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洞天诀 - 第三节 死心寂寂逢鬼剑〔二〕

第三节 死心寂寂逢鬼剑〔二〕[第1页/共1页]

宁天轻嗤一声,看了那郭府尹一眼,道:“朝廷便是因为有了你这等昏官,百姓才会民不聊生。也无怪乎似金辽这等外藩小国,都敢对我泱泱大宋起进取之心……”说到这里,不由想起那日陈州城外岳飞的那段话来:“……我大宋幅员人丁,比你大金多出十倍不止,才干之士,更是不计其数,亦不乏智谋高绝之人,且多是骨气之士,自古以来,从不平膝外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方才道:“现在宋庭昏蔽,大金又蠢蠢欲动,弄的百姓大家自危,如果还不尽早的革弊出新的话,……”话未说完,那本只坐在一旁的施掌柜俄然道:“说的好!小兄弟这一番话在情在理,看来本来就是两边就是都有曲解,小兄弟打抱不平,这才误伤了令甥。郭大人,我看如许吧,不如我就替这位小兄弟赔你白银万两,再给令甥风景大葬,这件事我们便算揭过了,如何样?”他已听出宁天下句必是“大宋必亡”,但想那秦桧耳目浩繁,这话如果流入他的耳中,给面前这青年扣上一顶“漫衍谎言,通敌叛国”的帽子,本身亦保不了他。更何况秦桧部下妙手无数,这个小兄弟固然技艺精强,但只怕也不是敌手。因而提早截住话头,欲先打发掉这郭府尹再说。

宁天哈哈大笑道:“似掌柜的这般为人,若还做的出在酒里下毒这等肮脏活动,那我宁天便是毒发身故也无怨无悔了。”他灵觉过人,自可感遭到施为天的一片热诚,何况就冲小二当时说过的“我们掌柜最恨的便是金人”一句,就对这施为天坚信不疑。

宁天看他自从见到本身后,便目光灼灼,不离身这件的“翠杉羽衫”,知他另有事要问,点头道:“掌柜的有话请直说。”

那施为天听了这句,似是非常冲动,手指微抖,将酒杯放下,颤着声音道:“好,那我便有话直说了。敢问……敢问小兄弟身上这件但是‘翠杉羽衫’么?”

宁天拿起酒杯,看了施为天一眼,抬头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那施为天也放声大笑道:“本来小兄弟叫作宁天,哈哈,宁兄弟直率过人,豪气干云,我施为天刚才的谈笑,倒是让宁兄弟小瞧了。”

未几时那阿虎已去了银钱出来,递给了那郭府尹与衙役捕快,施为天又说了些客气之话,才将几人送出去了。

施为天目蕴笑意,也是一口饮尽,似笑非笑的道:“公然是好酒,但小兄弟你便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么?”

施掌柜见那郭府尹承诺下来,心下大喜,道:“好!郭大人公然快人快语,来日圣驾再临,我施为天定在圣上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阿虎,去柳先生那边支一万两银票来,给郭大人装好。再取上两百两散银,分给各位差爷。”身后一个细弱的伴计应了一声,回身去了。想不到这郭大人如此等闲便承诺了下来,施为天心下微叹,“有钱能使鬼推磨”,斯言是矣。

宁天话未说完,就被那施掌柜截断,更听他情愿出银万两,替本身摆脱,心下固然感激,亦存了两分迷惑。惊诧朝那施掌柜看去,欲问个明白,却见那施掌柜也朝他看来,眼神眨动,含有深意,当即开口不说,看他待如何。

郭府尹早被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说不上话来。他本身常日倒是干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活动,但那是官风如此,也不感觉如何耻辱。本日听宁天一说,顿时想起年青时考取功名之前,胸中那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现在已尽化为了乌有。年青时立的远志,更早就被丢到了爪哇国去,一时心中略感惭愧。但这只是一顷刻的事情,转念间就烟消云散,想起本身的外甥死于此人之手,愤怒又起,喝道:“油嘴刁民,死光临头还不肯认罪,在这里胡言乱语甚么!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那郭府尹带来的一班衙役捕快,与他俱是普通德行,听闻有银两分送,一个个喜笑容开,全都健忘了疼痛,赶紧鞠身伸谢。

回身回店,施为天低声叮咛了几句,这才笑呵呵的对宁天道:“这位少侠不但技艺不凡,更难能宝贵的是有如此胸识见地,来,老兄我敬你一杯!”那服侍宁天的小二已端了个托盘上来,内里放着两个翡翠玉杯,一个翡翠酒壶。施为天将酒杯斟满,递了一杯到宁天身前。

郭府尹见外甥又为人所伤,心下大怒,忙命部下将他扶起。但牛二穴道被封,那里能动得了?只是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个不断。郭府尹气的身子颤栗,指着宁天道:“好……好大胆的贼人,天子脚下,当着本官之面明目张胆殴伤无辜百姓,你……你另有国法么?”

施掌柜看了宁天这一手,心下赞叹不已,晓得这大汉的技艺实在本身之上。待宁天转过身来,才看清他是个漂亮的青年,不由的一呆,想不到他这等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眼看此事不得善终,本身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便是,也落得个安逸。回身命小二取了张紫檀椅,安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要看这事如何告终。

宁天将牛二一脚踢飞后,便放动手中之杯,双眼微阖,似是闭目深思,听了郭府尹这句话,眼睛猛的一睁,精光一闪,哈哈笑道:“好一个国法!白日里那西门总兵何罪?只因背后暗诽秦昌那牲口一句,就惨遭殛毙,这便是国法么?无辜?张老夫之子**儿因赌输了个精光,就向你外甥借了五两银子的高利贷,张老夫本待还十两银子息事宁人,哼,你外甥见钱眼开,竟要张老夫连本带息了偿一百两,强索不下,便将张老夫打伤,究竟谁更无辜?遵循本朝法规,私放高利贷者,轻则仗责五十,发配放逐;重则当市斩首,以儆效尤。你的两个外甥仗你官威,欺弱凌善,为非作歹,目没法纪,早已不将这‘国法’二字放在眼里,你还与我说‘国法’安在?看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不知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官方百姓如此痛苦,你却还在这里玩权弄私,这父母官与牲口何异?”

那郭府尹听了宁天这一番激昂的陈词,也是内心一跳:“这小子说的恰是。我大宋积弱多年,朝中又有以太师为首的一干群臣主和,如此下去,宋庭何保?亏我少年发愤报国,现在做上了临安父母官,却放纵亲下如此为非作歹,于心何愧?”他本亦是个有见地的读书人,不然如何能当上这临安府尹?宁天的一席话,已是令他愧然难当。听闻那施掌柜之言,却又心下狂跳不止:万两白银啊,本身一年俸禄也不过才数十两银钱,便是加上收受的贿赂,也不过千两,这施为天不愧是京中四富之首,一脱手便是如此豪阔。眼看那小子技艺刁悍,本身已是拿他不下,还不若顺水推舟,承诺下来,今后再图抨击。想到这里,刚才的滴点知己又已埋没,点头道:“好,施掌柜所言应是,本官于此亦有不正之处,统统就着施掌柜所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