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肃肃花絮晚 - 027 八例

027 八例[第1页/共2页]

“只要不是真的减半,少拿二百钱又如何?”

云卿便点头表示孔绣珠,孔绣珠因而自头上取一金簪划开蜡封,拆掉纸封,当众撕掉,云卿则拆开本身名字这端的。满园人一时屏息凝神严峻盯着那卷轴,云卿手已覆上轴筒,又特地看向黄庆儿,见黄庆儿一时似有些怔然,便悄悄笑了。但是环顾四下,马上又收了笑规复清冷神采,翻开卷轴一字一顿朗声念叨:“兹我慕氏,赤手起家,经贫寒,历磨难,过艰时,化凶恶,勤奋不堕,行商不缀,方得彼苍不欺,祖宗庇佑,乃得些许银钱,可堪小富且安,甚幸矣。兹如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不敢忘旧苦而妄贪享。如是,不料彰奢,当开源节流,教养子孙,惟行事以端,持家以俭,治行有声,亦乎长安。因择定此行俭八例,望行而从之,共持共勉。”

“才二百钱?不是说要减半吗?”

“翻开!”黄庆儿一把推开云卿大声叫道,“你现在就翻开!我要和老太太、太太们一道,亲眼看着你死!”

云卿益发笑对劲味深长,悄悄淡淡看了黄庆儿一眼,便未几言,回身面向老太太再行一礼,又回身对孔绣珠点了点头。孔绣珠便上前去,也先对老太太施礼,见世人都翘首紧盯她二人,一时有些严峻。二人一人一手共同举起卷轴让世人能够看清楚,然后便听云卿声音沉稳,沉着慎重道:“现在大师都想要一个交代,我便长话短说,也但愿大师非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是管事的还是看门儿的,都认当真真听清楚了!此卷轴乃是老爷授意,我与二奶奶、三女人相商,三女人亲身执笔,我与二奶奶共同封存,并由老太太保管至今。上书我慕家减少用度八条章程,自本日当众开封则马上见效,望各房管事一一服膺,严格按章行事,如有违犯,家法措置,决不轻饶!”

唯有黄庆儿不敢信赖,连连点头说:“二百钱?怎会是……二百钱?”

云卿便先谢过老太太帮手保管卷轴之举,而火线自锦盒中取出卷轴,恭恭敬敬双手以捧,然后不疾不徐走到黄庆儿面前,当着世人面儿再度问道:“卷轴于此,我云卿掌家是否有罪、是多大的罪,卷轴上是一清二楚。现在我再提示你一句,一旦卷轴翻开,不是我有错,就是你有罪,众目睽睽,不管是谁都逃不掉!黄庆儿,你当真要我现在当着世人面翻开它?”

更新时候:2013-08-31

黄庆儿目睹如此,更加慌乱,忽见黄坎婆给她使了个眼色,只见黄坎婆放在地上的手俄然折转方向,偷偷指了指她本身。

“丫环留半数,余下配小子!婆子年逾四十全数撵出!你敢说没有?若没有,例银几近未动,又不裁人,你凭甚么省银子?你拿甚么富公中?再者,谁晓得那卷轴上写的是不是你念的那几句!”

便听孔绣珠重新念了行俭八例:“一则各房等比方旧,每等每月例银各减二百钱;二则各房之事,除喜丧外,不再由公中同一出银钱,改成公中与房中六丨四相开共出;三则各房用度月初支取,每月每房定额三十两,超出者自行加添;四则开奖惩,定奖惩,有违家规者按章罚银充于公中,有大益者则于公中出银行赏;五则各房管事稳定,主子不减,然若为主所驱,则其例银充公;六则公中之事,凡急且重者,各房当制定人选充名公中以助;七则各房管事下人,公中不加过问,然若下人违背家规,则管事应受连累,一并罚过,管事违背家规需换别人者,由公中制定人选;八则以上七例,慕家高低,或主或仆,增则同进,减则同退,一并合用,绝无例外。”

