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红楼之机关算尽 -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第2页/共4页]

“何必费那脑筋,出来内里瞧瞧便是了。”王熙凤侧耳聆听,只觉满耳的音清雅乐,心知熙鸾绝没有这等高深的本领,眸子微转便令跟从的世人留在原地,她则拉着元春踮起脚步无声无息的进了天井。

对比于面前人儿的东风对劲,王熙鸾摩挲着自个枯燥微粗的玉手,如何另有畴前葱白细嫩的模样,就连之前晶莹剔透的指甲也不复昔日的津润,可见自个此时是如何的颓靡蕉萃了。如此两厢对比,二女人竟生生将心中本来仅存的八分傲岸又去了七分,就连那好不轻易积累的斗志也呼喇喇散了大半,却又不甘被那等人骑在头上,只见她掩去望向来人时庞大的目光,嘴上忍不住酸酸的言道,“遐想昨日,mm不过还是低门矮户里的一只衔泥灰燕,谁承想也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日,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话刚落,却见本来架着熙燕出去的贵儿丫头从门廊外出去,听得此言接话道,“女人们何为总提这些个得志之事,表蜜斯好不轻易来府上一趟,很该谈些有关厨艺刺绣的女儿之事,或是做些诗词歌赋的雅事,再不济摇骰子赌酒上牌桌也能轻巧些表情,总强过相互抱怨抱怨的好。”

眼瞧着那元春羞躁的几无容身之地,王熙凤自生机候已到,也不与元春一个女人家过分难堪,便主动转移话题道,“啊,元表姐来了这些时候,我竟忘了问问琏表哥现下如何了,但是有在产业真读书吗?”

元春一想到熙鸾表妹阿谁肆无顾忌的脾气,对凤哥儿此番话颇是附和,遂先按下心中猎奇,快步随世人向着鸾表妹的小院走去。

“你却也有自知之明,晓得那些所谓的风雅才艺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媚人手腕。”王熙鸾毫不粉饰心中对那些个所谓雅事的鄙薄之情,回身又拿出常日颐指气使的做派叮咛道,“恰我克日总感神思倦怠,做甚么事皆提不起精气神来,本日既有你这个丝桐圣手登门拜访,又怎能不焚香调音抚弄一曲?”

“要那劳什子心胸开阔又有何用?”熙鸾震惊苦衷,置气道,“我虽不如你们一个个都饱读诗书,却也知自古君子便难斗太小人,我这便不是一个明晃晃的例证?”

“却本来是三mm身边的富儿,你家女人如何了,竟叫你急成这般模样?”王熙凤不急不慢的问道。

帘外贵儿听得女人终究应了下来,赶紧承诺一声便快步向内里去请人出去。女人为人没轻没重,只因一时之气就将府里的令媛蜜斯撂在内里冻了半个时候,府中虽家风松散,然蜜斯如此率性,不免没有下人在底下乱嚼舌根说甚么刻薄寡恩的浑话,如有此话传入夫人耳中,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恐又要挨一顿好打,还是先安抚了那位三蜜斯为好。

“我竟是连清净会也不能了。”王熙鸾说着强收起浑身的颓废,勉强提起精力言道,“罢了,将人请出去就是了,人家既有如此好的兴趣与我争锋相对,我便陪她过过招又如何?”

这番话不说对熙鸾结果如何,一旁的元春倒是大有震惊,她本自视甚高,自发身家丰度无人能敌,进宫为侍不过是她实现青云之志的入门门路,却不想这几日外出走动,见了很多那些公卿大臣的嫡女,凡是成心要入宫谋出息的女儿,两边会面酬酢首问便是父亲品级,其次才用言语摸索大家究竟身怀何种才德技艺,至于那些管家理事脂粉钗环的话题反而少有人谈及。

耳听得嫡姐一言提起旧光阴景,王熙燕面上不露一丝困顿,只宽和大气的叙话道,“若没有姐姐畴前的殷殷教诲,却哪有熙燕本日的风景无穷?我心中存的那一片感激之情却不敢有一日或忘,待他日如有显达之时,必是要对母亲对姐姐戴德戴德知恩图报。”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终究又更了,阿谁,谁出来嘉奖一下?

