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页/共2页]
司马嵘怔了怔,直直盯着他低垂的端倪,心机敏捷转了一遍,却猜不透他在想甚么,便问:“郗氏逐步陵夷,四皇子又并无大才,丞相为何不支撑四皇子?”
太子派人行刺一事,他们很难抓到把柄,即便是夏永思那边,当初也是暗害行事,断不会留下任何物证,仅凭一封信就想在天子面弹劾太子,是千万行不通的,更何况天子本就故意偏袒。
司马嵘察看他神采,竟辩白不出这话中有几分真假。
可这辈子这些事尚未产生,他俄然说这些话,落进王述之这么心机周到的人耳中,难保对方未几想。
太子一听顿时变了神采,仓猝离席起家:“此话当真?”
太子沉着脸:“丞相查出来了么?夏永思可还活着?”
司马嵘趁他愣神的工夫,将他广袖悄悄一抖,换了一片洁净之处,再次按住眉心,如此连续换了几次,直到墨色越来越淡,这才调休,最后将他袖子一扔,表情畅快道:“丞相如此玩弄部属,想必是闲得慌了,无妨再打些水来替部属擦擦脸。”
侍从眼神利得很,一眼就认出他衣袖上的图案,从速回身憋着笑走出去了。
“另派人去义兴郡,将夏永思等人灭口。”
司马嵘朝他瞟了一眼,面露迷惑:“丞相这是要写甚么?”
登车分开前,王述之给司马嵘披上一件银鼠皮大氅,也不管他微微宽裕的神采,只顾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恐怕他冻着,统统安妥了才将裴亮叫过来,把早已备好的信封交给他:“派人送往都城,务必将动静流露给太子。”说着又细细叮嘱一番。
“千真万确!”
被砸的亲信仅卖力传话,想着此事并非本身的错误,不由大感委曲,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连连告罪。
“小人不知,夏太守府中仿佛下了严令,口风极紧,寺院中倒是问得清楚,说他是去恕罪的。”
王述之又道:“再无能之辈,一旦登临御座,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如果他晓得制衡倒也罢了,如果他蠢得分不清情势,恐怕胡人的马蹄尚未过来,我们本身倒要先斗得头破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