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假情逝（三）[第2页/共2页]

白穆的身子方才好转，马车走得并不快，一日下来，她便显得有些暴躁。白芷年纪虽小，与白伶一样，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极会察言观色，在堆栈歇息时特隧道：“我们已经安设好碧朱女人，少夫人无需焦急，身材要紧。”

那一刻，是这一月多来白穆眼底第一次有了色彩，她远远地与碧朱对视，眉眼跟着她弯起。

“少主,女人醒了。”男童走到他身侧,语气恭敬,一双大眼水汪汪地望着他。

“我找你好久了。”慕白淡淡开口，声音清润。

“阿碧，我只剩你了，只剩你了……你不要吓我……”白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汩汩而出。

她没有问过为何他们都姓白，只是见到慕白敏捷换了一张脸，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便坐在马车里不再言语。

“畴前在宫里我就老想，如果有一匹马能带着我们跑出去该多好。滴答滴答，跑到城东门吃一碗阳春面；滴答滴答，跑到老刘家买两个包子；滴答滴答，再去蓉婆家买一袋荷叶糕；滴答滴答，最后去李子米酒铺喝一碗米酒，然后我们就美满啦！”碧朱掂着小竹马在石桌上“奔驰”，脸上的笑容光辉极了，终究小竹马跑到白穆手里，“滴答滴答，到阿穆手里，带着阿穆去想去的处所，带阿穆见想见的人。”

白穆的眼皮动了动，蓦地展开眼就要起家。

碧朱的身子颤了颤，反手抱住白穆，“阿穆，我也想你。”

“阿穆，我一向讨厌淑妃，因为她老是和你作对，害了之前朱雀宫很多的姐妹。”碧朱仿佛没闻声白穆的话，自顾自地笑着道，“但是她从摘星阁跳下的时候，我却偷偷地佩服她。那么高，她都不怕疼，摔地那么重，她也不怕丢脸。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能那样疼一疼，是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她昂首望住白穆，曾经灵动的眼底暮气沉沉，看不见半丝活力，“阿碧……脏了。”

下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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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匹竹子编的小马，在阳光下光芒熠熠。

“阿碧！你下来！”白穆低喝，干枯已久的双眼充满血丝。

碧朱笑得脸上一片桃红，还未等白穆答话，便甩开她的手向上奔去。

阳光没有了，风声没有了，爱她的人、她爱的人，都没有了。

白衣男人沉寂地玩弄花草，并未言语。男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冷静退下。半晌，手头的事情措置完了，他净了净双手，才举步向侧院的一间房走去。

――白穆

“我们去那里找阿碧？”

“哦不，不是无忧无虑。”碧朱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向来都不是无忧无虑。阿穆，我没有对你说过吧？蜜斯身边的婢女两三年便全都换过一遍，只要我，从小到大，在她身边待的时候最长，因为我心眼最粗。”

净凉的春季，白穆背后沁出一身盗汗，她只道：“阿碧，下来。”

“你若真感觉对不起我，把手给我。”白穆步步走近，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白穆握住小竹马，笑着拥住碧朱，红了眼圈，“阿碧，我想你。”

“阿穆，我真记念畴前的日子，我偷偷溜出丞相府听你平话，说完我们一道去吃阳春面。我带你去看蜜斯的嫁衣，向你夸耀蜜斯待我多么好。你给我讲阿反面阿穆的故事，讲连理村里有棵连理树……实在我一向好恋慕你，你那么固执，那么英勇，未婚夫不见了都不哭鼻子，每天笑着讲故事，说他必然会返来。”

白穆灵巧地咽下一口，又道：“求……你……阿碧……”

身后白伶白芷不远不近地跟着。

白穆面上的笑容还未褪下，手心的暖和俄然抽离，心中空落落的，也不管身上的伤便跟了上去。

碧朱仍旧握着白穆的手，另一只手从身上取出帕子，悄悄地掠过白穆的衣衿，白穆的手，缓声道：“阿穆放过阿碧吧，好不好？”

“阿穆，你看我给你做了甚么？”碧朱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