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头一棒[第2页/共3页]
“直娘贼!你抖甚么?站好!”队将一声喝,面前的兵士却颤得更凶了。
张宪身跨战马,由几名部下伴随飞奔到城下。待挤上城头,朝下一看,不由得大怒!
二太子却坐于地上大笑:“赵佶父子俱在城中!明天,我聚帐下勇武之将在此设席,为的便是提早喝下这庆功酒!待东都城破,覆亡南朝,再与诸君痛饮!到当时,我让赵佶赵桓父子二人,亲身替我英勇恐惧的女真将士斟酒!让他们的皇后、嫔妃、公主,在这大帐当中起舞,助我军威!干!”
中间郭药师听到,心知哪有甚么“能人”,必是宋军假装。只不过为了制止打口水仗,用心这般。这倒是怪了,一起南下打过来,何曾见过宋军主动反击?南朝军队不过是安排,一群拿着东西的木头架子罢了,这是谁的军队,莫非疯了不成?
斡离不已有几分醉意,踉跄着走回上首,大声道:“叫他出去!”郭药师一怔,就在这里?可这……看那一个个红了眼的女真将领,各搂妇人在怀,若宋使见了,不知如何反应?
张宪见女真人已经筹办进击,侧首对副批示使说道:“你来批示!”说罢,大步窜到一张床弩之前,命士卒上箭。两名强健的健卒当即一左一右,各执住弩床上的转轮,拼尽尽力将架于弩床上的三张弓绞到背面,乃用弩机扣住,又有一人取出三寸长羽箭,安排于箭槽当中。此时,两名开弩的士卒又才于地上拾起两个铁硾,仍旧一左一右挂在转轮之上。然后目测两硾离地间隔,务必保持程度,才气确保床弩的精准。如此烦琐的操纵法度,也就让人不难明白为甚么说宋军的强弩大多“临敌不过三箭”。
未几时。便有一人步入帐中,年约五旬,须发皆已斑白,着绯红官服,束金戴鱼,刚一出去,看到那帐中景象,立时呆若木鸡。一张败坏的脸上尽是震惊的神情,嘴巴伸开,似着魔普通。
郑望之谢过,伸手便想去接,却又听那人道:“不能用手!你需昂首抬头,张嘴接住。”
话刚说完,便听得斡离不哇哇一阵,帐中将领都放声狂笑。还没弄明白如何回事,便见一双妇人之足呈现在面前。昂首视之,慌得这墨客意气的大宋使臣从速埋下头去。那妇人竟赤luo上身……
愈想愈觉热诚,忍不住老泪纵横,可耳边,尽是金人的斥责喝骂之声。这位老臣,只能闭目昂首,缓缓伸开嘴巴。刹时,女真人肆无顾忌地狂笑起来!
“助我军威!干!”众将轰然回声,齐饮美酒。
“那你手抖甚么?老弟,瞧着吧,让你见地哥哥这两石的臂力。”老兵哼道。
斡离不见状,遂一面与宋廷全面,待后续军队赶到后,屯兵于杞县东北处十五里。清算军队,筹办攻打东京。并四周放出游骑,窥伺东京部属各县环境。这日,斡离不在大帐当中宴请诸将,犒赏南征之辛苦。麾下金军虎将云集,郭药师等汉辽旧臣也尽数列席。
帐中金将早已按压不住,纷繁请战。斡离不气得神采煞白,嘴唇颤抖不已,俄然大步奔到帐角,一把抽出弯刀!刚折身走回数步,俄然愣住。右手拊额,仿佛非常头痛。很久,扔了弯刀,上前扶起王讷,只是对方一脸的马粪,奇臭非常。强忍着说道:“一起辛苦,且先去洗濯安息,我自有安排。”王讷刚走,又有军士来报,言大营中放出去的游骑,于十余里外的一处县城境内遭到攻击,死伤七八人。对方亦作“能人”打扮。
各部都头立于自家弟兄身后,目测间隔,一边连番吼道:“稳住!稳住!”约至五百步间隔,才命令筹办开弓搭箭。固然依托城池,但很多虎捷乡军的士卒还是头一次临敌作战,不免有些胆怯。部分弓手拿着弓具的手抖个不断,眼皮老是不由自主地跳动着。
王讷哭得极悲伤,脸颊上的马粪被泪水冲出两条槽来,用女真语上报导:“臣出使东京,后与宋使郑望之同回。因臣见东京四郊戍守周到,忆起郭公所言,遂生刺探之心。哪知还未瞥见一城一兵,便于一处窜出一伙能人,先以弓弩伏击卫士,待我方混乱时,一拥而上。卫士们本要逞凶,岂料这伙能人俱是手腕超凡之辈,将我卫士尽数诛杀,割首弃尸!臣表白身份,方免罹难。但却……”
此时,便有一女真战将步入帐中,身后,身着汉服的妇人鱼贯而入。帐中金将见之,尽皆相顾而笑。斡离不从地上爬起,大手一挥:“这等粗鄙村妇,尔等临时乐之!待攻破东京,必不使我女真健儿空返!哈哈哈哈!”
端起一杯酒,二太子摇摇摆晃站起家来,众将一见,纷繁起立。中间近侍欲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行动不稳地走将起来,环顾众将道:“我,完颜斡离不,汉官给我取了汉名,叫完颜宗望!自少随先帝南征北讨,所图无他,唯愿我女真之英名。广传四方!今,契丹已亡,南朝苟延残喘!东京已经在望!”语至此处,身形一晃,一个趔趄跌坐地上。四周诸将奋力向前意欲扶起。
“谁怵了?我才不怕!”这兵士看模样也只十五六岁,稚气未脱。
弓手敏捷解下身上所背之弓,每人都试拉一次,以确保弓具无碍。身后同袍将一捆一捆的箭矢打散,随时筹办弥补。弩手们天然要辛苦一些,那床弩连弩体积庞大,吃力安设不说,还得挑选合适位置。城头上尚未筹办结束,背后又响起铠甲铿锵声,兵器碰撞声,薄弱脚步声,若回顾望去。便可见全部披挂的步兵正于城下集结,重新到脚都穿厚甲,手中俱是长枪大斧。不一阵,城内各处街道涌来成百上千的民夫,或抬,或挑,或拖,将早就汇集的石块滚木运上城楼。老弱妇孺都严峻地从家门探出头来,望着街道上飞奔的官军。有人拉着本身的丈夫兄弟,千丁宁万叮嘱……
正热烈时,帐外士卒入报,言大宋天子调派的使臣已到军中,欲求见太子。
这些妇人。都是金军南下之时,于各地所掳,白日浆洗,夜晚陪宿。稍有不从者,轻则鞭挞,重则杖毙。帐中汉官,多少有些顾及,可一班金将早已扑上前去,抢过汉妇于身边陪酒。女真人不通教养,自无礼节廉耻一说。便在那帐中,高低其手,乃至有人直接剥了妇人上衣,极尽猥亵。一些汉辽旧官不忍目睹,都埋头喝酒,独郭药师得意其乐,尚且品头论足。
大战之前,两方都在作着最后的动员。女真将领跃马于阵前,大声呼喝,士卒们举着兵器,回声如雷。虎捷乡军中很多老兵对这类步地不陌生,当初靖绥营出大名,至相州地界时就曾遭受女真马队。冲阵之前,对方也是这般鼓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