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司寝女官 - 第51章 司寝女官:

第51章 司寝女官:[第1页/共2页]

“皇后主子也晓得,夫人的出身有点子古怪,说是前朝萧从景的先人,老祖宗对这事儿有所顾忌,就赏了夫人桃红四药汤,奴婢打寿康宫出来的时候,正交代了李德福去熬药。皇后主子是六宫之首,出了如许的事儿,如何着也得压上一压。那毕竟是万岁爷的孩子,是大邺的邦本,就这么没了,委实是可惜的很。”

凭甚么她能独占天子一人……

“大邺的邦本,与本宫何干?”皇后笑得非常恶毒,“他夏侯氏断子绝孙才是本宫所望。”

“皇后也来了?”太皇太后神采不大好,朝她摆摆手,“现在你还是大邺的国母,今儿这事儿你晓得也好。哀家累了,先下去歇着。”

“你是不是感觉本宫疯了?”皇后冷然大笑:“是,本宫是疯了!自从窦家一门入狱,本宫就疯了!自从子詹以一个残废之身回到都城,本宫就疯得天下不识。他夏侯澜珽,枉为人君、枉为人父、枉为人夫!他连本身的儿子都可不顾,我一个姓窦的人,又何必在乎他夏侯家今后会如何?非得不在乎,”她不管不顾的往寿康宫跑去,“本宫就是要禁止太皇太后赐药,本宫就是死,也要在鬼域路上看着,看他夏侯家的江山,还是有萧家的血脉传承。”

“万岁爷是天下人的万岁爷,我向来没有独占过他,乃至是说,比起主子娘娘如许的尊荣,我不过是个甚么也不算的可悲之人罢了。”蘅言扶着李德福站起家来,朝皇后说道,“窦氏出中宫,中宫出储君,即便是如此了,窦氏还是不满足,皇后娘娘,你可晓得万岁爷为甚么要废后废太子惩办窦家?”

“你说甚么?你说子詹如何了?”太皇太后拄着拐杖几步走到皇后跟前,又问了一遍,“子詹如何了?”

他这碗药熬的比平素熬药要多用两刻钟,可这崔吉利那边儿如何还会没动静呢?

可她身处的这个期间,却又不能这么看了。这个期间,男人能够有三妻四妾,天子能够有三千粉黛。

到底是传出去有失国体。

一个府尹府上的庶女,如何会有如许的心智和谋算?

寿康宫内里,李德福将熬好的桃红四药汤呈了上去,太皇太后瞧着那碗药,再瞧蘅言,游移好久,终是长叹一声:“言丫头,别怪哀家狠心。”

素满瞧着殿前台阶上积存了厚厚的落叶和灰尘,一时竟有些恻然。一国以后,落魄到连宫人都不将她当回事儿的境地,还真是不幸。

废立·上

“哟,素姑姑来了?”正打打盹的冯保全仓猝迎上来,觍着脸子笑:“这一大早的咱家就闻声那喜鹊叫喊,想的就是有高朋到来,没想到这会儿素姑姑就到了。”

皇后沉下去的是为后时的那份傲岸,而不是内心的斗志。

“皇后,”太皇太后痛斥道:“你是疯魔了不成?”

“我本也没筹算再活下去了。”她呵了一声,再不说话。

“垂怜?”疯魔般冲出去的皇后,听了她这话,笑得更加不能自已,“秦蘅言,你晓得甚么叫做报应吗?啊?在你鼓励万岁爷竟本身的儿子推上万劫不复之路的时候,你如何没想过垂怜?现在你本身要落空本身的儿子了,你想到了垂怜?垂怜?这俩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可悲而好笑。”

她夺过李德福手中的药碗,悄悄嗅了一口,见蘅言面色惨白,她笑得更加高兴了,“秦蘅言,没想到你也有明天啊!”

素满忙说不是,“是夫人有了身孕。”

现在这中宫虽未废,可也不远亦。

但是素满错了。

蘅言让素满来,就是把她有身孕的事儿奉告皇后,遵循皇后的性子,必然会想体例抨击她,抨击万岁爷。只要皇后闹出点儿甚么事儿来,一方面儿能拖住太皇太后一阵子,一方面儿这事儿也能快些传到天子那儿去。

素满点头,独自去了佛堂。

久未见,皇后已经形销骨立,素白的鲛绡纱长裙穿在身上,更显得她衰老而衰弱。

她背着光跪着,凌云髻上簪了支点翠贴攒红珊瑚鎏金步摇,垂落下的水滴形南珠在她脸颊出荡着,可真是人面映白珠,不知谁更美。

她这如同疯妇般歇斯底里的呼啸,也让蘅言心内里有了一丝动乱。

太皇太后在凉阁内里歇着,隔了那么远,都被皇后这歇斯底里的狂笑给惊了魂。她忙不迭的让素满搀着她到偏殿来,甫一进殿,就瞧见蘅言云淡风轻的坐在藤椅上,而皇后却像是疯了般,踩着那地上的碎瓷片,不断的踩,不断的踩。素白的鲛绡纱上溅了药汁,丢脸又失态。

“因为你!”皇后扬手摔碎了手里的药碗,“因为万岁爷被你这个狐狸精利诱了,他为了给你中宫之位,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子之位,为了给你们秦家光荣!”

冯保全往偏殿指了指:“用了午膳后就去埋头礼佛了。”

待太皇太后走后,这偏殿里头可真是皇后说了算了。

蘅言朝他笑笑,“福叔曾跟我说,只要心善,皇天会庇佑的,皇天,当真会庇佑么?”

不过老话说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话还是有必然事理的。如果窦太师不埋没一颗超出于帝权之上的心机,遵循万岁爷对嫡宗子的宠溺之心,何必要烧毁太子和皇后?

蘅言自叹本身也不是甚么聪明人,只是胡涂到皇后这境地,还真是不幸。

“皇后,你身为大邺的皇后,如许疯疯颠癫的,成何体统?”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大邺第一大世家——窦家——因其随扈庇护太子而被牵涉进逆党之案里头去?

“温慧!”太皇太后气得直拿拐杖敲地,“你知不晓得你这些话说出口,砍头都不为过?”

“是。”皇后肃了一肃。

“不就是子詹性子恶劣些么,那些个主子,杀了也便杀了,还能让子詹抵命不成?万岁爷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又杀了多少人,如何不让万岁爷去抵命?”

“老祖宗,您当真不垂怜这个孩子?”

蘅言垂眸不答话。

“言丫头,不要逼哀家灌你。”

“主子娘娘!”素满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跪了下去。

李德福在一旁服侍着,这厢捧了药递上去。

素满初听蘅言这么说,还不大信赖。她感觉皇后埋头这么久了,怕是万念俱灰,后宫里头再大的波澜也殃及不到她了。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还争甚么恩宠?还在乎甚么孩子不孩子。

皇后将手里的佛珠放下,扶着素满起了身,怔忪了会儿,才缓过神来:“……大邺的国母回宫了,本宫也该自请入冷宫了。”

天子也不晓得在内里听墙角听多久了,直到这偏殿里完整静了下来,他才负手走了出去。

她这个神态,更加的让太皇太后忆起覃茴音了。

朝阳宫,已经好久无人踏入了。

蘅言没有接药。

“皇后主子,”素满墩身行了礼,不敢大声说话,“夫人回宫了,请您往寿康宫走一趟。”

李德福垂了眼,不忍看去。

万岁爷想要成为千古一帝,那有如许的“贤”浑家还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