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虚妄（三）[第2页/共2页]

之前绾姬也对赫连成说过这句话，当时我如何吐槽来着？凡是说出这句话的人，那是真不舍得杀他。此次真是自打自脸了。

我将地上的剑捡起来，这是天帝命人重铸的秋离剑，握在手中很有分量。我走畴昔，双手捧着奉给舜苍，如何也按捺不住眼中的泪，我颤着声音说：“舜苍，你我之间的恩仇都是说不清的。今后再见到你，我还会像之前一样尊你一声苍劫帝君，再不会对你不敬，但愿帝君念在我曾至心对你的份上――”

漫天的雨骤停，结界里阴云密布。

刺入尺渊身上的扇骨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我将手中扇柄一展，扇骨如同剑回鞘纷繁集结在我的手中，而后又成一面雀尾扇。

我俄然发明尺渊的背上开端裂开一道一道红纹，心中大骇。重胤惊道：“尺渊！”

我缓缓放下雀尾扇，一向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抱歉感疯一样地长出来，他要拿我的心，仿佛也理所该当。秋离锋利的弯钩指甲点在我的衣衫上，而后一寸一寸深切。先是我的衣衫，再是我的皮肉。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将泪水强忍下去。秋离的面庞在我脑海中闪现，如何都挥之不去。我对重胤深深鞠躬，当真道：“对不起。”

他将手中的剑扔到我的脚下，沉声说：“若你不肯再见我，那便将我杀了吧。你我之间若真要论恩典，终归是我欠了你。”

“当时神罚将至，可我另有很多事没做，我...”舜苍咬了咬牙，“若我只是想操纵你，我毫不会要你。”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杀他...”

我肩膀狠狠一颤，看着尺渊的面庞垂垂变得熟谙。尺渊说：“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君禹如何能够对我动手？我和阿轻如何会分开？”

舜苍轻声说：“本君都不舍得伤她一分，你又算甚么脏东西，也敢碰她？”舜苍擒住尺渊的右手腕，尺渊手指上还沾着我的血。舜苍将匕首抽下，反手一划，尺渊的四根手指被他齐根斩断。喷溅的鲜血落在舜苍银纹袖上，如绽放的红梅。

我看着他变红的双目，手中展开雀尾扇，扇骨如刀刃般锋利，流溢着银红双色相杂的光。

他能恨甚么呢？恨青犀，还是恨白元，还是恨他本身？

得，千沉给我派了俩结巴。

紧接着，舜苍手中的长剑收缩三寸，化为弯刀匕首，匕首穿透尺渊的肩膀，我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尺渊嘶声裂肺地狂叫着，脸孔狰狞，赤目里充满了嗜杀。

隔着我，大江东去仿佛还没瞥见我所指的是谁，当即拔剑冲到了我的身后。我还没走出一步，便听大江颤声道：“尊...尊...尊上，我们拦...拦不住...不住帝君。”

“阿九。”

闻声他低声唤我，我鼻尖一酸，眼眶里泛出泪水来，颤声几不成闻：“舜...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