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拿下滑州[第1页/共2页]
“恰是。”徐绍点头。
此时,彦质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官家终究下定决计,要图宗望。惊的是,枢密相公何故晓得我苦衷?又是如何使得官家痛下决计?
三人坐定。张浚完成差事,自行拜别。中间小吏上前奉茶水,折彦质天然不是来讨茶吃的,内心装着事,侧首看了徐卫一眼,见他并无发言之意,遂道:“枢相,下官此来……”
徐卫并没有当即朝禁中一拜,感激皇恩浩大如此,而是忧道:“枢密相公,粘罕达到黄河是甚么时候的事?”
又说一阵闲话,不过是折张二人追思往昔,又顺带着夸奖徐卫一番。折仲古话锋一转,问道:“兄方才言说偶合……”
到底是亲亲的侄子,徐绍毕竟不忍,小声道:“官家也知你难处,已经着人给你叙功,筹办封赏。传闻官家比较偏向于留你在身边,有司官员洞察上意,说徐卫功大,应当破格汲引,乃至有人提出,一步到位,直上‘殿前都虞侯’。晓得这是甚么意义么?这是要把你作为三衙大帅来培养。小子,殿帅、骑帅、步帅哪个不是在外磨练几十年才气当上?也是让你撞到了机会,赶上朝廷急需用人之际,官家又偏疼于你,看这模样,到不了三十岁,你就能成为三衙统帅。”
徐卫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服从。”徐卫起家抱拳道。
徐卫起家拜谢,当即便告别分开,筹办回陈留调集部下,交割防务,开赴京西驻防。刚想走,忽地笑问道:“卑职大胆问一句,枢密相公是如何说动官家痛下决计的?”昨日赵桓召见他三人,固然极受鼓励,但最后仍旧没有明诏示下,本日枢密院却已经下发了军令,那必定是三叔进的言。
徐卫闻出味儿来,苦笑道:“调我去京西?”
徐卫回顾视之,见一人自廊里步入中庭。穿青色官袍,戴乌纱,身长六尺不足,与他和折仲古这等北方男人比起来,虽稍显矮小,但其人年不过三十,面白,留短须,宇量恢宏,风采不凡。折彦质一见来人,快步上前执其手道:“德远兄,多年未见,因安在此?”没等对方答复,又自顾言道“登第后,我记得贤兄外放陕西作了县令?”
“虽为同年,但大人居二品高位,下官不过六品之职,这法度不成废啊。”如果别人,同榜中进士,一个身居要职,一个官小位低,决然是自惭形秽。但此人却无一丝一毫自大之意,谈笑间自有一股大师风采。徐卫打量此人很久,内心猜想着他该是哪位名流?
徐绍略一思考,答道:“去岁腊月中。”
“仲古,你等日前一战,自是挫敌凶焰,一举窜改颓势。但此时,东京仍旧埋没伤害。滑州之敌,若不能速克,日久必生变故。这一点,你心中要稀有,千万不成粗心才是。”徐绍待他看完军令以后,慎重地叮嘱道。
折彦质闻言大笑,徐卫亦笑道:“不敢当。”
“没何如,连班直都用上了,还哪来的兵?徐原徐胜虽驰援西京以阻粘罕,但据我估计,不太悲观。到时若滑州未破,还得你来挡一阵。只要斡离不被灭,万事都好说。”徐绍如何不知侄子难处?可没体例,两河军队死的死,散的散,东京兵力本就有限,独一希冀得上的陕西军还在半路上,这时候只能把方才经历苦战的虎捷乡军推上去了。
张浚目视徐卫,朗声道:“这位小官人当在弱冠之年,虽着官袍戴乌纱,却难掩一身威武之气,应是行伍中人。日前,签书相公于京外大败金贼,有一人,引两万王师,夜劫金军粮营,克尽全功。及金贼回师抢救,又结严阵以御,危难之时,与士卒同战,身被十数创,东京为之震惊。可谓一战成名,窜改局势!姓徐,名卫。行九,字子昂,想必便是这位。”
换成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如果在天子你带领之下,获得如此大胜,那么满朝文武,天下军民,士农工商,远近诸夷都会欢乐鼓励,衷心推戴。今后,你的权威将无人能撼动!包含,太上皇!
“哦,这么快?出去。”内里传来徐绍的声音。
“官家也很体贴你的伤创,本日散朝还问过我。”徐绍说道。
不过想到陕西王师二十万来援,徐绍内心稍安,也欣喜侄儿道:“无妨,西军强援尾随金军而来,必使粘罕见所顾虑。如果再能告终滑州之事,东京当无忧。”
徐卫听后,细细咀嚼一番,这才告别。姜是老的辣呀,换成本身,绝难说出这句话来。此话初听时,只觉平平无奇,是小我都能说出来。但若细心想,这话里透出的意义,倒是赵桓现在最想要的。
两个熟人相谈甚欢,倒把徐卫晾在了一旁,折彦质俄然想起,拉了那人过来,对他先容道:“子昂,我与你举荐,这位是我同年,姓张名浚,字德远,四川绵竹人。”
“皮肉伤,不要紧。”徐卫随口答道。
行至一处地点,方才热烈一些。着青红公服的官员来往络绎,直裰纱帽的小吏行走其间,张浚先容道,这里便是枢密院十二房,一应军务大事,都是先送达此处,呈交枢密长官唆使后,又打回十二房分曹办理。
张浚?就猜想必定是两宋之际哪位名臣,果不其然。若说北宋期间,李纲为主战派执宰代表,那么到南宋以后,便数这张浚了。当下徐卫抱拳一礼:“幸会。”枢密承旨为六品官,与他同级。
“哦,我正奉徐枢密之命,往请相公赴枢府议事。没想到,一到中庭,便见相公与子昂皆俯视照壁,因此有此一语。”张浚说罢,即引二人入内。眼下,太上皇与南逃之臣虽多已回京,但官家执意洗濯,是以东京各衙署缺员的征象并未完整处理。偌大一个枢府,竟显得有几分冷僻。
“哦?甚好!想当年。你我一同登第,兄瞻望同榜进士之前程,大多言中。可见贤兄识人之明,你且猜猜,这位是谁?”折仲古笑道。
等大战过后,金人两三年以内当不复来,到时,崇文抑武的民风必定卷土再上。到时候,在这场大战中建功受赏,手握重兵的武臣必定遭到文官个人猜忌。如北宋名帅狄青,从兵士干起,一向做到枢密使。就被文臣们如疯狗普通放肆进犯,狄青为人忠义,文臣们抓不到把柄。就编造一些故事,甚么狄家的狗长角,狄府夜发奇光,狄青宅院的井中有黄气十数丈,冲天而起等等。说白了,就是暗射狄青有异心。本来极其信赖爱好狄青的宋仁宗,也不得不在这漫天进犯之下,将他逐出朝廷。半年以后,这位宋军魁首烦闷而死……
那人笑道:“方才离任,蒙圣恩,回京除枢密承旨一职。”说罢,抽回了被对方握住的右手,长揖一拜,口称见过签书相公。
“我与少宰相公结合向官家进言,只一句,若能攻灭金军于境内,缚敌酋于殿前,将天下欢动,四海归心。”徐绍说道。
“德远兄果是法眼如炬,这位恰是徐卫徐子昂。”折彦质笑声不竭,看来是在东京偶遇故交,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