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阮娘[第2页/共2页]

而曲伯尧此时却并未将视野放在她身上，手里正捻着一枚棋子，望着案上一局棋冥思苦想迟疑问下。

“你背后的人教唆你如何害我，你遵循他的叮咛便是。”那日她用心说的，她本来也不想伤害赋性仁慈的春溪。

他回：“令尊的事我早已晓得，同事了一段光阴，我也晓得令尊的为人，我岂会晤死不救？”

郑媱想了想，点了点脑袋：“有的......”说罢又勾唇，回到正题：“我对阮绣芸没有旁的设法，只是怜悯罢了。”

阮绣芸一听，两行热泪滚滚淌落，寂然坐在地上，还是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衣袖求他，却因抽泣而说得含含混糊：“不！你必然，必然会有体例的，我求求你，求求你，不管如何要救救我父亲！”

曲伯尧方施施然转过脸来顾她，面前的女人脸上正梨花带雨，没有上妆却已泪痕阑干了。

“我！”春溪又白了她一眼，“瘦成甚么样儿了，看你那副任人凌辱、也不吭声的神情，不幸兮兮的，我看着都怜悯你不忍再对你动手了呢。”

听她语气如此倔强，春溪一时怔愣分神，软下语气道：“好好好，你不依托男人也能活下去。但是那阮绣芸的心机郑娘子你该看得出来吧，你内心是忘不掉他的吧，他如果跟她好上了，你莫非不难过？”

站在暗处窥视明处，洞若观火；站在明处窥视暗处，雾里看花......

你对她好一点，她便会打动地对你掏心掏肺，比方春溪这个傻丫头——

待门被阖住，钟桓的脚步声渐远，阮绣芸才解开领口的璎珞绳结，取下大氅帽兜，暴露被雨水轻微虐待过的白净面庞来，她将垂在额际的两绺湿发略一打理，眸光一转定定谛视曲伯尧。

“那，那相爷筹算如何救？”她忙冲动地诘问，下一刻却看到他微微拧成小山的浓眉，心底燃起的火苗又垂垂暗淡下去。

“我？是呢，”郑媱说，“也不晓得怜悯我的人会是谁？”

“跟我有甚么干系？”郑媱掰开她的手，窸窸窣窣地褪衣入被。

“你如何不说话？”春溪愁闷得很，眼白一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