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桥[第2页/共2页]
两人不甘心的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大海的媳妇已经预备了早餐,大伙儿就着咸菜吃窝头喝稀粥,吃完一抹嘴,出门干活去了。
小顺子也过来试了一下水温,手飞速缩了返来直吹气:“烫死了!”
陈子锟不由地看了杏儿一眼,杏儿脸红红的,捻着衣角,一甩大辫子出屋去了,这幕景象被刚进门的宝庆看到,心中不由一酸,嘴上却道:“陈大个儿,小顺子,大海哥请你们畴昔筹议事。”
第二天凌晨,陈子锟被院子里的风声惊醒,爬起来趴在窗边一看,赵大海只穿了件白布小褂在院子里练拳,一套少林拳虎虎生风。再看身畔宝庆和小顺子都睡得正香,他便悄悄披衣下床走到门口旁观,看到出色处不由叫了声好。
天桥在正阳门和永定门之间,天坛西边,桥北两侧茶社澡堂饭铺估衣铺,桥西有鸟市,小食摊子、卖艺耍把式说相声唱打鼓的,是老北京最好玩的去处。
杏儿说:“上午洋大夫又来了,给娘打了一针,又给了两瓶药水,一瓶兑了水洒在屋里,一瓶擦洗伤口,味儿是怪了些,对俺娘的病有好处。”顿了顿又说:“锟哥儿,我娘找你有话说。”
大师都推说吃过了,大海不依,拿了一个印着铁路标记的洋铁口杯倒了满满一杯二锅头说:“杯子就一个,我们轮番喝。”
杏儿手脚敏捷的很,拿了两个粗瓷大碗,把炉子上炖着的洋铁壶提下来,沏了两碗茶给陈子锟和小顺子喝。
“那敢情好。”没等陈子锟承诺,小顺子先同意了,陈子锟更是没来由回绝,嫣红的客人不分时候的来帮衬,住在那边确切难堪。
“锟哥儿,你咋哭了?”杏儿谨慎翼翼的问道,小顺子也莫名其妙,陈大个属甚么的,说哭就哭连酝酿情感都不消。
四人走在凌晨的胡同里,天清冷僻冷的,少年们的心倒是滚热的。
赵大海又说:“赶明儿都夙起,跟我干活儿去,年关活儿多,一天弄个块把钱不成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