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苗疆卅年为情痴〔一〕[第1页/共1页]
那久不说话的苗主俄然道：“是‘大九天神御掌’，老前辈，你是被‘大九天神御掌’伤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另有会这门武功的人！不知前辈你与那个比武的？”
如许一来，那屋里的人已听出了她的声音，仓猝颤声道：“青鸾，是你么？你竟然成了护教圣女？”言下欣喜交集，接着屋内传出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想是那民气太急，将内里的器具碰倒了。
那被唤作青鸾的老妪见被认了出来，全部面色都红了起来，听到几声乱响，仓猝应道：“濮哥，不错，是我。哎……我前些天传闻你身受重伤，便想要来看看你。只是碍于当年在教中立下的誓词，却又踌躇了几天。只是只是传闻你此次伤的短长，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只盼来再看看你，就是应了那五圣噬心的恶刑，也无憾了！”这几句话固然不长，但语气和顺，此中包含的密意厚意，自但是然的透露而出。
雨濮面露惊色，点头道：“苗主好眼力！竟然被你认了出来！实不相瞒，我是在藏边碰到那人的，不过说来忸捏，我与他比武数招，竟然都认不出他的来源，反被他所伤！哎，那人蒙着面巾，我未见他的庐山真脸孔。不过他击中我的一掌，确是‘大九天神御掌’无疑了。”他刚才见这苗主如此年青，还道苗人中人才残落，后继无人。谁知这小女人竟然一口叫破他受伤的启事，顿时对她大为窜改。反倒是霜千里早晓得这苗主本领极大，见她道破师父的伤势，并不惊奇，只是暗自思考：“大九天神御掌？这路工夫名字可威风的紧，定然来头极大，为甚么我却从没有传闻过！”
苗主微微一笑，并不与他辩论，持续道：“只是那七迦宝象十年前就已在布达拉宫坐化，这路掌法也从未见人使过，如何会俄然重出江湖？”
那苗主俄然道：“这大九天神御掌，知者甚少，但我教中文籍，却刚好有记录。朱儿，你说与阁主听听！”那朱儿欣然应是，续道：“这路掌法自从四十年前藏边密宗佛会上昙花一现后，多年未出武林。据闻当年密宗两大力士，四大尊者等一众妙手，齐聚一堂，要以技艺凹凸来定那活佛之位的归属。当时那密宗的缚天力士多么短长？力挫世人，眼看就要折冠而回。谁料竟被那刚寻到不久的‘转世灵童’七迦宝象以一套世人从未见过的掌法等闲击败，一时举宗震惊。那七迦宝象当时只要十岁，且从未修习过技艺，传闻乃梦中得第一代活佛亲身传授，练成了这路技艺。为了记念此路掌法，才以‘九天神御’定名。”她口齿伶便，一段武林旧事，到她嘴里，也和讲家长里短的故事般，娓娓道来。只是这故事说来是在是匪夷所思，霜千里等几个听雨阁弟子已暴露不信的神采、
她几句话说完，就见门口已多了个白发老者，身形六尺许，面庞削瘦，额头青筋暴起，似是痛苦非常，眉头间有一道素净的红印，如同一朵火苗般绽放一处。身上穿戴是件灰褐短袍，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着胸口，缓慢喘气道：“真的是你！青鸾，真的是你！哈哈哈老天总算待我不薄，我雨濮还能再见你一面，死了也甘心了！”说话时竟仿佛健忘了痛苦，眉头垂垂伸展开来。入迷的望了那老妪半天，这才俄然觉悟过来，道：“内里还下着雨，快些进屋来！咳咳咳”几句话一口气说完，已是一阵急咳，额头的青筋又突突的跳了出来，嘴角也排泄几道血丝。霜千里见状大惊，疾步上前搀住他道：“师父，你的身材”
那老妪听过这阁主的话，竟然非常冲动，当时天上雨水又有渐大的趋势，雨花落她满脸，竟也顾不得擦上一擦。待到苗主应允，应了声是，跟在她前面快步走了出来。
进得院子，面前一阔，入眼的是一片大院子，几排老旧的竹楼矗立在北侧，中间一座最大的竹楼，挂着块“磨刀堂”的木匾。只怕任谁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磨刀听雨阁，竟然是这般的寒酸。
雨濮有苦自知，那大九天神御掌内力与他的“冰河玄功”相冲，偏生他的内力又练的极其朴素，至冷至寒，被这大九天神御掌拍上一掌，就如千万斤火药中投下一小粒火种普通，满身的内力都被引沸了，他本来就身负内伤，又要压抑浑身真气做反，其痛苦可想而知。当下忍痛笑道：“我当时哪知仇敌竟会如许短长的掌法？并且这路掌法的来源我也知之不甚详确，一时不慎，已是悔之晚矣。”
雨濮抹掉血丝，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哈哈哈。”面庞却又惨白了两分，那道火花却似更素净了。
那名唤青鸾的老妪更急了两分：“甚么？濮哥，你如何会与如许的人比武的？这大九天神御掌阳刚暴烈，专门压抑寒性真气。你身负冰河玄功，那岂不是”前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场中人却都明白了雨濮处境的伤害。
那苗主将他们神采尽收眼底，接着那朱儿的话道：“这段文籍乃本教上上代教主她白叟家亲身记录的，当时她白叟家有幸在密宗佛会聘请之列，亲眼所见，绝无虚言。霜公子几位无庸思疑。”她这话一出，霜千里几人顿时便信了，连他本身也不清楚为甚么，当即红着脸道：“苗主多虑了，鄙人不敢！”心下感觉那苗主的语气中流露着一股强大的自傲，不容人质疑。
苗主火凤凰回身看了那老妪一眼，垂首道：“姥姥，我们出来吧！”那老妪似是非常害臊，俄然道：“族主，我，我还是在内里这里侯着你们吧。”她本一心要见雨濮，谁知到了近前，反倒害起羞来，立足不前。只是这设法来的太俄然，声音不免就大了一点。
注：卅（音：sa，三十的意义。）
那苗主倒也豪放，雨水淅淅沥沥的打湿了面巾与衣裳，却也不急，身形袅袅的走到磨刀堂前，拱手道：“后学长辈，忝掌苗疆宗主火凤凰，携五毒圣女，前来拜见雨阁主。”说着作了个揖。
只听屋里“啊”的一声惊呼，一把降落的男声道：“想不到竟然是苗主亲身来访，有失远迎，咳咳有失远迎！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