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神算大仙[第2页/共2页]
此人见老者直若神仙普通,那里不信,心想:“这婆娘有十几年痨病,现在即便不死,也难再多活几日,先买口棺材放着预用,也不为错。”想到此,谢道:“二位恩神所言,俗子怎敢有疑?本日受赐,来生愿为牛马相报,不知两位恩神仙居那边,可否告之俗子?我好今后去登山拜谢。”
厉之华暗笑此人忒怪,便凑趣道:“你若真想给我卜上一卦,需给我一片金叶子。不然,我便不算,让你没买卖。”
刚说到这,忽有两人走将过来,见那老者便怨道:“你这吃嘴,忒无事理,何尝少你银两,却不给我等占上一卦,竟至此处拽人来算,非说个出处不成!”
老者手臂微抬,将两品德退数步,说道:“你俩之相,部属相之下。面无泽色,唇黄齿龅,眉分散,目黯耳薄,神弱体虚,皮腐肉败,庸碌平生,福寿皆无,实不忍相,实不忍相!唉,虽不忍相,却已给二位相过了,二位银两省着去买些补药或鱼肉吃上一顿,才为闲事。走罢,走罢。”
厉之华道:“休咎乃天命所定,如有事件需北行,那也不得不由此。本日老先生给我卜一卦,我反得你一金,又使你华侈一金,小可内心过意不去。我不缺银子,这片金叶子还请你收回。”
那老者闻言一叹,似无何如,又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塞给他道:“快去找个埋没地点看相,免得有人寻我叫唤。”
老者面现忧色,将胡子吹得横直,说道:“你既扣问,就奉告你罢。全知之,人称‘胡掐乱算’,我听了倒觉舒畅得很。”他说得很快,厉之华一时没听清楚,又问道:“甚么胡掐乱算?我没听明白。”老者道:“既没听清,就别再问了,记着‘胡掐乱算’便可。”厉之华道:“这……这如何能够?”老者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厉之华道:“本日多谢老先生为我占卜了凶吉,长辈另有事做,愿此后再能得遇前辈。”他见这老者去处古怪,殊异凡人,晓得绝非浅显人物,言语中也不由加上几分恭敬。老者道:“小友身负奇功,但不骄躁傲岸,可贵,可贵。此后且不成以情用事,背驰卦意。”厉之华心中悄悄吃惊道:“这老者目光好生锋锐,竟能瞧出本身身负武功,此人绝非平常江湖游勇,瞧刚才手臂微格那两个问卦人,定用了一股温和劲力。此人如此不凡,却没听师父说过。”
厉之华道:“既有凶祸之兆隐于眉间,这福寿达终之谈岂不成笑。”
厉之华见这老者脾气出常,且风趣顽朗,好象与师父脾气类似,内心不由稍存靠近之感。道:“前辈言行殊别于众,不知如何尊称,可否赐告长辈?”
老者不耐烦道:“俗子无相,一世牛碌,疲于面色,草木如之,相有屁用?反尔污我名誉!”
这两人听他虽言有鄙夷之意,倒是毫无不对,感受本身平生确是碌碌如牛,有钱真应买些滋补之物养养身子。两人虽怒却无从作,此中一人“呸”地一声,在地上猛吐一口唾沫,挽面子啐道:“信口胡言,倒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当下拽着朋友快步拜别。
这时,忽有一人趋来,到二人近前,扑嗵跪倒在地,连声道:“仇人公然妙算,神仙亦非如此,我那婆娘午间便已死去,俗子特赶来拜谢二位神仙仇人,没料二位恩仙还没拜别,小人福缘不小,能得遇神仙,死不遗憾。”
那老者道:“汝妻卒时四十有二。观你眉相,平平耽误,主淫克妻,吾所言可谬?”
那人传闻本身财气全因厉之华而来,便又向厉之华拜了两拜,说道:“二位大恩,永久难忘,愿仇人此后福寿齐天。”说完,欣喜万状地拔足急去,行稀有丈,转头瞧看二人是否忏悔追来,见无异象,便一溜烟隐没市中。
那人见厉之华又给二十两银子,又懵又喜,心想这两位不是甚么神人便是一对傻瓜,接了银子应从速分开,不然人家若再忏悔,可就糟了。因而伸手接了银子,又给厉之华叩首。老者道:”好了,好了,我说你本日有些财气,可没错吧?从速去棺材店差人送口棺材,不必再华侈银两抓药了。”此人听了此言,惊奇不定,唯道:“这……这……”那老者道:“若不嫌费事,先回家一瞧再去棺材店也可。”
老者道:“这成甚么话,既然给你看过相,理应给你银两,虽说给很多些,我也没有还价还价,那人虽得银两,并非是我怜悯他,因你之故,再加那人本日确有此运,这叫无可何如。”厉之华道:“你既然不肯收回,我送你几十两银子也可。”从银褡里棒出三只元宝来,说道:“这三十两银子算老先生是用金子兑换的,你那金叶子我还照收。”
厉之华可说是平生遘这等希奇古怪之举,世上竟有反送被相者银两的罕事,见这老者面色红润,目如光电,想必是位武林异人,不知扮成这算命先生模样何为,若其真是算命先生,手里哪来的这些金叶子?
厉之华内心突想:“师父曾说江湖之人多数奸卑,敢莫这二人在施双簧之计,来骗我银子不成?林子一大,啥鸟都有,定是骗局,引我入罟的!”
厉之华说道:“背后小人,暂不去论,我一起西行不北上,何恙之有?”那老者道:“若不北上,十几今后紫气自会消泯无形,便无虑可有,不管去南北西东,皆安。”顿了顿又乐道:“真地难逢如此可相者,虽花一金而相,何故足惜!哈哈哈哈……”神采大为欣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