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装病[第2页/共2页]

&nb隔了这很多年，喜子一时怔住了，想认又不敢认，他站着不动，松箩也不敢动，拿眼儿直看他，一只手扯扯他的衣角，问他如何了。

&nb凉茶一文钱一碗，加了薄荷甘草好消暑，这儿的人拿这个当水喝，三五成群的挨着摊子，也有坐在地上的，也有坐在小杌子上头的，另有脱了鞋子坐在草鞋上的。

&nb走到半路，还想拿余下的钱去买两碗竹筒冰汤，把酸梅汤五花茶盛在竹筒里，提着绳索返来，给秋娘去暑解渴，他才往凉茶摊子那儿去，远远瞥见个男人正在凉茶铺子喝凉茶。

&nb他晓得是阿奶把娘给卖了的，秋娘在儿子跟前不说丈夫不好，却如何会不说俞婆子的不是，看他挨了打的模样，眼泪就跟断线珠子似的掉，搂着他便哭，说那会儿如果早警省些，也不至于叫拐子骗卖了。

&nb喜子上前两步跟上了，要张口又有些叫不出来，一声爹五年没喊过了，又怕他走远了，撵在背面跟着石头，走了两步，瞥见石头把端着的凉茶给了个老婆子喝。

&nb喜子拿眼儿看看她，点了点头：“我认出他们了，他们没认出我来。”他想问又不敢问，看着石桂面上庄严，等了好久才问：“如果，如果他们找来了呢？”

&nb“这会儿正寻工呢，天不幸见的。”婆子摇了扇子，一面说一面吐瓜子皮：“还问我有没有不出海的工做，得顾着他老娘呢，我阿谁不成器的儿子如果有一半，梦里都笑醒了。”

&nb还又加上一句：“如果你娘舅得力，我也不会叫搓磨了十来年，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短了柴就是少了食，没有一天不折腾我的。”

&nb石桂想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喜子肚子疼，秋娘急了，昨儿夜里看他好了，这才放心的，这会儿又疼起来，让他躺在床上，调了药丸冲水给他吃，又得替他去学里乞假。

&nb转头往脚店里喝一盏茶，倒听支摊儿婆子说，昨儿有个孝子，背着瘫了的老娘，到这儿来找老婆女儿。

&nb喜子早晓得爹是要找来的，娘跟姐姐都这么说，说爹回籍去了，回了乡晓得他们不在，就必然会找过来的，他才要欢乐，就瞥见石头跟凉茶摊子上的人借了个碗，拿了半碗凉茶，端着往背面去。

&nb石桂摸摸喜子的头：“你把你在哪儿瞧见的奉告我，我明儿去看一看，你得拉着娘，不能叫她往船埠上去。”

&nb石桂叮咛了两声，让阿珍跟大发两个去凉茶铺子那儿卖饭，再把竹筒饭的旌旗挂出来，自家吃紧出了门，一起往喜子说的冷巷台阶上去。

&nb秋娘跟石桂两个只要谈起俞婆子来，就都没个好神采，喜子对被拐的事儿记得零琐细碎的，可还记取俞婆子在舱里护着他，不叫人估客把他转手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