑问又浮上心头,皇阿玛……当年到底是如何拿到皇位的?

报纸脱手,悠悠落地,福敏一眼就扫到版首的大题目,“西山大营困兽犹斗,覆亡之日就在目前”。

“三阿哥……”

“那等奥妙大事,谁晓得呢?我就晓得我的儿子,那一夜里,带着一柄宝刀,跟着雍王爷出去了。返来的时候,雍王爷说儿子因事殉亡,还说会好生对待我们一家,他还交还了那柄宝刀・・・・・・”

之前那寺人又冲了返来,刚才神采是白的,现在已经变黑了。

弘历说得委宛,实在还是在讨伐父皇的国策,蔡世远却当了真,凝起精力,侃侃而谈。

恭恭敬敬送走了蔡世远,没一会,左都御史福敏又来了。福敏是雍正在潜邸时就指给弘历的侍读也精于儒学,学问颇深。但说到眼下局势,听弘历转述万蔡世远的话那股子书卷气顿时消逝无影,对着弘历大发牢骚。

“但南强北弱之势已成,南蛮腐蚀之下,失掉江南已成定局。有赖皇上和晋商运营,将漕运转商,即便失了江南,我大清还能获得江南粮米,一国根底可保不失。可南蛮一旦吞下江南,南强北弱之势永无翻盘能够,皇上心忧的就是这一点。四阿哥也知,皇上的性子,毫不肯坐以待毙。”

“南蛮冒起,挟两桩时势而来。一是洋夷器利,一是华夷之辨。前者火枪大炮,制满州骑射,后者裹挟汉人之心,坏我大清满汉一家之局。”

紫禁城乾西五所,一处清幽书房外,尖尖的嗓声响起。书房里,一个十八九岁,脸孔清俊的青年道一声快请,再低头看看书案,恋恋不舍地将一副画卷了起来,卷到一半,再难忍住,抖动手取过一方印鉴,吃饱了印泥,啪嗒一声,盖在那副画上。画上飞天美人本来白嫩如玉的苗条小腿,顿时像被套上了一副猩红脚铐,份外刺目。印鉴上的四字隶书“弘历亲藏”,将此青年的身份道明无疑。

来的是礼部侍郎蔡世远,用词虽恭谨,语气却含着训戒。

老头子低低道:“那柄刀固然擦洁净了,可我一眼就看出,是吃了人血的……”

“皇上为甚么要选湖广江西,而不是以新军镇平江南?因为江南是南蛮未得之地,即便压稳江南,对南蛮来讲・也伤不了心气。只要深切南蛮要地,震惊南蛮民气,才气逆转南北时势,将南强北弱,扭为南北相平。”

“你立弘历,不就是感觉我跟八叔他们走得近?没当天子的时候,你是孤臣,当了天子,你更是孤家寡人,立个太子,你感觉他还能让满民气服?”

弘历不觉得然,皇家本有严令,分府皇子不得交友外臣,可蔡世远曾是上书房大臣,本身的诗书徒弟,来往密切一些也无所谓。

“王爷,蔡徒弟到了……”

雍正已下三杀令,即便是官员和宫闱,也不再容南蛮报纸相传。但大师都是面上做足,私底下却还是在看,不然哪能体味南北时势。

“三阿哥……”

弘历点点头・没甚么惶恐乃至谦让廓清之语。跟康熙朝分歧,雍正朝的储位,自雍正即位时就已砥定。他弘历不但少时天赋过人,还得康熙喜爱。雍正刚即位时,龙椅还不稳,很多马屁精乃至流传康熙“以孙定子”的谈吐,宣称弘历是康熙看中的第三代・以此来证明雍正皇位的合法性。

弘历愤怒地怒斥着,可吴书来却不管不顾,就在书房里跳脚大喊,手里还挥着一份报纸。

“满汉一家,先帝只说,皇上却在做,这是在自削根底啊!他蔡世远满口不提西山大营,就感觉西山大营也有汉人,拖着满人一同死国无所谓。切!――汉人死个十万八万算甚么?我们满人死个十万八万,这大清还叫大清!?”

“皇上率宗室王公群臣,要去塞外巡狩!弘历封和硕宝亲王,留京监国!”

别看这些事只是典礼,因为是代天子而行・仪仗和场面都得作足了。皇储就要以此来熬炼气度,养出所谓“上位者”的风采,凝练出视臣民如草芥的通天心性,不如此,就会在大场面下如小民普通手足无措,将来就不能执掌天下。

老头子是雍正潜邸里的旧人,不知如何的,被发配到弘时身边当个洒扫杂役,跟弘时相处日久,话匣子也不再关得那么牢,而这个疑问由弘时一提,灵魂仿佛也被多年前的影象扯了出来,整小我都在发飘。

“但我总感觉,皇阿玛之前用兵有些……过急,并且用兵之地仿佛也有欠考虑。皇阿玛贤明神武,自是不会出错。该是我不识国政,思虑不及,可又难以自明,找蔡徒弟来,就是想解此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