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前传 第十二章(锄妖)难事但得奇兵阻[第2页/共3页]
那小飞猁见有人来,大吃了一惊,双翅半张,低伏身子向他嘎嘎而鸣,做出扑斗姿式。流云见多识广,哪把它这装腔作势形状放在眼里,长剑一抖,口中喝一声 “斩!”飞剑化成练华,当头劈向那只小怪。小怪只来的及悲鸣一声,便给利剑斩断脖子,倒地抽搐而亡。流云口中哼了一声,心下非常对劲。刚才这下脱手,却比在定马村与狐狸精对仗时要精进很多了,长剑已可化成虚影,首尾贯穿成一带,不象先前舞动时,仍可辨视出完整剑形。
流云听到风响,当时警省,拧身下沉凫入水底。但听得顶上 ‘哗啦!’水响,飞猁长爪钩入水中,险险就要抓住他的头发,其间性命存亡,当真是毫厘之差,不由的暗呼一声幸运。三才剑没了他的操控,也掉落到水中,自回到他的剑鞘里了,辟易筋也解开,任那伤猁拍翅飞开。流云身上伤口巨痛,鲜血化入水中,瞬息便溶淡不见。他吃了这般大亏,大为气沮,再不敢要强出头了,只闭了气,潜伏水底逆流下去。
一人道:“啊!有飞猁!嗯……都有四百多年了,恭喜坛主,八祖又有内丹进补了。”又一人道:“恭喜坛主!恭喜八祖洪福齐天!”一个衰老声音呵呵大笑,也道:“当真天佑我也!老天晓得我们要办紧急事,这节骨眼便送来补力内丹,嘿!这不是天意又是甚么!”先前说话的两人齐声奖饰。
哪知再过一会,三只飞怪宁定下来后,情势逆转直下。先是三怪环飞遁藏追击,厥后,不知怎的竟通了声气,竟然一起出喙啄掉一个甲神,再飞一圈,又俄然回杀,又啄掉一个,只半晌间,空中便只剩了三才剑和一个女丁神鼓励支撑。流云哪料的到这几只飞猁竟然已开聪明,竟晓得合击和示假窍要?眼看三神只剩其一,被飞猁爪挠喙啄,已是狼狈万分。心中不觉一凉。伏魔剑加六丁六甲原是他的特长神通,多年来克敌制胜,莫不顺利。哪知这一月来,先败在狐狸精部下不说,本日遇见几只四五百年修为的飞猁,竟然也对于不动,岂不让人悲观?流云正自失魂落魄,俄然一爪暴来,勾住了他左边肩膀,顿时利钩入肉,血出如注。本来飞猁见他慌乱用心,趁机偷袭到手。
流云心中悄悄叫苦,飞猁颇不好斗,这在术界早有传言。如果一只倒也还罢了,他自傲斗将起来,三才剑定能杀死一只七百年的飞猁。面前这几只也不过修炼了四五百年,原不在话下,任一只出来他都能将之击毙。只是本身杀了他们的儿子或者女儿,这不共戴天大仇,想来它们也不会同意跟本身单挑的。三怪合击,他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流云身材衰弱,背靠着土壁坐倒下来,呼呼喘气。头上飞猁不辞辛苦,接连不竭的拍断树枝。乱叶纷繁坠落,直如绿雪狂下。只要再过半盏茶,头顶这数丈空间便要给他们拆空了。流云心下气苦,倒是一点体例没有。正自绝望,俄然一阵惊马嘶鸣之声传来,有几人呼喝勒缰。想来是有路人颠末,见到了飞猁惶恐顿住。
胡不为又惊又喜,问道:“当真?你是说……她……跟肚里的孩儿都没有受伤?”见青空子点头,不由大喜过望,咧着嘴笑了起来,转过身去,也不顾有浩繁人在场,搂住了老婆,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招得赵氏一顿责怪。
流云脚下不断,心中实在悔怨。万不该气盛功德,去撩这群庞然大怪。眼下给追的狼狈奔命,实在大煞风景,大杀表情,大败名声。若让人今后得知,岂不嘲笑于他?
