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第4页/共4页]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一声尖喝:“徐良!你胆敢目无君上!”
徐良寸让不让:“臣为朝廷次相,当局领袖,首要之务,便是帮手人主,匡扶朝政!容不得朝纲半点废弛!”
如许一想,内心便有些活动了,却又拿不定主张,遂道:“既然诸卿都这么说,那明日朝会,便让大臣们会商这件事吧。”
徐卫笑了一声,并不答复。中间吴拱见状,解释道:“贵军如果攻陷了河清军和东胜州,如此一来,在大河以西,金肃军与宁边州也就伶仃了。金军定然是弃而不守。”
“劳烦通传,就说宣抚措置司干办公事求见大王。”在徐卫的太原郡王府门前,一身着青袍,顶戴幞头的官员正一边抹着汗,一边对门人说道。
曹做事拜辞而去,紫金虎看着那军报,如有所思。金灭辽多年,处于女真人统治之下的契丹人,固然小摩擦一向不竭,但暴动倒是极其罕见的。这回,东胜州民变,恐怕不是大要那么简朴。从辽军的动静来看,这事八成跟萧朵鲁不脱不了干系。实在也很好了解,萧朵鲁不奉辽廷之命,坐镇夏境,就是为东征复国作筹办。
这场暴动十有**就是他煽动的,没看到么,乱军是“裹胁”着流民往夏境窜。如果没有事前的安排,这些人逃命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裹胁老百姓?遐想到近期来,边疆上契丹人奚人的流亡潮,便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萧朵鲁不是想在边疆不竭地给女真人制造费事,争夺民气,为将来大范围的军事行动造势。
刘凤娘大抵作梦也不会想到,徐良竟然让她滚蛋!一时惊得瞪大眼睛,合不拢嘴!半晌以后,俄然发作!指着徐良鼻子道:“官家,这侫臣目无国母,出言顶撞!已失大臣之礼,官家莫非不管么!”
徐卫挥挥手,表示他坐下,劝道:“不必如此,稍安勿躁。你听我说,那宁边州,已经被我军铁蹄踩踏多次,荒废不堪,金军几近已经弃守。至于金肃军,我不能让它落在你们手里,想必你也晓得,金肃军和宁边州,一北一东,夹着我丰州地界,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
天子听了,心跳加快,挥手道:“别忙,你是说,撕毁和约,挥师北伐?”
吴拱听了,质疑道:“但如此一来,必定激愤金人。完颜亮纵使想安宁,也咽不下这口气,今后,金军恐怕也要报这一箭之仇。”
徐六回身身,便要朝外走去,到门槛时,忽又愣住脚步,见外头无人,回过甚来,轻声问道:“仲古兄,传闻过驱虎吞狼么?”
中书三省都堂内,徐良捧着堂弟的本子越看越欣喜。好动静!金辽两军要干起来了!他们在西线一打,我这恰好挥师北上!取河北还不是易如反掌?
“官家已经言明,明日朝堂上百官商讨,你如何咄咄逼人,勒迫官家?”刘凤娘拉长着脸问道。
徐良闻言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只一拱手:“多谢。”
徐良一时语塞,只因谋夺河北一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堂弟相同,以是徐卫底子不知这事,也就难怪在奏本里这般说。
折彦质一愣,随即道:“我不明白你的意义。”
但折彦质却不这么以为,徐家的气力急剧收缩。在朝中,徐良独相,统辖朝政。在处所,徐家后辈手握西军兵权,节制着川陕两地,朝野一相呼应,大有权倾朝野之势,这搁在谁身上,也不会放心。扶起折家来对抗,才气达到均衡。这便是天子的主张。我既偶然吞你徐良,天子也没心要打我这头虎,只要我们俩斗着,赵官家便能高枕无忧。以是,我不会吞掉你,你也不能拱倒我,日子,就要这么过。
徐良此时回过神来,让她这句话一激,昔日各种涌上心头,不由顶归去道:“要摒退臣等,自有圣上发话。”
那干办公事原是徐卫从大名府夏津县徐家庄带出来的一个“白叟”,姓曹名迅,随徐卫转战各地多年,并无甚军功,但其人兵戈不可,却精通文墨,能写会算,是以在徐卫军中一向干着后勤。徐卫念他是故旧,也成心汲引,现在作得宣抚措置司干办公事,虽只是七品,却也是朝廷命官。本日本是旬休日,宣抚措置司的大人们都在休假,想是有甚么紧急之事,不然,这留守办公的做事也不会追到家里来。
“圣上,这和约不过是一纸文书罢了。再者,臣客岁就提出,倘若机会成熟,不吝背信攻金,当时朝中已经获得共鸣。”徐良道。
却说这一头,徐良从勤政堂出来,朱倬和李若朴两个都说他本日不该与皇后起争论。纵使皇后不对,也不该当着陛下的面顶撞。徐良此时也消了气,细心一想,亦觉不当,心中不由有些追悔。但事情已经产生,何如不得。
折彦质却没有直接答复,他坐了归去,如有所思。徐相见他这模样,趁机道:“这不是哪一家的私事,我只愿麟王为江山社稷计,促进此事,时不成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