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江龙[第1页/共2页]
阎肃大吃一惊:“丧失如何样?”
“有啥苦不苦的,都是混口饭吃。”船老迈装了一袋烟叶,又抽了起来。
第二营是从插手过县城防备战的民军中挑出来的三百人,大多是本分庄稼汉和城里无业者,也算见过血有些作战经历,攻城略地或许不可,但守城和保持治安是够了,陈子锟亲身担负第二营的营长。
“盖龙泉吃了大亏,元气大伤,想必一段时候不会来骚扰了,现在防的就是省军的偷袭,我等着这帮孙子呢。”陈子锟嘲笑着说。
两人下了船,在四周村庄雇了两端驴,两个脚夫,背着行李回县城去了。
“这位先生看模样挺有学问,不过这回你可说错了,这是龙爷发的旌旗,如何能是蟒呢。”船老迈在鞋底上磕磕烟灰,一本端庄的辩论道。
俄然一条快船从侧方飞奔而过,马达突突的响,船头站着一个乌黑的男人,腰间扎着红绸大带,两把盒子炮斜插,威风凛冽,溢于言表。
龙爷就是横行于淮江中游的大水匪混江龙,凡是插他发的旌旗的船只,能够安然来往高低流之间,各路水匪都卖面子,当然碰到水警设的卡子就歇菜了,该交的钱一个子儿都少不了。
陈子锟喊道:“赵副官!”
固然他当保安团长的时候获咎过很多人,但成了傻子以后却不愁吃喝,每天都有人把饭菜送到面前,吃完了再把空碗端归去,有人认出来,送饭的是人是夏家令媛蜜斯夏景夕的丫环。
这面小旗做工粗糙,但倒是正儿八经的绸缎料子,上面绣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阎肃说这是蟒,不是龙,因为龙有五爪,而旌旗上的植物只要四爪。
……
“小声点,这位少爷。”船老迈劝道,货船渐渐驶过被打劫的船只,混江龙斜眼看看他们船头的杏黄旗,打了声锋利的唿哨,船老迈从速摆手请安:“龙爷威武!”听他语气,仿佛很以熟谙这位水匪为荣。
大兵们哇丫丫怪叫着向前猛冲,他们觉得城里只要百十个招安的匪贼,哪晓得就在他们冲到间隔城墙另有五十米的时候,城头上齐刷刷的亮出一排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好像死神浮泛无神的眼睛。
聂金库屁股上的伤势尚未病愈,趴在滑竿上命令:“给我冲,谁先冲进城去,赏大洋五十!”
他们要报一箭之仇!
从南泰到省会,走水路最为便利,淮江上白帆点点,百舸争流,阎肃和龚梓君乘坐的这条船是长年飞行于淮江之上的货船,船老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眯着眼坐在船尾,抽着一袋旱烟,稳如泰山的模样让人放心。
陈子锟道:“你们走的这几天,盖龙泉,也就是号称白狼的那家伙,又带人来攻了一次县城。”
阎肃道:“家里就这点人马远远不敷,万一匪贼卷土重来,或者省军打过来,我们可挡不住。”
顺水行舟,最为艰险,淮江中游有一处名为老虎滩的处所,水流湍急,暗礁遍及,略不留意就会触礁沉船,碰到这类险滩,老是要靠纤夫拉畴昔才行。
陈子锟笑道:“我们没有丧失,把盖龙泉的牙倒是磕掉了好几颗。”
有如许一个步虎帐在城里,怪不得陈子锟信心爆棚,别说是匪贼打来了,就是孙开勤亲身提兵来攻,也能抵当个三五天不成题目。
“坐我的船,包你没事。”船老迈指着一面杏黄旌旗如许说。
“看,那就是龙爷!”船老迈镇静起来,指着机器船喊道。
陈子锟道:“只要他现在不扯开脸就行,目前北京方面,曹锟正在竞选大总统,精力都放在这一块,必定不肯意和皖系这么早翻脸,以是我们只要勉强责备,这一趟,让你俩受委曲了。”
北洋第三师,那是天下第一强军,从中随便挑出一个营来,对阵处所杂牌军一个团绝对没题目,并且第三师全都是齐装满员的军队,一个营足有五百号人,赶得上省军一个团的兵力了,设备的也是最精美的兵器,德国毛瑟原厂的1898式步枪,刺刀水壶雨衣都是入口的洋货,另有两挺锋利非常的营属水机枪,也是正宗的英国造马克沁。
次日中午,船到江北,这里间隔南泰县另有几十里的间隔,江边有个小小的船埠,有几艘渡船长年停靠着做过江摆渡的买卖,当然也是要给水匪上供的,要不然买卖做不下去。
回到护军使公署,把省会之行的经历一说,陈子锟大喜过望,赞道:“你们立了大功。”
有句话叫报仇心切,就是用来描述聂金库如许的人,他被仇恨冲昏了脑筋,刚回到江南驻地就开端筹划打击了。
第二师师长段海祥给十一团弥补了一批枪械弹药,别的派了一个炮虎帐来共同打击,传闻南泰城墙很厚,没有火炮是千万不可的,这个炮虎帐设备了两门德国造格鲁森57毫米过山炮,再厚的城墙也能轰开。
保安团是在本来县保安团的根本上改编的,有八十多号人,一营二营淘汰的破枪设备给他们了,这个团首要任务是保持治安以及收税,相称于巡警和税警的综合体,名义上由柳县长节制,实际上没有陈子锟的手令,谁也调不动一个兵。
扮装成匪贼的省军十一团浩浩大荡杀到南泰城下,却发明有些不对劲,县城并没成心猜中的错愕,而是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城头上静悄悄的一小我影都没有。
赵玉峰是带着兵返来的,他赶到徐州以后,徐海镇守使陈调元当即给洛阳的吴玉帅发了告急电报,吴佩孚固然想历练一下陈子锟,但也不肯他白白死在匪贼手里,以是调了一个精锐的步虎帐连夜乘陇海铁路到达徐州,以练习的名义开进了江北地区。
前任保安团的团长丘富兆没死,但却成了傻子,整天坐在团部大门口的太阳地里,流着口水,扬着麻皮脸看着过往的百姓絮干脆叨不晓得说些甚么疯话。
聂金库很细心,当真贯彻了孙大帅的要求,全部部下都扮装成了匪贼,实在装匪贼是最简朴的,因为匪贼的打扮不同一,能够穿戎服,也能够穿便衣,就是穿戏服,穿女人衣服都行,只要戴一顶大斗笠便能够了。
当初匪贼围城之际,县城派出三批人求援,赵玉峰去徐州找陈调元,陈清锋去苦水井找陈寿,另有就是柳县长派出的去江南找聂金库求援的一批。赵玉峰的路最远,前几天赋刚返来。
现在南泰县可谓兵精粮足,除了吴佩孚派来声援的一个整编步虎帐以外,另有陈子锟编练的两个营外加一个保安团。
说着将装着帽徽的纸盒子拿了出来,陈子锟看了哈哈大笑道:“孙开勤就这点宇量,好吧,我部下,转头让第一营的弟兄们把帽徽钉在斗笠上,也有点正规军的意义。”
阎肃道:“花了两万多,终究能换来一时的安宁,我有预感,他们毫不会善罢甘休。”
船到老虎滩,一队纤夫驼着背,拉着纤绳在岸上喊着号子一步一步往前挪,不管老幼,都是赤-身裸-体,因为再健壮的衣服也经不住纤绳的磨损,以及纤夫需求不断下水,衣服湿了轻易着凉,还不如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