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3页/共3页]

丹青听她说得吓人，皱眉道：“有甚么话你好好的说，谁要你的命呢？”

自来江山通报，立嫡，立长，立贤。为何这立嫡立长排在最前边？一则是正统，二则也是因嫡长最为清楚明白。若说立贤，则大家目光分歧，众说纷繁，唯有说到嫡长，那是一目了然之事，便难起纷争。如果乱世，说不得甚么，但现在承平乱世，只消晋王不是昏庸纨绔之辈，立他为储，乃是最稳妥的。稳则稳定，稳定，便不肇事。

顾嫣然想了想，看屋中没别人，才低声道：“这也是陛下本身畴前有些欠安妥。晋王殿下并非不贤，中宫嫡出，自该秉承大统。若早定了储位，再将齐王分封出去，便一定有本日这般费事。”

沈青芸倒是满面东风：“鸿哥儿媳妇来了？元哥儿倒是又健壮了呢。别说，虽说三弟家宝哥儿要大十几天，我瞧着却还不如元哥儿健壮。母亲说但是？”

“也罢。”周鸿看看怀里软软的儿子，也感觉叫他千里迢迢跑到福州去的确是享福，内心舍不得，“待元哥儿大些，看看情势再说。”

这是有话要在路上说了。丹青皱了皱眉，但看她冻得面青唇白的，还是冷冷道：“你穿戴这点衣裳，冻病了莫不是又要怪夫人？”

丹青看了这模样，内心不知是个甚么滋味，故意当作没瞥见，牙白却刚好抬起了头，低声叫了一声：“丹青――”

见长房出去，赵氏太夫人只抬了抬眼皮子。因为铺子里裁掉的人也有她的人，是以她现在看顾嫣然极不扎眼，连带着元哥儿这个长孙也不如何待见了，并且顾嫣然并不让元哥儿跟她靠近，她内心天然更不喜好，见了面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顾嫣然酒量浅，作陪了三杯，便悄悄叫丹青换些红枣茶来。丹青走到外屋，便见牙白跟小丫环们一样，都站在廊下。廊下天然也有几个炭盆，但小丫环们都穿戴厚厚的袄子，牙白身上穿得却薄弱，只冻得不断地搓着双手，又顿着脚，却不敢收回甚么动静来。

“这就是要打死我……”牙白哭着道，“现在每天叫我在身边服侍，略不快意就是一顿打，白日当差，夜里守夜……现在我是真悔怨了，悔不该生了那些歪心，离了夫人身边……好丹青――”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你替我求求夫人，想体例把我要返来吧，我必然经心折侍夫人，再也不敢生别的心机了！”说罢，连连叩首。

顾嫣然抱了元哥儿出来，便见二房已经到了。周励现在比畴前又低沉了些，面上不复光彩，瞧着说话做事都有些老气沉沉的模样，仿佛并没有因周润有孕而奋发多少。倒是沈青芸兴趣颇高，凑着赵氏太夫人谈笑话儿。

“这可不成！”顾嫣然立即反对，“我怎能让你一人在都城！何况元哥儿还小，也走不得远路。”

“婶娘给宝哥儿包严实些，莫带着眼泪叫风吹了脸。”顾嫣然也笑得不轻，起家送了周三太太出去才转返来，见周鸿已经脱了外套烘热了手，将元哥儿抱在怀里哄着了。他现在抱孩子的姿式谙练了很多，元哥儿一到他怀里就发明他腰上垂了个绿绿的东西，因而只顾得去拽阿谁，也就健忘了哭。

这些人里头，实在大部分还都是不肯肇事的――不管店主是谁做，他们老是干活挣人为的，只要新店主不扣人为，不关铺子，于他们而言，实在没甚窜改，不过是掌柜们带头儿肇事，他们都在掌柜手底下做事，不敢不平从罢了。

顾嫣然也微微皱了皱眉。沈青芸把牙白又弄返来，究竟是想做甚么？当着她的面请愿么？看这么欢畅的模样，莫非还不晓得天子已经下旨叫晋王代祭太庙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