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页/共2页]
王述之拂袖坐下:“兖州光复才不敷十年,竟说背叛就背叛了,看来朝廷威望堪忧啊,这是再次北伐的大好机会,不成错过。”
王述之微怔,眼角悠然的笑意变得有些庞大:“你才十七岁,怎地想这么多?朝廷迁都建康时,你我尚未出世,现在满朝文武过惯了偏安的日子,怕是也很少有人能生出你如许的感到。”
丁文石嗤笑一声:“晏清兄身在丞相幕府,却替庾氏着想,这是何事理?是嫌庾大将军安定南边兵变的功绩不敷大,再给他增加一道威名,好与我们对抗么?”
司马嵘听他这话中之意,仿佛回荆州比应对秦国更加首要,不由冷冷看了他一眼。
王述之抬眼朝他看了看,下车后解开本身的鹤氅披在他身上,将两旁迎上来的侍从看得目瞪口呆。
厅内世人无稳定色,就连司马嵘都吃了一惊,反晋投秦并非小事,上辈子却从未听闻过,可见当时张勤的决定并非如此,看来这两世当真要完整不一样了。
“劳师远伐,不能久战。”司马嵘不见恼色,安闲应道,“晋兵久居南边,夏季北征,气势上便先弱了一半,再加上江河结冰,粮草辎重一贯走水路,眼下又该如何跟上?”
王述之方才站起,就见王豫大步跨入门槛,仓促走出去,便笑道:“伯父也来了?本日这幕府还真是热烈,前脚根后脚的。”
正提到大司马,内里就有人来报:“丞相,大司马来了。”
许大人一说,剩下的大臣也尽数附议,表示情愿联名上书支撑大司马。
几位老臣面色难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此中一人上前道:“下官心知丞相胸有丘壑,只是丞相尚且年青,虽富名誉,却未立寸功,下官是担忧皇上轻视丞相,趁着您根底未稳时施压,当初立太子一事便是前车之鉴呐!”
王豫摆摆手免了世人的礼,见司马嵘站在王述之中间,着一身宽袖长衫,清峻矗立,手肘间还搭着那件鹤氅,不由微微一愣,对着他高低打量,迷惑道:“这不是你身边那侍从么?怎的这身打扮?”
司马嵘眼角抽了抽:你可真会给我招仇怨……
丁文石笑容卡住,让他驳得哑口无言。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一人急仓促跑出去,递上一道急报:“禀丞相,禀大司马,兖州牧张勤降了秦国,现在已公开竖起反晋大旗。”
司马嵘一愣,低头看了看,抬手便要脱下来,又让王述之在肩上按住,便回身看着他道:“多谢丞相宠遇,不过几步路罢了,出来便不冷了,还是丞相本身穿戴罢。”
王述之见他不肯说,一脸遗憾地摇点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