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机枪[第1页/共2页]
王德贵骂道:“多大事啊,整的和军事奥妙一样,陈大个子,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湘军那边来人了?”
这架重机枪是第三师的弟兄们省吃俭用攒钱买的英国货,代价贵的吓死人,如果装不起来如何向大帅交代,机枪连的连长排长们也都上了阵,捣鼓了半天还是没研讨出这玩意如何回事,一个个急的满头是汗。
王德贵上前接了鸡鱼道:“又请赵将军用饭?”
第七天,炊事班和保镳营一起上了靶场,军需处的兵抬来几口大木箱子,上面鲜明印着“广东兵工厂”的字样,箱子里尽是一个个油纸包,拆开来是黄橙橙的七九口径枪弹。
王德贵一瞪眼:“你又不会打枪,给你好枪也是华侈。”
合法大师抓瞎之际,炊事班的一个新兵蛋子高高举起一只手:“陈述长官,那根管子是连套筒的,箱子是装水的。”
靶场上的大兵们闲着没事都凑过来看热烈,保镳营机枪连的丘八们对劲洋洋,敏捷的将枪机枪筒三脚架组装起来,枪弹带装上,但是箱子里还剩下一根管子和一个铁皮箱子,不晓得装在那里,急的他们抓耳挠腮,看热烈的大兵们都幸灾乐祸的轰笑起来。
王德贵道:“就是广西兵,各省的兵马,最强的当然是咱北洋第三师,然后往下排就能排得上桂军了,这帮货都是匪贼出身,兵戈不要命,得亏打头阵的是咱第三师,如果换了张敬尧的兵,早败八百回了。”
陈子锟赶快爬了起来,正巧保镳营的兵拖着一口印着洋笔墨码的大木箱子过来,用斧头砸开,扒开乱蓬蓬的刨花,暴露一挺威风凛冽的水机枪来,粗大水冷套筒上有一根根纵向凸筋,看起来和军队里常见的水机枪不大一样。
“老王,这枪比我年纪都大,没法用。”陈子锟抱怨道。
王德贵道:“我操,是广西猴来了。”
赵玉峰挑起大拇指:“你小子,天生就是从戎的料。”
射击练习直到七天后才停止,此前全数都是行列练习,用老王的话说,行军兵戈最重规律,只要练过步操的兵士才是真正的兵士,要不然和匪贼没啥辨别。
如此看来,第三师持续南下的能够性几近为零,不尊北京号令,军饷必定要被卡脖子,吴佩孚手底下一师四旅三万人枪,又岂是一个小小的衡阳扶养的起的,以是,不向南,便是向北。
赵军需从库房里找了一套大号的灰布戎服给陈子锟换上,又找了一双布鞋和一副灰布绑腿一条牛皮腰带,陈子锟套上军裤,敏捷的将绑腿扎了起来,打绑腿但是门学问,打得好的话走百十里路都不松,腿也不酸不疼,绝对是战役力的包管。
直到早晨,这帮桂系军官才走,吴佩孚亲身将他们送到营门口,态度亲热如同友军普通,陈子锟看在眼里,心中策画起来,桂军和湘军将领一起到吴佩孚的师部来做客,两边如此密切,或许达成了某种和谈。
岂料吴佩孚只是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然后便倒背动手走开了,走出十步远,俄然回身道:“炊事班还出缺吧,转头带他到营务处登记个名字。”
陈子锟明知故问:“甚么广西猴?”
陈子锟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一张踩满鞋印的英文利用申明书
陈子锟道:“跟王德贵学的,我看他扎过一次。”
北进的话,起首要碰上的是湖南督军张敬尧的陆军第七师,第七师开进长沙以后大肆裁军,足有七万人枪,固然战役力差点,可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处理了第七师,回河北的门路上还占有着无数军队,历经千辛万苦以后打到北都城下,面对的就是徐树铮编练的参战军,那但是一支强军,参兵力到设备都远胜第三师。
王德贵道:“真要到了师部炊事班上阵的时候,仗早他妈输了,行了,别趴着晒屁股了。”
陈子锟挠挠头:“咋回事,全脱靶了。”
说话间,一盘菜就做好了,往灶台边一放:“去,端到师部军官食堂去。”
陈子锟道:“这枪不就是烧火棍么,仇敌来了咋办?”
从这天起,陈子锟正式成为北洋陆军第三师的一名伙头军,参军的日子和他设想的截然分歧,固然第三师号称常胜军,兵士练习艰苦,但没炊事班甚么事,他的任务和之前一样,仍然是每天扫地洒水淘米摘菜做饭,外带帮马夫老李刷马喂料,独一的窜改是穿上了戎服,住进了营房。
陈子锟心中一凛,老王头比他还灵敏,已经认识到了大战期近。
陈子锟躺在大通铺上,两眼望着屋顶睡不着,身边满是呼噜声磨牙声和梦话声,臭脚丫子味道充满着鼻孔,到让他想到了在关东当胡匪的日子,兄弟们也是这般躺在炕上睡大觉。
老王头双手垫在脑袋底下,呆呆的望着屋顶道:“吃粮从戎的,想娶媳妇那不是做梦呢,就算娶了亲也是让人家守活寡,有啥意义。”
虎帐里的氛围也严峻起来,连炊事班都发了枪,陈子锟领到了一支老掉牙的汉阳造老套筒,枪管上的发蓝都掉光了,班驳不堪的金属件和渗入了汗油和污垢的木制枪托暗淡无光,陈子锟拉开枪机看了看,竟然满是铁锈。
赵军需看傻了眼,过来摸摸绑腿,系的整整齐齐,有板有眼,松紧正合适,恰好能插进一根手指,他不成置信的问道:“陈大个子,你这又是跟谁学的?”
陈子锟道:“那桂军到我们这儿来干甚么?”
师长?这老兵就是名满天下的常胜将军、北洋陆军中将、孚威将军吴佩孚,陈子锟的腰杆挺得更直了,满心等候吴佩孚和本身说话。
王德贵叹了口气:“这仗是打不完的,畴前清打到民国,越打越乱,快睡吧,明儿个炊事班也得上校场出操了。”
王德贵道:“那谁晓得,咱从戎的尽管听长官的号令,让打谁就打谁,运筹帷幄,那是师长和参谋长的事儿。”
这话说的陈子锟脸上发烫,他是自在涣散惯了的,还真不风俗这类练习,为此没少挨军官的怒斥,不过他学得快,几天下来已经是炊事班的标兵了。
陈子锟犯了难,碰到谭浩明多难堪了,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幸亏到了食堂门口,就有师部的勤务兵把盘子接畴昔了。
赵玉峰道:“没你的事,管那么多干啥。”说完回身出去了。
每人领到了五发枪弹,王德贵亲身教陈子锟操枪,陈子锟装模作样的跟着学,内心痒痒的似猫抓,好不轻易等他了局,气势实足的趴在地上,对准远处的靶子就开了枪。
王德贵撇撇嘴:“膛线都磨平了,枪弹出枪口都能横着飞,如果然打中了靶子那才叫出奇。”
公然,第二天早上,师部一个副官来传达号令,炊事班跟从师部保镳营一起出操,除病号外不得告假。
从戎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连长排长们也不过是学兵连出来的军官,就算是保定讲武堂出来的科班生,也没学过如何组装重机枪。
连续五枪,远处报靶的兵举起了小红旗摇了摇,表示全数落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