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端午节吃包子[第1页/共2页]
徐卫又摸摸徐胜次子徐亮的脑袋:“你还小,用心学文习武便是。”
就这几句话,同是一母所生的两兄弟,高低立判。徐卫正要端起酒杯,又听徐严弥补道:“别的,眼下金人卷土重来。曲端那厮又拥兵自重。他是六路都统制,他都是这等模样,我们徐家又何必出头?不如……”话刚说到此处,俄然瞥见九叔抬开端来看了他一眼。就这么一眼,直看得他前面的话不知如何说下去。
“这回大哥四哥却猜错了,曲端已经承诺出兵。”徐卫此话一出,徐大徐四都吃了一惊。曲端肯出兵了?天良未泯?
“我说你两个懂不懂端方?给九叔叩首啊!”徐胜见两个儿子在那儿傻站着,当即喝道。
“哈哈,大哥不消骂,军中事件繁忙,我已经派人去召,想必半晌就到。来来来,哥哥嫂嫂内里坐,明天我们一醉方休!”徐卫殷勤地请道。
这顶帽子扣得徐原非常舒坦,神采略微和缓了些,一抬下巴:“愣着何为?”
徐卫脱下了官袍,换下了金带,只作平常打扮,穿件青色直裰,头上戴顶抓角头巾,正让仆妇把胡茂昌送来的那几坛好酒摆上桌。
徐王氏白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获得如此贤妻,是你上辈子的造化!”
徐原这时又吼了起来:“我说你们几个小的是木头?婶娘也不会叫一声?”几个侄子又从速给张玄月行了礼,口称婶娘。正巧,徐成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大师子人便围作一桌,按端方,妇道人家是不上桌的。但徐卫发起,在这类环境下我们一家人还能相聚,实属不易,就例外一回如何?
徐卫迎了上去,笑道:“四哥四嫂,再不来菜都凉了。”
张玄月看起来也很欢畅,笑道:“哥哥嫂嫂打趣了,菜齐了,请退席吧。”
“是,侄儿冒昧了,给九叔赔罪。”徐严面色不改,俯下身来给叔父敬酒。徐卫只说了一声“好”,便把酒喝了下去。
“我说弟妹,你好歹是个四品命妇,怎地还干这些活?是不是九弟待你不好?给嫂子说,看我不经验他!”徐吴氏四十好几,或许是长年在边关的原因,她看起来比徐王氏,张玄月两个妯娌老很多,的确都能给玄月当娘了。
徐原大抵也感觉不太合适,朗声道:“这是家宴,不谈公事,莫搅了你九叔的兴。”
“曲端这是何意?他明晓得金军已经从丹州登岸,等因而绕到了蒲津防地的背后,那浮桥壁垒还如何守?让女真人把我军都挤到黄河里去?”
徐胜宗子唤作徐仲,年已十五,徐彰病死在火线,朝廷体恤徐家一门忠良,荫补徐仲九品武职,现已跟从父亲效命军中。次子唤作徐亮,才九岁,正学文习武。这两个孩子却象他们的娘,生得灵巧白净。
“嘿,反正都是我不对?罢罢罢,我去下厨总行了吧?”徐卫苦笑道。世人晓得他是开打趣,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上阵搏杀的武臣?
“厨房里且忙着呢。”徐卫说着,便侧过身,将兄嫂迎入客堂。那脚还没来得及跨进门槛,背后炸雷似的一声吼。不消回身去看也晓得,铁定是徐家老迈来了。
蒲月初五这日,徐卫府里热烈不凡。端五佳节。刚好徐家三兄弟又都在陕华,徐原徐胜两个便各自照顾了妻儿,到九弟府上来团聚。那定戎知军衙门的后堂里,各处房门都挂上了艾草,菖蒲。菖蒲北方又叫水剑,传闻可斩千邪。艾草代表招福,挂在门口可保身材安康。
是以,他当即截断徐原的话:“大哥言重了,我这作叔父的,该当应份。徐成也很给你争气,河东陕西都屡立军功。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年老将他要归去,如此一来,虎捷军可就少一员干将了。”
徐胜当时就怒了,一掌打在桌上,把个脆生生的梨给砸得稀巴烂!
酒足饭饱,兄弟三个去院中的瓜棚底下发饭晕,仆妇端上了时鲜的生果以供解酒,徐严徐成本来都该作陪。但徐成却推说营中另有事,便先走了。徐卫看得出来,他是不太想和老爹呆在一起。
徐原喝下一杯酒后,叫道:“徐成,过来。”
“大哥,大嫂,快内里请。”徐卫又折回身来,满面笑容道。
几口西瓜一下肚,感受舒坦了一些,徐原起首开口道:“传闻制置司数次强令曲端出兵救济延安,这厮都置之不睬。我估计,两司长官迟早还得派我们兄弟。”
徐原不愧在西军中呆了半辈子,这到兄弟家里来赴宴,固然没穿铠甲,没披战袍,可腰里那把刀倒是从不离身。背后,跟着嫡妻徐吴氏,另有宗子徐严,已经作到泾州兵马监押。
“幸亏你说,天没亮就出发。丫头都还没睡醒呢。”徐王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是她和徐胜第三个娃。徐卫上前一看,小丫头还不满周岁,这会儿正窝在娘亲怀里,甜甜地睡着。那嘴鼻,象极了四哥。
徐原也朝客堂里一打望,皱眉道:“徐成没来?这小子,好不晓事!怎能让叔父等他?”
徐成双手举着杯,俯下身子,在徐卫的杯底碰了一下,甚么都没说,就叫了句叔父。徐卫看他一眼,微微点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家是他的。徐原徐胜也都没定见。因而哥仨和妇人坐了一桌,小辈们另坐一桌,畅怀痛饮,好不热烈。在家宴上,兄弟三个都很见机,谁也不提公事,只说家事。
徐卫轻笑一声,点头道:“他不是真想要我守住浮桥,并且他也明白,浮桥底子守不住。之以是下这道号令,是跟李宣抚这封信有关。”
“大嫂,我冤枉!我说过无数次,她不听我能如何?”徐卫两手一摊,万般无法道。
徐成上午在帮手练习士卒,饿得是肚皮贴后背,这会儿正胡吃海塞,听父亲一叫,从速一抹嘴,端着酒杯,提着酒壶起家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叔父的杯子满上,另有讲究,那酒必须倒满,不能洒一滴出来,这叫“满心对劲”。然后又给本身倒上,双手举着杯,刚要开口,又被父亲抢了先。
只见徐卫从身上取出两封手札,放在桌上,指着道:“这两道信函,一是李宣抚发给我,扣问当日丹州之事。二曲直都统收回来的军令,要求我务必紧守蒲津浮桥,不得有任何闪失。”
“你有明天,都是你九叔一手种植汲引的。若没你九叔。你也只能在渭州城里跟那些个地痞败落户厮混,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徐原话头一开就收不住缰了。
徐王氏一张望,问道:“弟妹呢。”
徐仲纳头一拜答道:“侄儿记着了。”
徐卫实在很清楚,他这个侄儿技艺了得,也有将佐之才,自投入虎捷军后,各级长官对他印象都不错。可四哥却说,徐成让大哥伤透了脑筋,二十几岁都当爹的人了,还整天的惹事生非。的确就是条大虫。对这类定见,徐卫不敢苟同,不是徐成胸无弘愿,能够是因为大哥的启事。起码如果我儿子二十几岁也当爹了,我毫不在别人面前这么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