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1页/共2页]
寇准先是吓了一跳,听了他这番话,却也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奸臣弄鬼,后宫擅权,连官家都不能自主,我又被罢了职,却还能有甚么体例呢?”
杨怀吉神态自如地说:“下官已经说过,杨公如何想的,下官也是如何想的!”
周怀政再度一揖,回身而去。
曹操纵纵是内心已知必是大事,听到此一言时,也吓了一大跳:“丁相,此事当真?”
走出周怀当局第,杨崇勋与杨怀吉长叹了一口气,却见杨怀玉苦衷重重,也不与两人打号召上马车就分开了。杨崇勋看了杨怀吉一眼:“承制现在欲往那边去?”
周怀政踌躇了一下,俄然想起寇准所说的“我明天甚么都没有听到”这句话,话到嘴边临时改口:“不,不过寇大人曾经奉过辅政的旨意,事光临头,他是不会不管的。”
曹操纵立即道:“如此事不宜迟,你我立即修表章,明日一早进宫见皇后上奏此事。”
杨怀吉道:“既然不约而同,那自是天意要我们同时出来了!”
到了曹府已经快到半夜了,曹操纵早已经睡下,倒是被侍从自睡梦中唤醒,正要生机,却被那侍从随耳说了几句,惊得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翻开被子跳下床去,却将床上的小妾吓了一大跳,迷含混糊地问:“大人,出甚么事了?”
杨崇勋也嘿嘿一笑:“说的是,我们就此告别,各自回府安睡吧!”
寇准自罢相后,闭门在家。一日傍晚,俄然有客来访,却本来是真宗身边的内侍周怀政。周怀政本深得真宗宠嬖,这些年来已经升迁至昭宣使、英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等职,权势不下于当年的王继恩。他与寇准早自朱能天书事件,已经同声共气,那日又乘刘后与雷允恭不在的时候,安排寇准伶仃见了天子,获得了太子监国的答应。
杨崇勋与杨怀吉对望一眼,杨怀吉道:“看来周大人事事都已经考虑全面,不晓得筹算如何脱手?”
寇准瞪着眼睛,直直地看了周怀政好一会儿,却不说话。周怀政心中一急,忙又跪下道:“寇公可听得这几年您离京以后,城中的儿歌:‘若要天下好,莫若召寇老;若要天下宁,拨除面前丁。’天下人殷切盼着寇公主政,剪除丁谓这个奸佞以救万民。机遇就在面前,您却视而不顾吗?寇公啊寇公,莫非您真的要置天下人的希冀于不顾吗?”
寇准瞿然回身,看着周怀政,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老夫又岂是怕人扳连之人!”
杨怀吉看了杨崇勋一眼:“杨公又往那边去?”
丁谓一见曹操纵出去,仓猝迎上去,跺着脚道:“曹公,可不得了,滔天的大祸事!周怀政勾搭寇准做乱,要杀你我、废皇后、挟持官家传位太子,逆乱谋反!”
杨崇勋是真宗在王府时的旧人,当时真宗即位的景象,倒是最清楚的,闻言不由道:“杀宰相、废皇后、官家退位、太子即位,无一不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大内策动兵变轻易,但是文武百官这边如何办?当年是宰相吕端主持大局,带领文武百官朝拜,官家才气得天下承认。如果到时候文武百官上朝,无人镇得住他们,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周怀政见人已经到齐,令人关上密室,扼守在外,见此时室中只要他们五人,这才把主题亮了出来:“官家密旨:要传位于皇太子,要各位助我履行旨意。丁谓乱政,刘氏冒认太子的生母而封后,此二人会禁止太子即位,官家有旨杀丁谓,废刘氏。”
丁谓道:“我正要与曹公商讨此事。”接着把杨崇勋等刚才的告发内容说了一番,道:“明日就是他们脱手的刻日了,曹公是枢密使,把握兵权,此事要靠你了。”
寇准倒吸了一口冷气,站了起来回身背对着周怀政道:“这等事,非我为臣子者所能听,所无能预的。你出去吧,我明天甚么都没有听到!”
杨崇勋昂首看了看乌黑的天空:“天气已晚,老夫急着要回府去了。”
杨崇勋抬手让道:“既然如此,杨承制请!”
周怀政站起来,摆布一看,两边侍从都已经被迸退,这才上来一步,切近寇准轻声道:“官家已经许了太子监国,便是寇公也能够依旨行事。”
杨怀吉也抬手让道:“还是杨公先请!”
周怀政看着寇准的背影,目光闪动,又说了一句话:“如果事成以后,有旨意请寇公辅政呢!”
谁晓得寇准失利,刘后一清查,便查到周怀政的头上来,固然尚未对他脱手,但是周怀政心中已经是惶惑不安了。本朝对士大夫夙来礼敬有加,太祖的铁碑秘誓中有三不杀:“不杀柴氏先人,不杀谏臣、不杀读书人。”是以寇准固然罢相,也只是削去权力,还是封他为太子太傅与国公。但是这宫中若措置起内侍主子来,可就没这么费事了,杖责逐出苦役放逐乃至正法,亦都是有能够的事。是以周怀政见寇准失势,倒是比寇准更加焦急。
寇准心潮起伏,好一会儿才道:“周公公请起!”周怀政一喜,赶紧站起。
周怀政诡秘隧道:“太子并非皇后所生,只要太子在朝,皇后也掌不住权力。官家已经有旨,如果太子还不能掌监国之权,何不干脆一步到位,由官家禅位,如许皇后再有通天之力,也不无能预朝政了。”
周怀政坐了下来,悄悄隧道:“既然已经来了,各位已经沾上此事,又岂能再洗洁净了。再说,此事若成,大师都共享繁华,莫非是我周怀政一人之事吗?”
这一议,足足议到夜晚时分,这才肯定,在七月二十五日晚脱手:傍晚等群臣散去以后,由周怀政借口天子有事,找来由拖住丁谓,将他扣在内阁,然后在晚间策动政变,废刘后杀丁谓节制住大内,然后在二十六日凌晨拥立太子从东宫进入福宁殿即位。
寇准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内有皇后,外有丁谓,要想成事,谈何轻易!”
两人相视而笑,同时入府。
寇准听得周怀政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番话来,惊得退后一步,跌坐在坐位上,直拿眼睛瞪着周怀政,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你这叫甚么话?”
寇准正向内堂行走,已经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是背对着周怀政,道:“寇准身为人臣,自当奉旨行事!”
周怀政胸有成竹地一笑:“各位存候心,官家早有旨意令太子监国,寇公辅政。到时候,我们只要履行官家的旨意就成了!”
当下两人商讨已定,这边由丁谓修联名奏折,这边曹操纵已经是连夜调兵遣将,对于明日周怀政的兵变了。
周怀政沉吟半晌,从柜子里慎重地拿出一个卷轴来摊开,却本来是一幅禁宫的兵力求,道:“各位请过来看一下——”世人一起凑了过来,听着周怀政指导着,何人带多少人马,从何时从何门入宫,几时埋伏在宫门格杀丁谓,哪条线路包抄正阳宫、哪条线路包抄勤政殿等。
车帘翻开,刚才相约一同回府睡觉的两小我同时走出,也同时看到了相互,错愕之余不由哈哈一笑。杨崇勋道:“承制不是急着要回府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