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独孤辰[第1页/共1页]
独孤辰顿了顿,还是摸索着问道:“不知荀将军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荀冉摆了摆手,笑道:“倒也没有甚么大事,荀某前来便是想问问独孤先生,现在长安米价多少。”
独孤辰便是这么一个投身做商贾的望族庶出后辈。
独孤辰连连摆手,神情非常严峻。
“掌柜的,您但是来了,这位将军已耐久等了。”
荀冉天然不会全信。他淡淡道:“独孤先生说的这些仿佛也有些事理。不过据荀某所知,独孤先生这米行每月红利除了要分五成给独孤家,剩下的可都是先生本身的。既然如此,先生又为何欺瞒荀某呢?”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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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辰掌管的便是家属的米粮买卖,他本年三十出头,固然出身不算好,但凭着本身的尽力也攒下了一些银钱。
“这没有甚么使不得的,独孤家是世家大族,独孤一脉皆当得起先生二字。”
荀冉一开口便把独孤辰吓了一跳。在唐朝,先生一词但是不能乱花的。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儒,也只要教书的西席,县学的老学究能够当上先生这二字。
荀冉点头道:“荀某并不缺米,不过关中百姓可不必然了。便拿长安百姓说,他们家中能够没有多少存粮。这米价一暴涨,不免会有人鼓动百姓囤积米粮。父老乡亲们买下米多了吃不了,来年不就发霉生虫了吗?更何况,长安城外现在另有近十万哀鸿,独孤先生便未曾想过拿出一部分米粮施助哀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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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独孤辰便完整绝望了。他想不到这个荀冉竟然连他们族中内部的分账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这少年真的是有备而来!
独孤辰不敢怠慢,赶紧随小伴计进了米店后院。
“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江南米粮运送受阻,关中米价随之暴涨,大抵是在五十文一斗。”
独孤辰心中一沉。
荀冉正在饮茶,见独孤辰仓促赶来,心道正主可算来了。
天弃之,人不自弃。
“小的哪儿能看错啊,那将军自称姓荀,还是方才从蜀中返来呐。”
“使不得,使不得啊。荀将军,你如答应是折煞某了。”
他当然晓得独孤辰是庶出,正因为此他才会将拜访的第一个工具挑选在此。相较于那些王谢嫡出,这些庶出后辈更晓得情面油滑,也更晓得如何对付三教九流。跟他们打交道,要轻易很多。
“哦?快带我去看看!”
“独孤先生说的但是籼米?那精米怕得一百文一斗了吧?”
“这位便是独孤先生吧?”
独孤辰本日按例夙起,从别院赶到米行上柜。因为不堪忍耐族中其他几房嫡公子的冷眼,他在经商以后干脆搬出了祖宅,在西市旁买下了一处跨院,如许每日也能够少走一些路。
他开的是米店,别说是将军,便是衙役都没如何见过。今儿个是如何了,将军亲身来买米吗?
这荀冉公然是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得先看看他的真合企图如何。
关中朱门望族不在少数。
此中一部分是当年随高祖在晋阳起兵后跟着入关中的河东旧部。这些人有着从龙之功,天然获得相称的虐待。另有一部分是本来的关陇贵族。这些贵族上可追溯至前隋,乃至南北朝,可谓耸峙数百年而不倒,是绝对的老牌望族。
荀冉的目光有些凌厉,独孤辰被看的有些发慌,连连道:“是啊,精米的代价要高上很多。不过荀将军如果想买米,某能够给出些让利。”
大唐西市的西北角多是米行堆积区,独孤家的米店也在此。
独孤辰这下总算明白荀冉的来意了。
荀冉早晓得商贾善于溜须拍马,也不甚在乎,淡淡道:“便借独孤先生吉言了。”
“荀将军有所不知,某也是无能为力啊。这米价虽高,某却只赚的薄利。更何况这此中另有分给族中各房的银钱,真正能够落到某褡裢里的,确切没有多少。若再拿出一些粟米施助哀鸿,族中某便没法交代了。”
独孤辰皱了皱眉:“将军?你可没看错?”
这些庶出偏门要想活的像小我,独一的挑选便是经商。
独孤家运营的买卖大到瓷器、丝绸、茶叶,小到米粮、时蔬,都有触及。
以后固然独孤家稍有式微,但毕竟根底深固,在这关中贵族世家的排行里始终是前三。
“某早就传闻荀将军赫赫威名,本日一见公然不虚。将军固然幼年,但英挺不凡,假以光阴必然会像霍将军那样封狼居胥,为大唐立下不世功业。”
经商固然即是放弃了科举的机遇,但起码能够衣食无忧。
荀冉不疾不徐的说着,完整不管独孤辰难堪的神采。
或者,这些世家干脆会拔取一个偏房庶出来经商。这些庶出后辈因为身份寒微,在族中没有甚么职位和话语权。他们必定分不到甚么地盘和宅院,如果遵循普通的环境,最后他们即便不会被扫地出门,也会受尽其他嫡出各房的白眼。
荀冉如此尊称,端是把独孤辰捧的极高。
米店的小伴计见独孤辰来了,刚忙迎身上前。
独孤家是关陇老牌世家,当年大将军独孤信权倾朝野,五个女儿竟然嫁给了五个分歧的天子,一时被奉为奇谈。
这些望族枝繁叶茂,族平分稀有房,每一房都会按月支付月钱。时候久了,紧紧依托出租田亩收租子已经不能保持这些世家望族的保存。故而他们便会想方设法去赢利,在大唐赢利最快的永久是经商。当然这些望族碍于本身的身份,不会本身亲身去经商。他们多会去找一个合股人,由他们出面采办店铺门面,经谋买卖。这些店铺明面上的仆人是这些合股人,实际的背后店主倒是世家望族。每到月末分账,也多是一九分,合股人只能获得极少的银钱。
只是事情仿佛有些难办,如果唤作旁人,他大可唤来护院把他叉出去。可此人是堂堂游骑将军,又是东宫的人,谁敢获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