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娇蛮任性[第2页/共2页]
迩来这类话听的实在多了,杨书勤每天一问“将军您本日和夫人睡了吗”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长辈也要说教……如果前者,傅容还能将人一脚踢出屋外。但是面前是生母长辈,他只得耐着性子将说话持续停止:“如果我没记错,李大学士家的那对是在腹中便定下的婚事?”
只听沈景仪极浅地感喟一声,放下茶杯打量了他半晌,端倪之间尽是愁绪。想想也是,平时干系走动密切的几家夫人,哪个不是膝下儿孙合座?唯她只一个儿子三十了,半点给她添孙子的趋势都没有……
待人走远,沈夫人又重新执起犍槌,却只敲了一声便停下,喟叹着摇了点头。
许是哪个下人又去她那里嚼舌头了,傅容实话道:“睡的书房。”
不得不说,这半个月来的书房之夜,委实让傅容浑身酸疼,最糟糕的一次脖子竟然落枕了。那次去军卫看着底下想笑又憋着不敢笑的部属,傅容僵着脖子,面无神采地说道:“滚出去笑够了再返来。”
傅容面上看不入迷采,春华又持续道:“想来夫人忌讳我先前是杜夫人的人,才到处不待见我,可这些又岂是我一个下人能做主的……先前我跟人说了几句杜夫人好话,劈面便撞上了夫人,第二天夫人便撤去了我手头上的活儿,让我去顾问一棵树……这,这真真是太摧辱人了……”
薛纷繁只觉好笑,好端端的也被他激出怒意来,“我如果用心挑她刺,她现在便不会好端端地在那跪着了。”
迨至到了门口,薛纷繁即将用过早餐,一旁丫环拿着漱盂服侍她漱口。薛纷繁吐了一口水出来,抬眼间乜到傅容,诧怪之下咦了一声。
沈景仪端茶的手顿了顿,“人老了,老是不记事……你方才去祠堂了?”
“本日鱼汤也是……我想着杜夫人生前爱吃鱼,一时改不过来风俗,便想着夫人定然也爱吃……没想到夫人听到我的话,神采大变,不但骂我不识好歹,还,还连带着杜夫人一起……”
傅容出来时身边没有带家仆,才从抄手游廊下来就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重新往回走,但是转了一刻钟仍旧还在御雪庭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能被一个小丫头气胡涂。
“混闹!”傅容低声道,声音不大,却极严肃。
薛纷繁天然莫名,“我不过就事论事,何时又牵涉杜氏了?”
傅容点头,“逗留了半晌,您找我何事?”
一想到方才的那碗鱼汤,薛纷繁敛眸遮住眼里的神采,左手在身侧握捏成拳,捏得掌心有几个殷红的指甲印儿。“莺时跟她说过的,我不吃鱼……但是她不听话。”
春华不知被人安设到了那边,院里空无一人,与方才况味全然分歧。平常只要她在,正室里便一派热烈气象,她跟四个丫环有说有笑,娇声软语在天井里都能听到。现在却无半小我说话声音,傅容心机迷惑,走到正室检察,便见内里一人也无,两张太师椅孤零零地置在松竹梅岁寒三友挂屏前。
“你既然不吃搁在那边不动便是,何至于泼人一身?”傅容面庞一肃,明显信她不过,“何况杜氏已颠季世五年,你牵涉她出去做甚么?”
“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沈景仪轻声喟叹,倒像被他一语点醒的模样。但是话锋一转不容回绝道:“不过书房是断不能再睡了,今晚你必须睡回新房去。如果让下人传出闲话,不但是将军府,连皇上的颜面都过不去。”
春华这丫环本就仗着曾是杜氏贴身丫环,拿谁都不放在眼里,看谁都感觉抢了她位子。先前不把薛纷繁的话放在心上就算了,连日里当值也是非常不消心,做事偷工减料,又爱在人面前碎言碎语,本日薛纷繁罚她算是轻的,搁在旁人府里,直接打几棍逐出府的都有。
丫环抬开端来,竟然是先前服侍过杜氏的春华。现在见着傅容返来,赶紧伏地重重一叩,哽咽哭啼:“回将军的话,是我犯了错,夫人罚我在此跪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