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秋戏含冤（上）[第2页/共2页]

孟素蓉的胎已经出了三个月，一夙起来也忙着筹措了一会，直到顾运则从衙门里返来，才一同退席。本日虽不是顾运则休沐，但中秋节是团聚节，衙门里若无甚大事，也就让官员们早些回家了。

梨园子是一早就来了，鄙人房里换衣扮装，丹青借口送茶水跑了去，一会儿返来附在顾嫣然耳朵中间小声笑：“那几个角儿瞧着怪老的，眼睛中间都有皱纹了。倒是有两个年青的，瞧着像兄妹俩，都十五六岁的模样，上了妆怪都雅的，只不知是唱甚么的。女人不去瞧瞧？”

顾家的姨娘是没有丫环的，只要哥儿姐儿们每人有两个丫环，不过因为都是跟着本身的亲娘住，丫环们也就顺道服侍了姨娘们了，是以石绿提及来还是顾怡然的丫环，柳姨娘在她面前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只得松了手拿帕子掩着脸哭道：“我这熬油似的拉扯她，到底还熬出错来了……”

中间跟着的丫环石绿一看不好，赶紧拉了柳姨娘的手：“女人还小，姨娘有甚么话好好的说，如许拉拉扯扯的，叫下头人看了不像模样。”

石绿年纪不大，方才学着服侍人不久，对这般撒泼哭闹并无甚么应对之策，且对柳姨娘的旧事也略知一二，内心多少有些不屑，随便对付了两句就追着顾怡然去了。柳姨娘这里没了看客，哭闹也就没了意义，又念叨了几句，便拿帕子掩了脸本身回房去了。

这原不是戏里的词儿，都是梨园子临时编出来讨主家喜好的话，公然顾老太太听了就笑起来，特长指着那小丫环道：“好巧的嘴，赏她！”

小丫环将手中茶盘子一亮，脆声道：“本日顾府中秋团聚宴，婢子急着去讨赏钱。”

孟素蓉坐了半日也感觉腰酸，顺势就起家回房，柳姨娘倒是极想留下听戏，但自知顾老太太不待见她，也只得恋恋不舍地跟着走。她方才离得远，并没闻声那二人说了甚么，只闻声顾运则叫墨泉将人带去本身书房，忍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太太，那两个伶人是怎的了？老爷如何叫带到书房去？”

到了中秋那天，顾老太太也顾不上挑甚么错了。她最爱听戏，传闻顾运则特地请了梨园子来唱戏给她听，早就欢畅得不可，早上起来就等着听戏了，白姨娘在中间教唆了几句，她也没往内心去。

顾怡然常日里寡言少语，柳姨娘还是头一回被她顶了返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说甚么？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倒嫌起我来了？”

柳姨娘只得应了，待目送孟素蓉母女走远，才恨铁不成钢地对顾怡然道：“你就不会多跟太太靠近些？如何养了你这么个木头桩子，半点儿灵劲都没有！”

柳姨娘低了头，嘴里低声嘟哝：“那唱旦角的丫头，瞧那眼神就不是个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