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宋阀 - 第五百八十三章 同州投降

第五百八十三章 同州投降[第1页/共3页]

同州一下,关中平原上再没有任何一处另有金军踪迹。便是全部陕西,也只余延安东城。能够说,至此,光复陕西之战,已经根基宣布结束。只等延安东城一陷,分裂十余年的陕西,便全境光复。

永兴帅司统制官梁兴,正批示士卒移开鹿角拒马,填上陷坑,忽见同州西城的吊桥缓缓降下,而后城门敞开,数骑缓缓走出。在此之前,同州守军多次出城攻击和突围,都被杀回,现在梁兴固然只看到四五骑,却也不敢粗心,号令军队临时遏制作业。

次日,徐卫往同州州治冯翊县,召见吴璘等将,详细扣问了环境今后,即传令杨彦张宪引军南下,又召杨再兴李成卫引马队来,万军云集同州城外,筹办拔掉关中平原上最后一颗钉子。

徐卫一时不语,后问道:“同州被锁多久?”

“苏尾李氏。”李世辅答道。

当下,世人欢欢乐喜,都满上杯碗,姚平仲算是地主,起首举盏起家,这收场白夙来不好说,他端着酒碗哎啊几声,这才道:“本日这酒,算不得庆功,只是宣抚相公和诸位长官同僚挞伐辛苦,权当拂尘洗尘!来来来,卑职先代表熙河帅司一干人,敬徐宣抚一杯,贺连战连捷,光复失地!”

“但夏军入延安时,我军已经兵临城下。实在,夏军此来,一为李氏复仇,二为篡夺鄜延。马某奉宣抚相公钧旨出使夏营,得君锡互助,方才说得那夏帅王枢退兵。然君锡本忠义之心,离开夏军,引部返国。攻延安一役,他但是军功不小!”

一听这话,那熙河众将官立时对他刮目相看,苏尾九族是党项大族,此中的李家从唐朝开端世袭“苏尾九族都巡检使”,在西军中,固然不如折家那样称将门,倒也很驰名誉。

吴璘在宣抚相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上前提了那承担过来,展看一看,公然是颗人头!想来刚砍下未几久,这色彩还没太大窜改,断处血液已经固结,但须发完整,嘴巴微张,显是被斩首之时极度震惊。

“这碗酒,熙河众将该不该喝?”徐卫又问。

熙河众将官喝声彩,都举杯起家敬向徐卫。后者端起酒碗,朗声道:“希晏,你这碗酒却敬得早了。待延安安定,陕西光复,诸路帅守出兵之时,再敬不迟。这碗,算是本帅敬诸位熙河弟兄,有你等篡夺关桥,隔断黄河,诸路雄师方可在陕北安闲作战。这复陕首功,当推熙河,是也不是?”

徐卫不答复,手指劈面一人,众将皆不解其意,只见那人倒也磊落,径直端了碗,恭敬四方,不卑不亢道:“诸位同袍,鄙人李世辅,草字君锡,初度见面,先干为敬!”语毕,一饮而尽,涓滴不拖泥带水。

“本来如此,当日宣抚相公引主力北上以后,卑职传闻杨经略引军久攻丹州不下,只是军令如山,不然该当援他。”姚平仲笑道。

“是!”在场合有人一声高呼。

气候阴沉,北风阵阵,同州城外的宋军各部正在繁忙着裁撤部分停滞,以给攻城军队腾出处所。了望同州城头,因为是平头墙的原因,也看不见几个敌兵。只一面军旗在城楼前飘零,显得有气有力。

这颗首级,上边秃顶,两侧结着辫子,左耳朵挂了一个金环。凡是跟金军打上几场仗的人都晓得,女真人里,凡是耳挂金环的,级别必然不低,归正猛安谋克往上说。

李世辅神采一暗,沉声道:“乃先父。”

“你几个出城何为?”梁兴站在一段矮墙上喊道。

见他有些气喘,徐卫皱眉道:“何事如此焦急?”

