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狭路相逢[第2页/共2页]

碧柳不甘心肠看看茶盅已泡得没有色彩的茶水，嘟哝道：“这李记太不争气，说是小市街买卖最好的点心铺子，一上午也没多少人来。”

碧柳怒道：“这壮汉真不是人，专拣人家文弱墨客欺负。”

碧柳往外一看，公然正对着就是李记点心铺，她恍然大悟，敢情这两天女人待在得月楼不是为了消愁，而是察看人家的买卖。

壮汉恶声道：“放屁，这清楚是我家树上的柿子，被你连夜偷摘下来，还不承认，识相的趁早还给我。”劈手又去夺竹筐，墨客避之不及，束发的布条被扯下来，头发乱糟糟地散着。

宋青葙一起策画着一起往回走，刚走过甚条胡同，就听碧柳不安地说：“女人，我们得抓紧点步子，背面仿佛有人跟着。”

碧柳推开窗扇探下头去，见是两报酬一筐柿子争论起来。抱着竹筐那人穿戴件陈旧的蓝色长衫，墨发整齐用根洗得发白的布条系着，看着很斯文，像是个墨客。掠取竹筐那人则是其中年壮汉，穿一身灰色裋褐，须发狼藉，看上去极肮脏。

她不由地朝街面望去，正看到那抹高大的人影走出茶社，分开人群，二话不说一拳捣向墨客，墨客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鲜血一滴滴落在陈旧的长衫上。

碧柳猜疑地看她一眼，没吭声。

这不恰是半个月前，他在马车里惊鸿一瞥的女子？

窗棂半开，金黄色的阳光斜照在她脸上，她的面庞便显得有几分凝重。

秦镇轻视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随他去，只要他不惹到爷头上就不消管他。”说罢，扬鞭打马沿着正阳门外大街向北驰去。

那人穿绯色长衫，带着玉冠，五官还算周正，可脸颊带着酒后的酡红，眼底有彻夜寻欢后的浑浊。

“嗯，”碧柳捏着荷包倒出几枚大钱，“茶别泡得太重，点心还是两样，前两天吃过的就不要了。”

有人跟着？

长随点头哈腰地笑：“那是，那是。”又想起甚么般，道：“刚才看到丁家老二鬼鬼祟祟的，不知又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

正说着，内里俄然传来喧华声。

最好还是将铺子开在贡院那边，贡院的士子文人多，少不了联诗对句喝酒品茶，只要店面安插得清雅，点心做得精美，或许能打出个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