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坐堂问政[第2页/共2页]

到了堂上，还喝了半杯茶。万俟卨等官员才从茫茫人海中挤将出去。徐卫也不跟他们客气，本身坐上了大堂，两班衙差摆布立定，将那水火棍敲得直响。这还是第一上升堂问政，徐卫感觉有些新奇，拿起那巨大的惊堂木往案上一拍。他久在军中，那力量岂是墨客辈可比，就跟拿了块大板砖似的，惊得里里外外再不敢聒噪。

徐卫也火了，娘的，你们当老子这府衙大堂是菜市场如何着？想闹就闹，就骂就骂？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吼怒公堂”这个罪名，要有，我非抽这小子几十个大嘴巴不成！

上面没人理他，徐卫又问了一遍，才见有位官员慢吞吞了拱了拱手，答道：“本官主持仓司，日前已经遵循宣抚司叮咛，放出粮食。”

那名叫陈二的地痞顿时大怒，破口骂道：“上了公堂还敢耍赖！你这猪狗普通的人物，莫觉得我不晓得你老底。我进你家时，粮食还堆在中庭里！打你还是轻的！早知如此，我真该……”他一骂，外头跟着起哄，都说这厮不是个东西！

作买卖的人哪经得住这么吓，差点尿没出来，浑身打摆子似的抖，连句整话都说不清了。徐卫见状，低声问道：“想活命？”

徐卫听了，便大声向百姓问道：“你等因何堵截？不使官差拿人？”

一看到他来，那些包抄官员衙役的百姓主动闪出一条道来。徐卫却在离人群另有十数步的处所下了马，步行而来。虽说顶乌纱穿官袍，可他走起路来那股气势到底不比凡人。凡他所到之处，百姓纷繁遁藏。

徐卫微微一笑：“如果京兆府措置不来，再请提刑司主持。”语毕，径直出了重围，跨上战马往府衙方向而去。那群公人面面相觑，随后大着胆量将人犯押着跟在背面，倒也不见有人来拦。

“广源庄刘本、丰明号李修明、盛达粮行吴四五……以上人等，当即抓捕！”

徐卫感觉好笑，从公案后起家下堂，踱步至那东主面前，问道：“如何不开腔了？”

听知府大人这么一问，那掌柜显得有些镇静：“知府相公，小人家里的粮，都是之前采办的。”

徐卫听罢，缓慢地戴上乌纱，喝令道：“摆布，去把那甚么东主带来问话。”

“知府大人，抢购一事并非捕风捉影，长安百姓都晓得，仓司放出来的粮食，大半进了几家大商店的粮仓。小民本日闯的民宅，便是茂源号东主的宅院。他趁仓司放粮之际，大肆屯积，商店里装不下，连本身家里都堆积如山！不抢他抢谁！”那十七八的二愣子虽跪在地上，却把腰板挺得笔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徐卫手肘往案上一放，身子往前一倾：“可不要扯谎。你是作买卖的人，收支都有本账，本府要查出来很轻易。”如果这厮真从仓司手里买了多量粮食，那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一对账准露马脚。

徐卫又问道：“那如果抢购屯积仓司所放之粮呢？”

那东主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也怪了，他一哑，堂上也鸦雀无声。诸司官员都坐得端端方正，大气也不喘一口。

他这么一说，诸司官员都松口气。场面如此严峻，正担忧下不来台，徐卫来了恰好让他顶这个雷。当下便有人想打退堂鼓，可又实在想看看徐卫如何镇住局面，便都把目光投向紫金虎。

就在这时，内里俄然响起一声喊：“粮都让商店抢购了，我比及哪处去买？”他一吼，围观公众又闹腾起来，差点没把公堂掀翻。徐卫又将惊堂木一拍，扼守内里的兵士一通喝令，才把局面镇住。

“那不但商贾犯法，有司官员也须被究查任务。”一人语惊合座，恰是宣抚司参议官马扩。他跟徐卫订交多年，晓得对方是个甚么人，没掌控的事紫金虎会干么？现在他搞这些花样，多数是胸有成竹。

“想，想……”那掌柜猛地一昂首，连连说道。

“啪”又是一声炸响，徐卫竟又拍了一次惊堂木，上面坐着的诸司官员哭笑不得，心说你平话呢？用得着一向拍么？我这心都快让你惊出来了，从速地，问吧，把事情告终，民怨消弭是端庄。

至京兆府衙门，徐卫叮咛卫队保持次序，百姓若要来旁听，不必禁止。如有趁机煽动肇事者，或是打砸抢烧，一概拘系！

徐卫背动手，环顾现场一周，随即那京兆府那位司录官问道：“人抓了么？”

不过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他把火压下去，沉声向他东主问道：“你家里有真粮？”

堂内堂外一齐颤动！王庶万俟卨等官员，想初还抱着看把戏的设法，乃至有人还等着看徐卫出丑。你一个满脑袋高梁花子的带兵将领，跑来凑甚么热烈？及至徐卫装模作样的升堂，世人更感觉好笑，只当是紫金虎穷极无聊了。可谁曾想俄然来这么一手，惊得众官不明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