如此追追停停,流云仗着阵势之利数度躲过攻击,只是飞猁眼力极佳,想要摆脱它们却也不能,三怪一人追逃斗法,尽在这片林子捉迷藏。
这光阴说长而不长,说短也不短,几百年对人来讲,是长的不能再长的日子。对妖怪也不算很短。人间妖怪虽多,成气候者却也少的不幸,大多都是百十来年道行的,炼的皮肉坚厚,体内却只要一股灵气,未凝集成丹。以是更需日月精华弥补,六合灵气滋养,以帮忙修为。单嫣说东南边向已起大变,阴阳泄漏,灵气四散,附近这很多妖怪便是追随直去的。
“她但是死……吃了还丹才又活转返来的!”胡不为将信将疑,见这道人也象个神通高强之人,且又脸孔纯和不似恶人,当下不再顾忌,将此节说了出来。青空子一愕,道:“还丹?!她吃了还丹?”见胡不为点头,再转头细看赵氏,见她目蕴神采,面笼洁光,一举一动舒缓得体,甚觉惊奇。笑道:“嘿!当真草泽藏蛟龙!想不到你竟有这等珍奇宝贝,嗯,这下错不了,刚才我诊脉时,见她内胎很有异状,此时想来,也必是还丹之功了,胡道友,你不消担忧,尊夫人脉象平和,她与令公子都安然无事。”
屠户却又来了兴头,问青空子:“道长,你如何晓得这孩儿是男是女?”道人笑了一下,答:“贫道用的观中之法,见胎气孕在右边,正背反视,是以鉴定是位公子。”屠户呵呵大笑,镇静已极。他早就打好算盘如何调教外孙,定要将他育成铮铮铁骨的好男人,以酬他年青时未竟的心愿。就只怕女儿肚子不争气,万平生个丫头,他的欲望可就要顺延押后了。
当下叹口气,想在附近寻些止血草药镇敷伤口,哪猜想,头顶又传来粗嗄鸣叫,倒是一只飞猁在附近回旋,发明了他的踪迹后,号召火伴追击。流云又气又怕,再回水中已不成行,本身伤口流血颇多,再不找些有效草药镇住,只怕会精元耗竭。不及多想,从速一头扎入林中,找丛富强灌木躲藏起来了。这是他十余年来初次被妖怪迫得遁藏。
流云此时极其狼狈,衣衫褴褛,身上染满血迹。正在林中夺命奔逃。亏的这林子树木低矮,波折枝条又多,那三只庞大的飞猁肉翅拍击不便,才不至于等闲靠近伤害他。只是天上飞的跟地上跑的,速率却不成同日而语。流云脚力也算迅疾,大步流星,一步跨来便有丈余,只是头顶飞猁身长翅宽,只一拍翅膀,便能滑出十余丈,若没有稠密庞杂的树枝挡着,只怕他早给抓住。
流云见它惊骇,更是对劲,仗剑跳出,哪知脚未站稳,摆布又各有一张大翅拍来,劲风将他压得气喘不畅,不得已,又发展进洞。倒是又返来了两只大飞猁。流云这才吃惊,本来这一窝里,竟有三大一小四只怪兽,本身鲁莽出去,倒被封成瓮中之鳖洞中之道了。三只长嘴牲口在外嘎嘎争鸣,喧闹的很,似是在争辩负气,想来那女怪在哭诉甚么 “谁叫你跑的那么远!儿子让这道人给弄死了!你看你看,爽了吧?”那男怪定是在争辩:“我安知竟有一个妖道企图不轨?附近的食品都让你给吃了,我不飞远些怎能找到食?你看你吃的腰都鼓成水桶了,一点都不苗条!”另一怪就不知是第三者还是另一房小妾了,如果小妾,天然帮着老公骂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