梁兴听他中气不敷,说句话都在喘,又观几个形状,心中料定城中必定已经断粮。遂笑道:“好大口气,徐宣抚便是我也等闲见不着,你算老几?有甚话,跟我说罢!”

死了?姚平仲盯了弟弟一眼,如何问话呢?

眼下,秦凤永兴两军南下,有三万余众,姚平仲熙河军亦有三万余,吴璘、李成、梁兴等将有兵力一万数千,更兼秦陇义勇乡兵万余,杨再兴李成卫诸将引马队万余,合计步骑十万之众,压住同州。

徐卫见他辞吐之间,并不镇静,乃至平静自如。能够想像获得,对方应当不是个贪恐怕死之辈。可他竟能刺了主将,斩首来降,饥饿莫非比灭亡还令人惊骇?

“却不知是哪一系?”关师古又问。大宋“熙河开边”,讨伐西夏,持续近三十年,熙河军一向是主力,以是熙河将帅对党项非常熟谙。党项人中,拓跋氏曾经在唐时被天子被赐“李”,至宋时,已经分出多支,是以关副帅有此一问。

徐卫重视到他额头上汗珠滚滚,神采变作煞白,遂命士卒扶他起来,又从帐中倒碗热水给他。宁超千恩万谢,喝了个洁净。

又说一阵,徐卫过问同州局势。姚平仲陈述称,耶律马五集结军队于黄河东岸,主动筹办船只,但一向没有大肆强渡,乃至没有来攻过浮桥。同州金军自从被锁在城里以后,几番挣扎,都被吴璘、李成、梁兴等将杀退归去。这一月来,不见任何动静,看来是力竭了。

姚平仲也不勉强,趁这空档,他问道:“对了,宣抚相公,如何传闻党项人还来插一杠子?”

开战之前,徐卫仍旧“故伎重施”,投书城中劝降。当然,他晓得同州控扼关河巨防,韩常必定不会派个路人甲乙来坐镇,劝降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攻城还是免不了的。

看这厮面庞,估计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徐卫打量半晌,问道:“此人姓名?”

对方也不迟延,从鞍上取了一物,奋力举起来:“同州知州人头在此,便算个投名状,可见得徐宣抚?”

“哦,杨帅且在澄城安设兵马,未能同业。”吴玠随口道。

梁兴略一游移,暗思若果然如此,倒省了费事。对方只五骑,也不怕他有诈,遂命士卒放了过来,亲身引一都兵马押送,拥着那五人往西营而去。

对方一个为首的,遥拱双手,有气有力地回道:“劳烦兄弟通报一声,我是同州守将,求见徐宣抚。”

吴玠一拍桌子,大声道:“来来来,先打两角来我尝尝,几月未沾酒气,当真憋得慌。姚经略,但愿你这酒别叫我绝望!”

在坐的大多是带兵将领,粗暴惯了,哪人常日里不好饮两口?听了这话,都把目光转向徐卫,但愿他能点个头,大师痛快喝一场。倒是人逢丧事,紫金虎也不想扫世人的兴,风雅道:“罢,上酒,本日与诸君痛饮!一醉……算是,还是点到即止。”

当日,同州守军开城,弃械,投降。呈现在西军将士面前的,是一支毫无活力,斗志全消的军队。上到军官,下到士卒,满是耷拉着脑袋,相互搀扶着出来。跟在背面的,是比他们更惨的同州百姓。留在城里的更多,因为底子走不动了!

这些人固然晓得惊险已经达去,但仍不由捏把盗汗,急欲晓得后事。

“哈哈!”世人一片轰笑,不一阵便有士卒抬了酒坛出去。

熙河众将变了神采!二十万!挤干水分,六七万总有!往年我们跟党项人兵戈,必是严峻战役,夏主才会投入如此之多的兵力。此番,虽借口替李家报仇,恐怕实际上没这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