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点将(中)[第1页/共2页]
萧泽手抵在额上,半晌才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昨日倒是有两封折子呈了上来。一封是建邺宁邺王上的,一封是蜀中安成王上的,他们折子上说,传闻朝廷要对南汉用兵,都想为朝廷效力。”
“臣妾如何未曾在宫中看到过两位贵太妃呢?”想起在宫中待了这么好久,却从未见过萧泽口中这两位太妃,不由道。
“臣妾前几次宴饮时,瞧见几位王爷,都是气度不凡,胸有经纬。这几位王爷与皇上同是先帝之子,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嫡亲,天然比那外姓之人要可托很多了。皇上何不在这几位王爷中择选英勇善兵者替皇上出征南汉呢?”我目光扫了一眼萧泽,定下心来,开口说道。
“我不过打趣一句,你瞧你,快起来。”萧泽搀起我。
萧泽转头看着我,道:“我才亲政不久,有些事虽故意,但力却不敷。”说着,他握紧我的手,问道:“贞儿,你会不会感觉我这个天子当得过分窝囊。”
“臣妾虽不晓得朝堂之事如何。不过只看本日这奏折也便可窥见一斑了。远征南汉是国度大事,为的是边境永固,万民长安。却不想吴世安却在这出兵军费上漫天要价,岂不是以本技艺中的十万雄师来勒迫皇上吗?”我道。
“勒迫又如何?兵在他手中,我不承诺又能如何办呢?莫非这南汉就不出兵征讨了吗?如果银钱一事迟迟未决,他怕是又要奉告太后。到时太后少不得也要为此事来烦我了。”萧泽一脸无法,道。
萧泽摇点头,道:“也非不能用。只是他们一旦有了兵权,又有当年即位之事在那,何况因着一些陈年旧事,这么些年母后对他们的母妃也算不得宠遇。怕是会心有不甘,对我不益呀。”
我把头靠在萧泽暖和怀中,柔声道:“并非臣妾用这话来欣喜皇上,这倒是臣妾心中所想。”
萧泽目光通俗,沉浸在昔日回想当中:“父皇突然离世,没有留下遗照。以是朝堂之上和**当中世人都为立哪位皇子为帝争论不休。当时宫中的两位贵妃都想让本身的皇子继立为帝,各自拉拢朝臣,纷争不休。却不想母后的母家吴氏一族已悄悄领兵驻于京郊霸上,勒迫朝臣拥立我为天子。因惊骇有逼宫之险,最后温、丽两位贵妃不得已,只得同意立我为帝。”
“臣妾多一句嘴,既是我们先帝留下的诸位王爷都不适合出征南汉。皇上不如在宗室亲族中挑挑。到底是同出一宗,何况他们长年分封在外,甚少与朝中权贵交友,即便领兵出征,皇上也可放心。”说这话时,内心不住的打鼓,偷偷睨一眼萧泽,见他神采还是,这才不疾不徐说完。
“贞儿晓得,皇上心中有雄才伟略,定会承祖宗基业,创千古之乱世。只是自古欲成大事之帝王,都必得苦其心志,忍一时之痛,方才气为朝政谋一个万世之全。”我伸脱手抚上萧泽的脸庞,浅然一笑,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统统的兵士都应当是为皇上效力才是,那里有兵隶臣属的事理呢。”我见萧泽无法之色,心中不忍,忙急道。
“皇上思虑的是。”权力之争最是残暴,一旦有了机遇能够扳倒敌手,怕是会不遗余力。以是如果要让本身少一分担忧,不如直接让这个机遇永久不要存在。
萧泽握在手中的笔从指缝中滑落。他微微一愣神,拾起朱砂羊毫,开口慢道:“吴世安是母后之弟,纯妃之父,既是我的母舅,又是我的岳父。我平日里待他和他家属也不薄。如此不臣之心,他怕是没有也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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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之色扫过萧泽脸庞,萧泽沉吟不语,只拿指头轻扣桌案。
我认识到本身说的太多了,忙敛了裙摆,跪倒在地,昂首道:“吴世安大人是太后和纯妃嫡亲之人。臣妾一时讲错,妄议朝政,还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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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萧泽独一踟躇,长叹一口气道:“现在西南战事如箭在弦,一触即发。怕是一刻也担搁不得。听闻南汉以派重兵扼守各处边关要塞,背水一战。如果这远征南汉的雄师再不解缆,只怕会耽搁战机呀。”
他握住我的手,口中一叹:“实在吴氏一族把持朝政多年,又有重兵在手。平常在朝上便是骄横放肆,即便我现在已是亲政,却常常何如不得。亲政后,便就有很多言官上折枪弹劾吴世安一族,说他目无尊上,行事不恭。但都被我压了下来。”
画了螺子黛的青眉扬起一分,眼角目光望向萧泽。萧泽搁动手中的笔,走到我身前,扶起我,道:“我说了,许你议此事的。何况你所说句句都是分解利弊,为我着想。你方才之言也是我心中所想。只是碍于太后和纯妃,不便透暴露来罢了。”
“我即位后,她们连同几位没有所出的太妃太嫔都被母后遣到京郊行宫――南宫去了。”萧泽回道。
“那皇上筹算如何?”我轻声问道。
“虽说三千万两倒是庞然大数,幸亏当今国库丰盈,剩下的那几百万两,不如就先把江南十一郡来年的赋税、漕运和商税给征了。江南是富庶之地,这笔银子勉强还是能筹得上来。只是要委曲江南百姓了,不过等我大梁灭了南汉以后,我再命令减免他们三年赋税以示嘉奖。如此三千万两凑齐,他吴世安便也再无来由不出兵了。”萧泽眸子中闪过恨意,却还是缓缓说道:“万事都等灭了这侵我国土,扰我边民的南汉,再来一一算账。”
我晓得萧泽心中的苦,微一考虑,开口道:“江南鱼米之乡,地盘肥饶,又有很多坐拥令媛的大商贾,贸易繁华。皇上倒不必为征收来年赋税一事心中有愧。只是臣妾心想,这吴氏一族当今就如此放肆放肆,目无皇上。如果皇上此番筹足银钱,令其领兵远赴火线。如果来日班师返来,还不知会骄横成甚么模样。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吴世安如是日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也可放心些,可现在要他领着十万雄师出征,不知皇上这谕令送到火线,他可还听?”
“贞儿,你这话让我舒心。”萧泽暴露一个笑容,道。
萧泽神采又沉郁一重,蹙眉微思,道:“你说的有理,只是吴世安领兵多年,悉通兵法战术,部下也有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如果不让他出兵南汉,我一时也想不出朝中另有甚么合适人选。”
“这安成王爷臣妾倒没有听过。这宁邺王。。。”我手微微托腮,悄悄一笑道:“臣妾在江南时倒是传闻过,听人说这位王爷年纪悄悄就很精通文才武略,为人也非常风骚俶傥呢。”
我扫一眼萧泽阴霾的脸,见他眉心一跳,持续说道:“臣妾克日闲时翻看两汉史乘,才看到曹孟德传。这曹操出身草泽,却因手握重兵,挟天子以令诸侯,窃汉室之权自主为相,后又自封魏王,其子毕竟取汉而代之。现在吴世安居功自大,又有兵权在手,皇上不得不警戒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