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狮子大开口[第1页/共2页]
卖长白山的庄子?明月吓了一跳,阿玛气胡涂了吧,现在那边的出息但是比城郊这两处庄子都大,如何能说卖就卖了?不过,二十万两,明月心头又暗笑,阿玛这也是用心对着大房狮子大开口啊。
“三老爷别起火,要说您也是正四品的大员了,年前送进京的年礼,老太太但是没口儿的嘉奖,如何这会儿大女人结婚,您就一毛不拔了?别说另有三女人五女人今后的婚事,便是没有,这做叔叔的给侄女儿添点儿嫁奁也是应当。”
赵婆子神采一僵,偷眼看看明月谈笑晏晏的俏脸儿,怪道人说三女人不好相与呢,这话公然不假,这才*岁的毛丫头竟也敢挑她话里的错处,“那,那大女人当然也是好的――”她磕磕巴巴地构造着词汇,那大女人当然是好的,若不好,也不会得皇上亲身赐婚。
不过是在送给哥哥的信里提了一句,叫他们帮手留意些,若明珍真的选秀失利,那她的毕生可就攥在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手里。大房也就这个堂姐另有点儿人味儿,总不能由着那些人把她随便找个歪瓜裂枣打发了吧。
地上的婆子悄悄儿撇嘴,富察氏在低头看信,三官保又只顾欢畅,都没重视她的小行动,可明月倒是个眼明心活的,心下顿时不喜,“不知这位是――”
“大姐姐的确孝敬,想来此次选秀成果不错吧?”明月嘲笑,一口一声“我们女人”,谁是她的女人?就算她眼里没有别房的女人,那大房可另有个明珍在呢,又不是在博尔济吉特氏跟前儿,还这么不遗余力地替明琳夸嘴,她觉得这还是在都城呢?
她也是急了,这才口不择言,现在获咎了三房两个主子,竟是把事情都推到她头上了,这个模样,叫她如何敢归去?
都城里现在可不晓得这边的景象,那山庄地薄的,只怕白送给他们都要嫌费事,别说他们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就是拿得出,又如何肯花这个大代价来买他们眼中不值一两银子的破庄子呢。并且在他们的内心,多数还会觉得这是三官保对当年分炊的成果不满,用心放出来的狠话吧。
明月接过富察氏手中的信一看,气得差点当场骂娘,这大房还真想得出来。不,想得出来还不算甚么,关头是他们的脸皮还真够厚,竟然提出让他们三房帮手采办明珍陪嫁用的皮货,还列出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却半句没提银子的事,这是摆了然想敲他们三房的竹杠啊。
明月心中冷哼一声,这老货,想来是大房那边儿的人了,“不知老太太身子可还好?”
以那博尔济吉特氏的为人,若不是赐婚,只怕她两箱子陈年烂货就能把这个庶女打收回去,现在老康赐婚,她便是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掏钱了,想想就感觉痛快。
看着赵婆子变幻不定的神采,明月心中暗笑,别说当初明珍主动跟他们示好,就是看在能把大房气个半死的份上,她也情愿脱手帮这个庶出的堂姐一把。
赵婆子见三官保动了气,内心有些打鼓,可想想这回大女人备嫁,大家都得了好差事,偏她没本领,只混了个千里送信讨皮货的活计,若再拿不回东西去,白跑了这几千里地不说,一点油水儿没捞着,还要在主子跟前得个无能的名头,想想就不甘心。
叮嘱完了老李头儿,明月放心肠牵马分开。李老头儿是个管事管老了的,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她在不在倒都题目不大。可贵出来一趟,她还得再去蜜饯铺子和酒坊看看,那些药酒也不晓得泡得如何样了,可别华侈了她辛辛苦苦从空间里找来的药材。
“侄女儿的婚事,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当然要给她添妆,只是大嫂信里提的东西有点毒手。现在气候和缓了,各家铺子里存的皮子本就未几,质量也很难说,代价还不是普通的贵。我们三房分炊时候的家底儿年老迈嫂是晓得的,你归去跟他们说,只要这买皮货的银子一到,哪怕把盛都城里统统的铺子翻个底儿朝天,也必然给侄女儿把嫁奁凑齐了。”富察氏唇边噙着一抹悠远的笑,想叫他们三房当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那张票据,要说满是明珍的嫁奁,那明月可真要对博尔济吉特氏刮目相看了,只怕她再嫁一个庶女都用不到这么多大狐毛皮,他们还真张得开这张狮子大口,也不怕撑死。
康熙赐婚?这还真是大喜,难怪那婆子神采难当作那样,这庶女一飞冲天,博尔济吉特氏压抑不住了吧,这内心能痛快那才怪了呢。
“啪!”三官保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她的脚边,当着他女儿的面说甚么给她备嫁奁的话,这老货可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若不是看这个老货是戴佳氏的陪嫁丫头,他早摔她脸上去了。
“大嫂一贯最重端方的,如何这回竟使了这么一个倒三不着两的老货来,主子跟前儿,半点儿端方没有,老太太跟前儿你也这么服侍来着?”富察氏蹙眉活力,“月儿磨墨,我得跟大嫂好好说说,这类主子可用不得。此次幸而是我们这里,如果亲戚门上,也由得你这么撒泼?郭络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本来是年前那份年谦逊他们惦记上了,还真是好吃不放筷儿啊,真当他们三房都是冤大头了。
那赵婆子一听富察氏要写信告状,顿时怕了,到时候东西没拿归去,大太太还不得把事情都怪在她头上,“噗通”一声跪下就磕开端来。
“主子赵氏,奉老太太和大太太的令,来这里送信的。”那婆子没把面前这个*岁的小女孩儿放在眼里,只是悄悄弯弯腿,身子微微福了福,便算是施礼了。
可大太太本来筹算她选秀一撂牌子,就把她许配给康亲王阿谁病秧子儿子冲喜呢。现在皇上赐婚,对方还是个宗室黄带子,正儿八经的御前侍卫,大太太没能借着这个庶女攀上康亲王这棵大树,还得掏银子给她办嫁奁,这会儿内心但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呢。
“你这老货哪个耳朵听我说一毛不拔了?我们给侄女儿的添妆用不着你个狗主子操心。至于其他,你归去奉告大哥,就说三房没钱,把当初分炊时候分的长白山那处庄子卖给他了,叫他拿银子来买,二十万两银子,他拿来我就立马给他把票据上的东西备齐了,连庄子的地契一起奉上。”
东跑西颠,忙完各处的活计,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富察氏和三官保正坐在桌旁说着甚么,身前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婆子。
“可真叫月儿猜着了,你大姐姐此次选秀,但是给我们郭络罗氏争了光了。”三官保喜得满脸通红,“皇上亲身赐婚,原英亲王阿济格的第十子鄂拜,虽说只是庶出,身上没有爵位,可好歹也是皇室后辈,身上系着黄带子的,又是御前侍卫,你哥哥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便赐下了恩情,现在你大姐姐正在备嫁奁呢,春季就结婚了。”
“月儿返来了?传闻你功课做得好,长先生放了你一天假?公然不愧是我三官保的女儿,学甚么都是又快又好的。”三官保一见她返来就喜,也顾不上中间有人,这就夸上了,“我说如何样?夫人当初还急呢,你看我们的女儿,那里比人差了?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享女儿的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