“可叫姐妹们好等,自年节上仓猝一别,我们姐妹竟是好久未曾碰过一面。本日咋闻姑妈欲要临门,喜的仁哥儿跟个甚么似的,老早就闹着我要见他表兄表姐,现在瞧来真不枉他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现下可不得了上好的表礼。”王熙凤瞧着自家小弟拿着玉佩赏玩的阿谁奇怪样,就忍不住嘴里调侃他道。

“我如何就不惦记姐妹了,何如家中琐事繁忙,祖母与母亲偏又接连卧病在床,竟没半刻余暇,若不如此,我早就过来这边来瞧看诸位了。”元春谦善上几句,做了个摆布张望的模样问道,“如何不见鸾mm她们,我本日过来她们竟还躲着,难不成是我那里不经意获咎了她们,她们一时恼了我故才避而不见?”

她这般说来,便扬声叫过身边的丫头叮咛道,“你去将那把我闲置在书房的前朝古琴拿来,再去我的私库里把前儿太太犒赏的御制檀香寻来,今儿天朗气清,我要与三mm把琴交心,却要快去快回。”

王熙燕挣扎着想要甩脱贵儿的桎梏,竟是如铁箍般被紧紧的缠住不能松脱分毫,白着脸刚要辩白几句,就觉手臂痛欲失声,尚不及反应就被那丫头拽着今后门拜别。

“好女人,如此行事恐怕有些非常的不当。”那叫贵儿的丫头深知自家蜜斯的脾气,最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克日却连连在三女人手底下得胜负退,此时恨不得要将那人抽筋扒骨,如何肯忍下一时之气给人家以好声好色,然她现在得了夫人的叮咛要不时规劝着女人收敛脾气修身养性,虽明知蜜斯现下肝火未平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劝说道,“三女人是从老太太那边传闻您今儿病了,便特地求了老太过分来这边来看您,且还带了很多老太太犒赏的药材。我们若像方才蜜斯说的那般行事,明儿一旦让老太太晓得了,却要白得一个不孝的大罪。”

别人父亲动则便是二三品的朝堂大员,要么也是公卿以后,只她偏是从五品小官之女,虽也顶着国公府嫡孙女的名头,却又有谁不晓得她只是个次房嫡女,袭爵的乃是她的亲大伯父。要命的是她虽知自家大房二房早有隔阂,却不知竟闹到阖京皆知的境地,人家一听她出自荣国府二房便就先疑上了她的品德,多数皆懒的将她理睬。她还曾数次偶然间听人背后群情,说她乃是小官之女不敷为患,笑她家竟与袭爵的长房生有肮脏龃龉,一旦哪日分炊立时便能落得个小门小户的地步,国公府又怎会上赶着庇护她,好笑阿谁国公府的名头又能唬的了谁?

熙雀见元春话里见疑,也不急着分辩,只说道,“贾家表姐乃是高朋,二堂姐迩来去处上虽略有些公允,到底也是大师蜜斯谙熟礼节,自不会当着高朋的面大发肝火,收敛脾气殷勤待客尚且不及又怎会自找费事?然表姐为客终不能久待,倘若一时拜别,可不就苦了我们这些整天与她相伴的姐妹?好姐姐们可疼上mm一疼,留我在这松缓上半日吧!”

“恕奴婢言语冲犯,先前二女人说甚么本日天朗风清要与我家女人操琴交心,当即便令人摆上香案寻来古琴,又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套极其风雅的金缕衣,说甚么操琴乃是清雅之事自也要穿戴高古才相配,竟硬逼着我家蜜斯脱□上的狐裘换上那不过春衫厚度的金缕衣。凡此各种折腾不敷,不过是要我们女人操琴供她取乐,竟是没完没了,从初始到现在已有一个时候却还不叫停,偏我家女人乃是素手操琴没戴指套,当今已是弹出血来,二女人却还要我家主子一曲接着一曲谈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