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再逢[第2页/共2页]
他的目光……让薛池感觉身上好重!
薛池心道:这帽子可扣得真大!
才在想着,太后便道:“融妩,你不平?”沉沉的声音中尽是威压。
谁知凌云收了乐谱,却没半点覆信,再等了月余,也没听人传唱――以往凌云唱的新曲子,府中养的几个琴师乐女极快便都学了来的――薛池只得作罢,估计是古今审美差别过大的启事。
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两侧撒娇:“姑母……”
融伯爷指了指箱子对薛池道:“这回在外头,想起你刚回府,身上穿的屋里摆的都还短了些,便看着购置了些,你且瞧瞧喜不喜好。”
薛池顺势低下了头,还好有曹七姑、曹八姑两人闻言打动的偎到太后身上,太后一时也没顾上再和薛池亲呢了。
此时薛池身着雪缎宽袖薄衫坐在窗前抚着琴,沐浴后拧干的长发还带了两分湿意披在肩头,一边袅袅的燃着一炉青烟。从环境到着装都很有些出尘。
琴女官一怔,拧着眉道:“可这曲调过分奇特,竟是从未听过。”说是乱弹也不是,较着有些旋律,只是非常古怪不说,操琴的人又弹得磕磕巴巴的,听得民气烦意躁。
薛池也陪着笑:“太后娘娘,这五板子,能不能不打了?下头人晓得甚么,还不是听我批示了?还不如打我了,免得我内心歉疚。”
薛池笑道:“皇上只说,太后娘娘殚精竭虑是为何?”
又转脸对秋蝉道:“传旨融、曹、林、谢、秦几家今后各自严加管束便是。”
薛池一边心道融伯爷倒很会送礼,一边挑了两匹色彩并不非常打眼的给了青书四人。
经此一事,太后也认识到了薛池野性难驯,曹七姑、曹八姑两人也很有些脱跳,便令宫中几个有才调的女官来一道给三人传授才艺,打磨三人的性子。
太后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妩儿如何不叫‘姨母’了呢?”
融伯爷点点头,坐在榻上,向小曹氏笑道:“莲华来坐。”
太后悄悄的“唔”了一声。
方竹君神采更白了一层,太后这旨意看似悄悄放过了她们,但林家丢了这脸面,不好拿女儿如何,还能何如不了儿媳妇?想必对太后旨意诚惶诚恐,需求拿了她做筏子表示出副谨遵懿旨的样儿来,自是要多严苛有多严苛,一个不好,她这半世都再无喘气之机了!
小天子额角都泌出汗来,薛池也不由跟着他严峻起来,她偷眼去看摄政王,便见他瞟了齐王一眼,唇角笑意一闪而过……是调侃的笑吧?神采太少猜不起!
薛池哈哈的笑。
太后严于律己的点名怒斥了自家侄女,再宽以待人的对方竹君等人道:“当街打斗,所幸并未伤及性命,也就罢了,诸人各抄十遍《女诫》,参与打斗的仆妇各赏五板子。”
齐王:“……”
还好对薛池和琴女官两边都是有些折磨的相处并没持续太久,融伯府递了动静出去:融伯爷回府了。
话刚落音,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天子哥哥好志气。”
但落在太后娘家侄女身上,谁敢把她娶回家?能闲着吗?能按着吗?不能。就等着家宅不宁吧!
薛池闻言精力一振,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背面她一见青书等人,公然无碍,身上的伤处还是先前与人撕打时留的,反倒是那五板子像没打普通。
薛池一下怔住,小天子道:“这两年来太后殚精竭虑,朕心中有愧……”
融伯爷轻笑:“这可不好说,小女人家自有主张,不放内心嫌弃呢。”又道:“你先回屋去细心看看,过会再来一道用午膳。”
方竹君垂着视线道:“她要臣妇以这朵霞光玉容花作赌,她却并无此等物件作赌注,如此难道不公允?”
琴女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算了,情愿弹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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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子转头,诧异的望着她:“你这说法,倒与旁人不一样。有劝朕网罗奇珍的,有劝朕召了异国舞伎献舞的,另有劝朕彩衣娱亲的。你是头一个劝朕不必用心机的。”
小曹氏笑容一滞,抬起手来顺了顺头发。
薛池目光一暖,想了想道:“只如果皇上送的,太后娘娘必定喜好。皇上倒不消在送礼上头花太多心机,迟误了学业反倒不美,不如用心学习,太后娘娘定然欢畅。”
薛池做出副羞赧状:“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别……”
碧纱帘子被挑起,融伯爷徐行走了出去,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
薛池心中一惊,发觉本身先前嘴快借了太后的势,可太后并不是任人借势不表功的幕后劳模,此际便清理起来了。
本来她在小曹氏手上已是粗粗学过,不料落在授琴的琴女官眼中,还是“不通乐律”。
这琴女官生性板直,又有太后下命,便将授琴视之为一项毕生任务来完成,强力灌溉薛池。
小天子见薛池要摆棋盘,便道:“本日不下棋。”
融伯爷细细的问了她饮食起居,不过半晌,便有两个婆子抬了个樟木大箱子出去。
本来有两家透过曹家暗里搭话的,比来也悄没了声气,小曹氏这段光阴真是操碎了心!此时见薛池满不在乎,不由戳了她一指嗔道:“真是没心没肺,有你哭的时候。”
“琴女官不是说让我随心弹奏么?”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道:“伯爷来了。”
摄政王平平的道:“皇上用心学业便是,月尾本王要出题考核。”
小天子忘了齐王的存在,镇静的摸着本身的肩:“表姐!王叔鼓励朕哎!”
天子亲政,便代表着减弱摄政王的权益,摄政王是否乐意?如许明晃晃的当着他讲出来,贰心中会是何种设法?
小天子看清来人,不由得面上一白,勉强撑着架子道:“王叔,二弟。”
琴女官不得不平从,垂手退下。
小天子面色更白了。
薛池:“……”如何冷场了?
齐王看了一眼摄政王,又笑着对天子道:“天子哥哥想来不过四年便能达成夙愿了。王叔总嫌政务扰人,到时也能轻闲轻闲。”
薛池直呼头疼,书、画两项她早已放弃,下棋已有了小天子传授,不得已只得选了一项古琴来学习。
小天子一听,精力一振:“是,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