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夜会花魁[第1页/共2页]
说到此处,她将荷包里残剩的银两尽数取出,白花花的数只巨大银锭,直看得那妈妈心花怒放。
桂嬷嬷此时也忍不住插嘴说道:“夫人说的是,袁女人,我家二少爷为了你,前次竟将辛苦寻来的玄冰玉石转手相赠,成果上头清查下来,几乎入了大牢呢!”
春晓走后,陈夫人移了移身子,娇怯说道:“桂姨,你去后厨看看,那莲子银耳羹可炖得了么?早些吃了,我好略躺躺,晚间还要等朗儿那边的动静呢。”
足足过了半个时候,马车才在街角愣住,陈虎将春晓搀上马车,将一只鼓鼓的锦缎荷包递到她的手中,指着不远处一座灯火光辉的楼阁说道:“袁女人,哦,不,袁公子,那边便是梨香院了,夫人叮咛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能送您到此,不过请您放心,我和陈龙就在四周待命,如有差池,自会脱手相救。”
春晓闻言大吃一惊:“都城?陈府不是在松福县么?”
其他女子见春晓脱手豪阔,却点名要寻潋滟,不免也有些不悦,一个个扭腰嘟嘴,仍围着春晓不放。
接着话锋一转:“唉,可惜公子来得不刚巧,有位公子先到一步,已然将潋滟女人包下了,他们二人甚为投机,听闻还是旧识,只怕这整整一年之间,潋滟都不能欢迎外客呢……”
略歇了歇,她又接着说道:“你跟从我多年,天然晓得这'情'字最是伤人,我若不是用药吊着,只怕早就放手去了,那袁春晓身量薄弱,心机又极重,捱上个三年五载,难保不闹出大的症候,到时性命都没了,还折腾些甚么呢。”
此言一出,室内的氛围突然转冷,很久,陈夫人才冷哼一声:“'贺公子'?'金大哥'?叫得好生亲热!听陈虎说,好似另有一名原是山贼的'齐大哥'罢。春晓女人,你身为女子却不知自重,竟与这很多男人不清不爽,难怪朗儿被你伤透了心……”
桂嬷嬷高低打量春晓半晌,对劲地点了点头:“嗯,如此一打扮,便是位身份贵重的翩翩公子了,待会儿到了那梨香院,他们必不敢慢待于你……”
见她一时恍忽,一时落泪,陈夫人轻叹一声,和缓说道:“罢了,春晓女人,今次寻你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桂嬷嬷向妆台望望,信手拈起一条白玉发带给春晓戴上,淡淡说道:“徵韵,你迩来做事更加不经心了,袁女人既是女扮男装,天然是越大气越好,她本来生得清秀,你还弄那些发簪来,岂不更显得女相?”
听到“投机”、“旧识”,春晓心中酸涩,忙用力握拳忍住情感,做出一副轻浮神采,涎着脸说道:“无妨,无妨,袁某慕名而来,并无他求,只想与潋滟女人见上一面,哪怕只在女人门口略站一站,也便满足了。”
说罢,她谨慎躺下,低声说道:“说了这半日的话,我也感觉乏了,你去徵韵那边守着,让她们做事细心些……”
春晓正有些不耐,院里的妈妈发觉环境有异,赶快赔笑过来号召:“哟,这位公子,才刚出去没多久,怎的面色就如此丢脸?但是我家女人开罪了您么?来来来,那边刚好有新奇编排的歌舞,公子随我畴昔看看可好?”
春晓怔怔地抬开端来,陈夫人连连感喟,低声说道:“朗儿前些光阴从外埠返来,不知因何转了心性,整日只是呼朋唤友、喝酒作乐,厥后,厥后竟跟人去了那烟花之地,我让陈龙陈虎去寻过多次,却一向苦劝无效……克日方才传闻,那边新得了一名花魁,模样与你竟有七分类似,朗儿他,他……”
陈夫报酬难笑笑,温言说道:“春晓女人,今次你若肯帮这个忙,今后便是我们一家的大仇人,我知女人医术高超,亦有悬壶济世之心,却并不爱那些金银俗物,不如我来出资,为女人建一座医馆可好?”
春晓惊奇昂首:“您说甚么?此次,此次帮我的人不是贺青源贺公子么?”
说着,她从荷包里取出几锭白银,风雅地分发到每个女子手中。女子见状面面相觑,身穿蓝衣的阿谁忍不住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本来公子是来寻潋滟的,罢了,我也知似你这般的人物,是断断瞧不上我等姐妹的,只是潋滟女人克日忙得紧,你虽故意,她却一定有空呢。”
陈夫人倒不隐晦,如此这般地报告一番,春晓点头承诺,告别出来,由徵韵带着自去换装。
见春晓只是低头不语,桂嬷嬷也觉无趣,转向徵韵问道:“陈龙陈虎可在内里候着了?车马可曾备齐?”
陈虎略一游移,低声答复:“这里是我家二公子为夫人建的别馆,三年前,公子入京为官,便将夫人接来此处居住……”
获得必定答复,她上前挽住春晓,一同向外走去,徵韵随后跟着,三人左弯右绕,终究出了院落,见到站在马车旁等待的数位仆人伴计。
马夫轻叱一声,马车随即前行,春晓将车窗上的布帘悄悄撩起,只见街道宽广、行人如织、灯火透明。
说完,她乐颠颠地站起家来,直奔二楼而去。
说完,他向陈龙使了个眼色,两人身形一晃,刹时消逝无踪。
春晓收起荷包,稳了稳心神,举步向前走去,她本来生得貌美,现在换上男装,亦是年青姣美、风骚俶傥,更兼锦衣华服,愈发夺人眼球。方才行至梨香院门前,几位盛饰艳抹的女子便过来号召,此中一个一身艳蓝纱衣的更是扭股糖般的黏在身上。
陈虎并不转头,沉声答道:“袁女人,此处乃是都城。”
春晓奇妙躲开她涂着艳红蔻丹的双手,皱眉说道:“妈妈,我此次来,是特为见潋滟女人一面的,不知她现下人在那边?”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又见陈虎仿佛不欲多言,春晓只得收住话头,本身苦苦思考,很久不得方法。
桂嬷嬷依言将羹端来,一勺一勺喂进陈夫人丁中,她看看仆人面色,低声说道:“夫人,老奴却感觉此举是个险招,二少爷对这袁春晓情根深种,两人相逢,只怕再无罢休的事理,现下他们二人的曲解业已解开,难保袁春晓不更加倾慕,如果他们把持不住,有了伉俪之实,我们……”
春晓不免有些纳罕,忍耐半晌,还是靠近一些,低声问道:“陈虎兄弟,叨教春晓现下身处那边?”
春晓不动声色地任她们簇拥着进了大门,四下检察半晌,抬高嗓音说道:“各位姐姐,袁某此来,是想寻此处的花魁一叙,请姐姐们行个便利吧。”
陈夫人摆了摆手,拿起绢帕擦擦嘴角,不觉得然地说道:“那又如何,我与老爷也早早便有了伉俪之实,现下不仍然是位'三夫人'?我看那袁春晓脾气刚烈,不似肯做小伏低的女子,再者说,她也一定就有那样的运气,一晚便能暗结珠胎,若真能成事,也一定便能一索得男……退一万步讲,她若当真生了男孩儿,又情愿跟着朗儿,便找间别馆让她住着,随便给个名分也就是了,这正室之位,仍旧还是吴家大蜜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