软溪应下,折回房取出一方乌木描金漆的锦盒,自袖中取出钥匙,翻开锦盒上黄铜雕花锁,接着当众将锦盒翻开。里头卷轴两端红蜡锁纸封,纸封上又有云卿与孔绣珠亲题的名字,且印着她二人私印,鲜明就是先前云卿封存于此的。

黄庆儿与黄坎婆相视一眼,又见围观众仆又开端交头接耳偷偷群情,方知现在话已说绝,早就没有退路,昂首又看云卿高捧卷轴衣袂飘飘,面露含笑神采沉寂,一举一动高洁文雅恰如仙姿,而本身被她当众耍弄多么狼狈,益发恨得热血上涌,咬牙切齿骂道:“你少在这里虚张阵容!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畏缩,好叫你逃过这一劫?不要觉得我黄庆儿就是吓大的,会中了你这等狡计!”

各方管事齐声道:“是。”

“统统人都晓得?”云卿嘲笑,“怎得我并不晓得?我卷轴尚未开封且直至方才也未曾流露半句怎得你就敢说大家都晓得?怎得你就敢信大家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慕家的丫环,夙来又以老忠仆自称,现在各房太太奶奶们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先揣摩讹传起来,这就是你的忠你的义?”

云卿微微一笑,低头再问:“那么黄庆儿,我是翻开,还是不翻开?”

黄庆儿一愣,蓦地顿悟,跪直身板说:“那么裁人呢?每月例银减二百,公中底子未几甚么银钱,以是你才要裁人?”

一言既出满园皆静,众仆都知先前误信了谎言,大半或听或传,很多人还拿此事到处哭求,少不得另有骂云卿等人的,现在听闻云卿此言更加不敢冒昧。

云卿略顿,环顾四下,但见个个屏息凝神翘首瞻仰,一时满园竟大有肃杀之气,云卿盯着黄庆儿紧接着念叨:“一则各房等比方旧,每等每月例银各减二百钱。”

黄庆儿神采一分一分惨白,看着云卿步步逼近,寂然瘫坐在地。

众仆这才想起另有这档子事,一时面面相觑,比方才更加严峻起来。

黄庆儿现在已模糊发觉不妙,又见世人都因只减二百钱面露忧色,并不如先前群情激奋,目睹是不会站在她这边了,不免有些慌神儿,只一味说:“不成能的,不成能的,明显,明显就是,明显大师都晓得,明显统统人都晓得是减半的!”

黄庆儿冷冷盯着云卿尖叫:“你少罗嗦,谁听你废话!”

云卿虽是面向黄庆儿,也是对世人解释道:“先时我们慕家的端方,一等丫环每月例银一两并一吊,二等一两,三等一吊。虽说一两银子应兑一吊总计一千钱,但现在银贵钱贱,一两银子能兑八百钱。每月减二百后连三等丫环每月也仍有六百钱。先时有人拿我们的例银跟余下三族比,那么我们就无妨比比细心。本来四族以内本就是蒋家慕家例银相称并且较高,裴家叶家一等丫环每月例银皆是一两并四百钱,二等丫环一吊,三等丫环五百钱。现在遵循新端方,各房每等各减二百,虽比蒋家稍次,却仍在裴家叶家之上,比其他大户人家更是只多很多。如何,这就是你说的,我欺负人了?”

黄庆儿惊诧昂首。四下也如炸响惊雷,群情之声骤起。

“真的只减二百?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云卿略退两步,稳住身形,因见裙角被黄庆儿扯脏了些,讨厌得蹙起眉来,悄悄哈腰掸了掸裙角,而火线起家道:“黄庆儿,翻开卷轴之前你无妨听我一句劝,人活着上,为后代也好,为姊妹也好,为人家下人也好,为下人里的姐姐也好,做人做事但求一个本分,该尽孝就尽孝,该敦睦就敦睦,该做事就做事,该乖顺就乖顺。正所谓身居何位,当有何举,当尽何职,当谋何事,当吐何言。你啊,也是个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