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中迫害[第1页/共2页]
她死死咬着下唇,在初晗来没来得及出声禁止之时,已狠狠划向本身的手臂。
初晗眼皮都没抬,淡淡嗯了一声。现在这桩事别说是风廷府中,就连都城中都惹得满城皆知。
“你是在怪我连续数日都未曾踏入你房中?”
方才出去之时,孟秋白就已屏退了摆布,现下她只一双手绞着膝头的衣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此便罢,府中前有孟秋白,后有殷岫岩。现在再添上一名锦瑟,简池,你当真不觉,一心分得几用,反而会得不偿失吗?
他的踌躇,便说了然他并不信她。或者说,是并不全然信她。
而初晗却始终如常,只是比常日更加沉默了些。
芷云心性向来高些,孟秋白在府中职位自是不成言喻。她也只能将不满之情都发在虚无缥缈的锦瑟身上。
初晗却未言语,就只凉凉望着默不出声的孟秋白。然她却始终未抬眼看她,只半垂着眼抱着双臂瑟瑟颤栗。
初晗悄悄笑了一声,连芷云都心存迷惑。这下,她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夫人……”芷云扶着她的手亦有些颤栗,“秋白夫人怎会……怎会……”
亦巧不住哭泣着,又回身看向初晗,目光里有着仇恨,“韶华夫人,我家主子向来也未曾与你有过任何过节,乃至对你畏敬有加。可现在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她入府半年多来,常日里也并不与府中的人多来往,乃至甚少出屋。府中的下人都感觉她脾气怪诞又难以相与。
忽闻扑通一声,初晗豁然抬眼,原是孟秋白直直跪在她身前,声音凄苦当中竟然微微发颤,“自夫人入主风廷府,公子便待夫人极好。现在也请夫人不要难堪妾身……”
她不甘心就这般任简池将他纳为己用。简池、苏羡与锦瑟三人之间的事,更令她迷惑不解。如果平常时候,她还能出府寻他。可现在她尚在禁足当中……
孟秋白紧紧抿着唇,眸中隐有泪光闪动,“那夫人如何看?”
然还未动的分毫,身子已经猛地被撞开,孟秋白的贴身侍女亦巧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先是一声惊呼,接着便猛地扑到孟秋白身边,低低抽泣,“夫人,夫人……”
初晗眸光闪了闪,她觉得他该发怒的。还是说他埋没的太好?
才不过数旬日的时候,他便回身要迎娶新人,果然是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简池颀长眉眼微蹙,常日里挂着慵懒笑意的嘴角倒是冷如冰雪,他缓缓开口,一个字一个字,都仿佛是要了初晗的命去:“沈初晗,你奉告我,你到底要做甚么?”
简池就站在她身前两步,微拧了眉看她,“你没有甚么话想同我说?”
言语之间,竟想起了那一日她故作醋意之时,简池夜里来她房中。他问她,是否真的心甘甘心嫁给他。
不过以此引出的成果,是锦瑟入府要担搁了。庆典之前见血是大忌,氏族又对礼节非常看重。本是大好的婚期,却惹了如许一桩倒霉。
直至最后,她的确是喜不自胜,仓猝握住初晗的衣袖,又惊又喜道,“夫报酬何不早说!”
初晗唇边笑意更甚,嗓音平淡如水,无半分情感,“公子既是不信,那初晗的分辩也会变成抵赖,又何必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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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铁器坠地。初晗怔怔的望着鲜红的血痕在鹅黄衣衫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红梅。
开初初晗方才开口之时,芷云还脸孔迷惑。待到她每说一个字,芷云面上便少了一分疑虑,多了一分欣喜。
自那日简池奉告她要迎娶锦瑟以后,便连续数日都宿在偏房当中。这是自初晗进府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世人一懔,赶快称是。不管收支,无一例外的,全都绕开初晗。仿佛她周身有甚么樊篱普通。
那日之事,初晗再去细想。感觉当时孟秋白的神采,却也不像是心胸恶念。只是苦于没法禁止简池迎娶锦瑟,而出此下下之策。
这厢芷云见她面露忧色,不由得担忧道,“夫人,这禁足要禁到何时?要不然,悄悄差人回一趟将军府,请沈老将军出面……”
亦巧闻言泪珠簌簌落下,口不择言道,“如何不会!方才在屋外二位夫人起了争论,你我听得一清二楚。怎的现在便不承认了么!”
说完便转过身去,就要向门外跑去,“那奴婢去奉告公子……”
初晗一怔,唇角旋即挂起了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快请。”
眸光扫过一地的狼籍,又扫向瘫倒在地的孟秋白与微微蹙着眉的初晗。终究将视野落在初晗脚边沾血的匕首上。
“等等。”初晗冷冷将她唤住,“去了也无甚用处,聪明如简池,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休要胡说,我家夫人定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芷云忙抢步上千,攥住初晗的衣袖,“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孟秋白却仓促后退,终究跌坐在地上,素净无瑕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滚下两行清泪。她的眸中带着初晗看不懂的仓促与惭愧,“夫人,抱……抱愧……”
思及此,她心中对孟秋白亦是不由升起了怜悯之意。接下来再说出的话,也不由软了几分,“虽世人皆传公子与我伉俪情深。可若论我与你之间他更加看中之人,信赖秋白夫人一清二楚。若你当真想要禁止这门婚事,为何不亲身去说与公子?你二人青梅竹马,公子也定会顾忌你们之间的交谊……”
她哂笑一声,淡然别开目光。本身伤了本身?明显是究竟,却让人那般不成置信。
只见简池仿佛再也没有耐烦,一双狭长凤眸悄悄垂下,再不看她,只是低低说出几个字:“禁足罢。”
芷云眼眶蓦地红了,她狠狠一顿脚,凄声道,“那总这般被关着,也不是体例啊!更何况,秋白夫人伤势已愈……”
话未毕,已被初晗淡声打断,“常日里见你最是聪明灵巧,怎的也这般沉不住气。”
如果再说第三件……
傲岸如苏羡,又如何能应允?
终究悠长的寂静无声以后,孟秋白这才轻咳一声,嗓音有些许不天然,“不知夫人可知……公子要迎娶锦瑟女人?”
念及此,初晗抬眼对上他没甚么神采的脸,扯出一抹笑来。
芷云一怔,继而绞动手指,低声道,“芷云自是信夫人的。许是秋白夫人冲撞了夫人,您一时气不过也是有的……”
芷云噎了一噎,将下唇咬出一串血珠子来,却分毫都没法回嘴。
第二桩,初晗就更加不解。苏羡要为锦瑟赎身之事贩子上无人不知。他一面要将苏羡收为己用,一面迎娶她的心上人。
她觉得,孟秋白常日里也该算是个沉稳的。谁料此事一出,本身反倒成了府中最沉得住气的。
初晗面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消逝,双目直直回望他,“若说我,不是我,我没有伤她呢?”
简池闻言竟笑了出来,那笑如同雪地里开盛的嫣红:“你没有伤她,莫不是她伤了本身不成?就单说那匕首,除过出身将军府的你,又有谁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