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唇枪舌剑[第1页/共3页]
“哦哦哦,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潘宁恍然大悟地收回鞭子,哈哈大笑起来,“我道是谁,如果没有猜错,你便是阿谁古池吧?”
来人便是太子妃庄瑶,她安抚地拍了拍潘宁的手背,似指责更似宠溺地说道,“都是快婚嫁的年纪了,怎生还是如此大喊小叫,成何体统?”
此时夜风忽来,吹得烛火悄悄摇摆,在乌黑的墙上投下一片奇形怪状的暗影。暗影跟着北风颤栗,最后罩在桌上的一张薄薄白纸上。
轩辕彻抿了一口茶,道,“孤执太子印已有三年,却始终触不到军中事件。莫说军权,便是几个交心的将军都走得不近。此次苦肉计,既是为了阿四与左相府,也是为了推一推我们的兵部尚书潘大人。”
说着,长鞭一抖,又要杀将过来!
却见阿四忽而一笑,回眸道,“娘娘可有听过鹓鹐的故事?”
道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却不知,纵是那四周的汉白玉池壁,也不及这凝脂的一分色彩。
昏黄间,似有一层红梅疏疏密密地浮在水光潋滟里,衬着那汉白玉花鸟石雕,有道不尽的春意缠绵。而泉水潺潺,从蓝田玉砥砺的莲花花蕊中流泻而出。飞珠走玉间,一团墨色缓缓浮出水面,与那红梅交叉在一起,好似一幅绝世画作。
柳俊躬身执礼道,“臣下明白,此事定当不会漏半点风声到阿四女人耳中。”
阿四没想到只是两语反面,这潘宁便真会打杀起来。而那潘宁却也被阿四此举惊了一惊,一时竟呆在本地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她不能。
“哦?”庄瑶冷声一笑,道,“别说你现在一介布衣,便是三四年前的你,只要本宫乐意,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普通简朴!”
因而,她眉头一扬,对着庄瑶笑道,“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这个旧人?”
却见那红衣少女缓过神后,竟突地柳眉倒竖,娇叱道,“你是何人,太子殿下人呢?”
思忖间,石门被完整推开。清一色的丫环提灯而入,将昏黄的室内照得分外透辟。待到丫环们摆列两边,有一名绝色女子扶着个女官缓缓走进。
阿四对劲地抚了抚玉簪,眼中掠过一丝痛意。她看着庄瑶,又好似透过她看到了别处,喃喃道,“娘娘,三年前的仲夏夜,你我是第一次见面吧?”
此时,一双素手划出水面,蓦地突破这静美画卷。紧接着,水光乍起,一副冰肌玉骨跃水而出!
“说。”
柳俊闻言,踌躇一番,道,“殿下贤明。只是,臣下还是有一事不明。”
“哦?”庄瑶似这才看到阿四普通,昂首扫了她一眼,又立即低头看着潘宁笑道,“甚么人,也值得你气成这般,真是更加长进了。”
庄瑶好似并没闻声,神采淡淡,近侍却上前一步,怒喝道,“不懂端方的贱婢,见了太子妃娘娘竟然还不跪?!”
而如此一来,身为太子妃的庄瑶定然坐不住的。不管如何,也要来探一探自家夫婿的死活吧?
“啊!鬼啊!!!”
这满背的伤痕,便如烙印融入骨肉,又如何能扯得平?!
阿四神采一变,头也不回,抬腿提气,扭身便是持续几个上纵!
阿四正待要应对,却见那潘二蜜斯嗤笑一声,抱胸而立道,“啧啧啧,还觉得多标致呢,不过猫卑狗贱之辈,我就奇了怪了,我们太子殿下如何......甚么脏的臭的往身边拉......”
庄瑶没推测如此简朴便拿回了簪子,惊奇万分地去看阿四。只见阿四也正看过来,乃至居高临下地摸了摸本身的脸庞,意味深长道,“三年未见,娘娘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只是,整整三年却未有子嗣,实在令人可惜啊。”
“你现在的确有这个本领将我当场处决,”阿四说到这儿顿了顿,眯着眼笑道,“但是,你要考虑如何向轩辕彻交代。同时,你也考虑如何保住你的婉儿......”
那手每挪动一分,阿四的脸上便多一分嘲笑。
潘宁闻言小脸一红,支吾几声,指着阿四不平道,“太子妃姐姐,此次真不怪宁儿,要怪就怪这贱婢,在这儿魅惑主上,行动不轨!”
她一身正红色金线压边缠枝牡丹衣裙,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上头插着一支点翠镶珠凤凰金步摇。那凤凰嘴衔珠链,眼睛乃是以红宝石镶嵌。女子傲视间,那发间红光明灭,好似一只凤凰就要活过来,然后腾飞而去。
阿四心头大快,光荣本身如愿规复了影象,不然就算再次杀到这些人面前,怕也是落个惨死的了局!
阿四见潘宁神采愈来愈黑,缓缓道,“我一个贱婢,潘二蜜斯不嫌脏了手?如果叫太子殿下瞧见......”
庄瑶蓦地提声高喝,“慢着,你还没说你到底要甚么!”
她呵呵一笑,顺了顺湿哒哒的长发,笑道,“你又是何人?我在这庄内多日,怎就从未见过你?”
三年前的旧案疑团重重,她一介平头老百姓,如何进得了高门大户的左相府,如何比得过大理寺一众精英,又如何仅凭一己之力为外祖昭雪呢?
庄瑶这一子棋,既解了轩辕彻的兵权之弱势,又给本身添了贤惠漂亮的名声。再瞧瞧这娇纵猖獗的潘宁,便是得了个侧妃之位,也没阿谁脑筋去威胁她庄瑶了吧?指不定,还会变成她手中的一把利剑。届时,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好不痛快!
阿四满脸讽刺,只觉这满池的汤水也没法暖和她的内心。却在此时,石门轻响,还未待她回神,便听得一阵惊声尖叫!
阿四听得浑身一僵,心头热血直冲脑门,几乎就要寻剑去刺。
“扯谎!”红衣少女怒极,“静怡明显说太子殿下在温泉池沐浴!你,真是好大的胆量,竟敢擅闯太子行宫,在殿下御用的温泉池里撒泼!”
“说吧,你究竟想要甚么?”庄瑶握紧手中的玉簪,寒声道,“如果想入东宫,只要不是侧妃位及以上,本宫便如了你的心愿!”
同一时候,太子妃发指眦裂,太子轩辕彻却正抱动手炉轻声低笑,“潘宁再加上一个阿瑶,可不是好对于的。阿四此次真让孤刮目相看,不但没亏损,还把阿瑶气得不轻。唉,早知如此,孤便不消分了十三保护中的三个,前去暗中庇护了。”
想啊想,想了整整两天,她想到了那幅轩辕彻求而不得的画像。
“嗯,”轩辕彻怠倦地靠在椅背,又重重地揉着太阳穴,喃喃道,“孤也知负她很多,但是,这条路一旦踏上,便永无转头之日。”
阿四不待她反应,自顾自地说道,“鹓鹐乃是天上神鸟,毕生以珍羞为食,所饮所住皆是上等之品,却不料途遇一只猫头鹰。那猫头鹰正啄食空中上的一滩腐鼠,见鹓鹐重新顶掠过,竟横眉切齿,极力嘶叫,一副欲与之决一死战的模样。你说,这猫头鹰,好笑不成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而索之。当时为了掩蔽身份而不得已在大皇子跟前装孙子,此时今非昔比,阿四也犯不着委曲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