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页/共2页]
――《神魔编年》 凤清臣
她虽只是试图操纵此举分离重视力,却叫白将离见了便晓得环境,当下伸脱手来握着她,一股清冷之气便刹时传遍晏素柔满身,然后只听得对方悄声道:“无需逞强。”晏素柔失神的看着白将离姣美的侧面,又紧了紧将本身握住的手,心头仿若化开数层蜜糖,难以言喻的甜美滋味。
“统统安好,与昔日不异。你当年犯下三十二恒河沙(十的五十二次方)的功德,现在已消去三极(十的四十八次方)。”殊明妙华安静回道,似不感觉有异,只是冷冷的看着月岚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任由她眼泪流了满脸。
这一言一词听来似是故意而发的愤激,却都指导着两人往另一处想去:莫非佛者与血海之主幽厉有甚么私交?
但真正叫白将离留意的是,这名女子身上清平淡淡的香气,与师兄身上混着药味的暗香实在有几分类似。
“阐提灭生?好久不见,你带两小娃娃来做甚么?”这方六合中俄然折出一轮皓月,一袭蓝衣的女子衣摆曳地,缓缓从月下行来,冰为肤,晶做骨,身留暗香,锁魂牵絮,似如冰晶所铸,胜却凡人仙颜无数。
言罢,月岚忽又苦楚一笑,似有无穷哀婉,叫民气生顾恤,只道:“天然,你若不肯应,我也是要放你们下去的,我如何又抵当得过你呢。”
殊明妙华也不睬会,只是悄悄的闭着眼睛诵念佛文,似是不肯意答复。那女子停在了数十米外,也不敢走近,她双足乌黑,叫都缎蓝的鞋子衬了,仿若蒙着一层薄薄的水色,踏在冰晶上,好似一尊活过来的冰雕之像。
踏上这条门路之前,白将离从未想过天道之下也会有如此骇人地点,只可惜,这以后,他只能无所害怕的走至末端。
“我若杀得你第一次,便可叫你生受第二次。”殊明妙华这才轻声道,话语中虽一丝杀意也无,但也还是引得两人面面相觑。
晏素柔胡思乱想着直至步出火狱石径。
这世上如有甚么能与炼狱塔齐名的地点,大略便是无间深渊,与炼狱塔合为一体,一上一下。分歧于炼狱塔,无间深渊无处可寻,无口可入,囚于此中者,不管神仙妖魔,具要受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憎恚、求不得、五阴炽盛之苦,待一日消磨尽,又方重新再来,渴饿欲求,形如凡人;不出三日,便叫其骨立形销,不复神明。
暮天之石与炼狱塔相连,三人筹办火线一道借由暮天之石直入此中,也不知被传到了那边,只感觉四下一片冰莹剔透,似是琉璃瑶池普通。白将离手中的暮天之石却已碎裂成粉末,瞬息间又化作冰晶,只叫手一倾,便纷繁星砂似得散落在空中上,煞是都雅。
月岚面露讨厌之色,只挥挥手道:“这便是前程了,皆滚罢。”
“前提……”蓝衣女子忧愁入眉,眼波流转,似有所语,但很快又换了另一张面孔,冷傲狠辣,只嘲笑道:“我说了,你便能够做到吗?那我要你放我出塔,你可做获得?”
炼狱塔,古往今来谓之宙,藏匿其间,封于无间深渊之下,处入虚空,一日千万载,无刑无罚。
她美目一扫,看过白将离与晏素柔,方才抿了唇笑道:“本来是为了这两个娃娃,我道你怎敢再来此处,缘来是为了那底下的大人物来着。只是你也实在不谨慎,真不怕叫我们这些人来杀你个肠穿肚烂,骸骨飞灰;练就则个灵魂泯没?”
三人便只好排做一列,殊明妙华引了前头而入,具是进了那火舌炼狱当中,石径约莫数丈长,闷热非常。晏素柔特别难受,几近觉着本身的头发都要打起卷来了,只是她不肯做负累,便忍了,汗水流下额来,又很快都被蒸干了,几近叫她错觉本身是不是将近化了。只是如许下去也不是体例,便稍稍退后一步,对身后的白将离私语道:“将离,我必然不会像月岚那样,我会和你一向在一起的。”
殊明妙华低头念了一句佛偈,暗叹一声。
“那我要幽厉的环境,他迩来如何,可有了魔侣?当年至现在,他的伤可全好了?另有……我究竟,还要受刑多少光阴,这日日夜夜,几近将近将我迫疯了。”月岚虽不肯走近,神采却可贵带了几分焦心,近乎厉声喝问,神情却垂垂懊丧起来。最后她跌坐于地上,抽泣了起来:“我在这儿呆了多久,我另有多少功德未消欠?”
但削发人最是不打诳语,那蓝衣女子的神采刹时惨白了起来。
殊明妙华听了,倒也不怒,只悄悄说道:“你逞这些口舌之利也委实没甚么用处,我当日是否因着幽厉抓你入塔,旁人或许不知,但你再是清楚不过了。不如说出前提,自放我们下去吧。”
炼狱为死,受孤寂沉默之苦,在长生永久中忘记统统,度过冗长无边的光阴;无间为生,日日受七情六欲灼烧之苦,反几次复忆起往昔痛苦甜美,在长生永久中饱受折磨,绝望中归于虚无。
“有何不成。”殊明妙华悄悄一叹,还未等那蓝衣女子喜上眉梢,便又道:“最多不过再费事一次,折断你满身筋骨,废去元婴,重新丢回此处便是了。”他这句话说得可骇,神采却再是暖和不过,叫人听了虽有些非常,但也只做笑语过了便罢。
晏素柔看得心寒,虽心中再是畏敬佛者,却也忍不住躲去寻白将离以求庇护。月岚待眼泪流净了,方才答复过来,将脸上泪痕擦了个洁净,便对白将离与晏素柔嘲笑道:“好叫你们两个小娃娃聪明,晓得寻了殊明妙华来克我,不然第一回便叫你们来去无回。只是这塔中恐怕殊明妙华的费事也很多,你们本身衡量吧。”她素手一扬,世人忽觉热浪劈面,只见一道门路缓缓从底下放开,旁近的冰晶稍有硬化,火舌热浪作毯,分出一条小小石径来。
往昔晏素柔也曾在人间玩耍,赶上婚嫁之事,听得很多人说过,女子该当拿着些架式,虽要顺着夫家,却也不能叫对方小瞧轻看了,该如何也当如何。晏素柔现在想来,便感觉那些人定然是从没遇过将离,如果将离的话,便不会再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只因白将分开了魔瞳,看出这蓝衣女子底下的冷绝,方没叫其魅术惑了眼,又因贰心中师兄已是绝世无双的清冷漂亮,如何能入眼,倒也不为她讨情,冷冷的转过身去;倒是晏素柔有几分不幸月岚,只哀哀的看着殊明妙华,透出几分要求的意义来。
诵一声佛号,殊明妙华复又闭上双眸:“自是作数。”
“好、好、好!”蓝衣女又退了几步,面上显出几分寂然来,然后跪坐于地,“我月岚当真是越活越归去了,与你这杀星另有甚么好谈的,当日你剜去我遍身魔骨都未曾容情,何况本日。只是……你承诺我的那前提,是否仍然作数?”
蓝衣女子方才暴露一些惧意来,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发觉后仿佛感觉有些羞恼,便又嘴硬调侃道:“也是呢,妾身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