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宋阀 - 第二百四十章 挖祖坟

第二百四十章 挖祖坟[第1页/共3页]

“都统息怒节哀。”左军统制谨慎安抚道,“此事,可要报予少保晓得?”

隆兴元年仲春至三月间,李纲和何灌别离就目前河东局势向奏朝廷,称金人如执意在两河“更创新姓”,则南朝必须有所表示。若此事成真,李植高世由一山不容二虎,必定火并,陕西方面可趁机行事。赵桓对此事极其正视。唆使李纲何灌,密切存眷河东局势,若事发俄然,不及上报,许他二人便宜行事。

“回,回少保……”左军统制欲言又止,看向徐洪的,又道“卑职本是有事寻徐都统,不料快走几步,突入帅帐,请少保恕罪。”

到了午餐时分,作为制置使他出面宴请六路帅臣,特地叮嘱传令的人说,徐卫和姚平仲也一并请来。可到了开席之时,上面的人仍旧回话,徐卫不在馆驿。何灌也没往他处想,吃了午餐以后,因酒喝得很多,正在府里安息。宣抚衙门派人传话,说李纲请他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何灌也正筹算跟李纲筹议筹议曲端所说之事,是以不敢担搁,当即前去。

左思右想,感觉还是亲身召徐卫来问问的好。河东经制司不久就要建立,此后徐卫这个河东义兵总管就要与河东经制使密符合作,如果这小子真有甚么不好的苗头,得趁早提示他。年纪悄悄的,前程又那般弘远,可不要由着性子坏了大事。

王贵一躬身,无法道:“先请都统息怒,容卑职细说。月初,高逆族弟高孝恭,引军八万犯大名,至夏津县,纵兵搏斗劫夺,凡是敢说姓徐的,或者被别人揭露姓徐的,一概正法……”

帅帐当中,年过六旬的徐彰全部披挂,固然虎威仍在,但斑白的须发,佝偻的身形,无不显现这位宋军大将已经是风烛残年。此时,他正盯作战舆图入迷,俄然一阵狠恶地咳嗽,逼得他不得不坐了下来。

徐五一进帐,见徐彰咳嗽不止,忙上前去倒了一碗茶水递上。徐彰扭头一看,喘气着唤了一声:“老五来了?”说话竟像风箱一样,仿佛肺叶都在扑腾。

何灌听罢,目光为之一凛。身为武臣。这几年他固然没有领军出征,但几十年的战阵经历,让他从曲端的话里灵敏地发觉出了战机。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李植和高世由干起来,那就恰是陕西六路浑水摸鱼之时。

张所任用岳飞等一批年青将领,在朝廷物质赋税的支撑下,招募练习兵马,矢志不移要光复两河。韩世忠岳飞等中下级将领,这两年间受命练习新军,张所招安河北,获得了枢密相公徐绍的大力支撑。命韩岳率马步新军两万四千余人入大名府,由张所节制。而他到了大名府今后,又广召河北豪杰,一时之间,河北大地风起云涌!抗击女真,剪除高逆的呼声响彻燕赵之地!

“后,后,厥后,经卑鄙之徒指引,寻得徐家祖坟……”王贵见徐洪神采乌青,竟不敢再说下去。

徐洪看他一眼,问道:“何事?”

其间,徐卫部将张宪之父,张所,除龙图阁直学士,充河北西路招安使,置司大名府,以韩世忠为都统制,并破格汲引宗泽部将岳飞为统制官。以“忠义”为号令,投书河北兵民,深受高世由逼迫毒害的河北不平公众一呼百应!有人乃至说“朝廷欲弃我于狄夷,犹有一张察院欲救我而用之乎?”短短一月之间,从者十七万众!

曲端闻言大喜!制置使让他制定详细章程,这就已经申明对他的信赖。如果此事能成,那么光复河东之战,陕华定然在陕西六路中挑头出征,本身这个陕华大帅,也就水涨船高了。领命以后,本待拜别,刚起家却又愣住。何灌一见,问道:“如何?另有何事?”

何灌那里肯信,摆手道:“断断不会!徐卫毫不会干这类没脑筋的事。”

李纲看他一眼,小声道:“李植高世由,一山二虎之事。”

何灌细细咀嚼着“同心同德”四字,点头道:“宣相良苦用心。何灌敢不从命?”

王贵几次欲言又止,直感难以开口,此事对于徐家如许尽忠国事的将门来讲,实在……

“三叔保重。”徐洪看了叔父一眼,面上闪过一丝忧色。

这类局面,让坐镇真定府的高世由芒刺在背,寝食难安。他朴重儿子在金国海内四周活动,但愿获得支撑,立他为帝。可女真已经有人对他不满,说七万人出去,让山东徐彰打得落花流水,就你这模样,还想作天子?

徐洪眉角一挑,从速问道:“何事如此惶恐?”

徐洪也适时辞职,方走出帅帐,就被那左军统制扯到一旁,连拜两拜,小声道:“徐都统,祸事了!”

李纲听他这么一问,面上顿现忧色:“实不相瞒,方才徐九来见我。堵着门要人,可陕西各府各州,到处缺员,我筹算对付他了事。可这厮又请人来报说,有关于河东的紧急要务禀报。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好拒见了,本觉得他是找个由头非要见我,没推测,还真有大事。”

何灌听到此处,俄然愣住脚步,皱眉道:“关于河东?不知徐九所言何事?”

曲端大抵是不晓得何灌与徐卫的友情,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法道:“少保初到,能够还不知客岁河中府之事。徐卫带着兵马,突入河中,将兵马副总管张中彦拘系,所部士卒十足缴械,即便卑职派人出面要人,他也回绝开释。若不是京兆三司派员下来。我看是谁也搬不动他。”

“高孝恭竟命士卒掘开坟茔,将穴中尸身拖出,鞭挞三百,又挂于旗杆示众,而后挫骨扬灰……”王贵说到这里,调子都因颤抖而走了样。

这叔侄两个正说着,忽见左军统制快步入内,一见徐彰徐洪都在,放缓脚步,一言不发。徐彰一见,喝问道:“何事?”

“我与高逆誓不两立!”极度气愤之下,徐洪目眦欲裂,脸孔狰狞。恨不能立提虎狼之师,杀奔火线,亲手抓住那高孝恭,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他话音一落,曲端当即接口:“如果拉拢不成,陕西方面便可趁其与高世由火并之际,出兵河东,固然费些事,但还是能够光复故乡。这是上天赐赉的机遇,少保相公万勿坐失良机啊。”

“哈哈,少保客气了。来来来,内里请。”李纲拉着他便往府里走去。

半晌以后,他坐正身子,点头道:“有何设法,你且细说,坐下坐下。”

李纲轻叹一声,下了台阶,执住他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仲源呐,陕西是国度的基石,你我二人对执两司,分掌大权,只要我们同心同德,则此地大有可为。”

徐彰闻言,毫不粉饰地哈哈大笑,可嘴里却说道:“他两个算得甚么?特别是老九,前几年还在徐家庄惹事生非,这两年倒是懂事些,可还嫩得很。”

何灌闻言,轻笑一声:“呵呵,这个师尹倒是多虑了。徐子昂少年得志,若说傲气嘛,不免有几分。不过他这小我做事还是非常老成的,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