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肃肃花絮晚 - 083 盛怒

083 盛怒[第1页/共2页]

这是今儿裴二爷第二回说这句话了,若初度是提点,这回便是实实在在的讽刺了。

“昨晚?”云卿前思后想,却始终理不出眉目,便叹,“昨晚之事……说来昨晚蒋宽帮了大忙,我还未曾伸谢。另有苏行畚,也未曾问最后究竟如何措置了。另有,裴家是端庄给徒弟发了丧的,这回既然返来了,少说要跟裴家说一声,也让董嬷嬷等人不必悲伤。另有昔日岚园的下人们,也还需得安排了……”

裴二爷茶足饭饱,懒懒坐着,虚着眼说:“不急。你许了他们坐肩舆返来,总也得给时候让商陆去安排这么些肩舆。让蒹葭给你拿件丰富的衣服,陪为师出门拜访故交。”

裴二爷扶稳了她,烦道:“事可真多!”又一想,蹙眉问:“你如何晓得董嬷嬷?我未曾提过。另有方才就想问你,你与子曜究竟如何了?”

更新时候:2013-04-25

云卿一惊,张着嘴几番欲言却不能,半晌方柔声问:“徒弟,究竟出甚么事了?”

云卿便道:“是。只是外头风大,姑姑还是先归去歇着,万不成为我伤了身子。”说着表示蒹葭。

到了早晨,六哥儿来拜访她,问过膝盖无甚大碍,手腕子也定时敷药,便放下心来。闲谈以后对弈几局,也就各自散了。倒是听六哥儿说裴二爷在醉望斋本身跟本身发了好一阵子脾气,六哥儿去拜访时听他砸碎了花瓶,也就不敢再去了。

翌日,恰是大年三十,岚园无甚筹办,毫无年骨气味。一大夙起来云卿去处裴二爷存候,而后一起用饭,末端便说:“若徒弟本日没有其他安排,我想去一趟苏记,将下人们先接返来。毕竟是过年,怎好叫他们流落在外。”

说着也不顾裴二爷远远儿站着、六哥儿近处看着,只一心拿了白芍手上篮子,摆上香烛果品烧了纸钱,恭恭敬敬认当真真磕了头,柔声说:“爹爹当日拯救之恩,女儿此生难报,如有来世愿为后代平生尽孝。女儿无能,原也想此生能如爹爹顾问我普通好生顾问着卿儿,但克日方知人各有造化,人缘际会难以预感,前人云人各有命天意难违诚不欺我。本日便将她托与爹爹、托与先祖、托与上天,只盼她平生顺利,不必我白白为她操心。”说完又恭敬磕了个头,入迷地望着那墓碑看了半晌,最后神采恍忽地抿嘴一笑,而后收了篮子,对蒹葭说:“你留在这儿吧。”然后点头一笑,在白芍搀扶下去了。

“跪残了我养她一辈子,用得着你多嘴?”裴二爷调侃,“我带你返来只是让你见一见安个心,甚么时候轮获得你插嘴?看不惯从速走,谁也不拦你!”

二人乘了小轿,裴二爷低声交代了去处走在前,既没奉告她,她便也不问,叫轿夫们尽管跟在背面,一起上不紧不慢晃闲逛悠让云卿昏昏欲睡,不知多久后肩舆停下,便有跟轿的小厮在外头说:“蜜斯,到了。”话音才落便有人打着轿帘子,云卿一看,竟是裴二爷,忙清算衣裙出了肩舆,摆布一看认出这处所,不免当即就变了神采。

云卿正怕二人复兴抵触,只觉轻柔一双手按在肩上,身上便多了一条秋香色锦枝团花披风,转头一看,倒是云湄。

云卿昨儿惹得裴二爷不欢畅,以是今儿原是盘算了主张好好乖顺一番的。但裴二爷言辞古怪,她便蹙眉上前说:“大过年的这是如何了?”裴二爷却不言,又是半阖着眼,也看不出喜怒来了。

云卿讶异,见裴二爷并无多说之意,便也不好细问,只言回房加衣,重新打扮打扮了方才出来。不过是略增了脂粉,换了一双海棠红的串珠盘花蜀绣鞋儿,且在昨日的衣衫外加了件白狐裘大氅罢了。这些东西一来代价不菲,二来不会过分豪华,想来非论去拜访的仆人是多么身份此番打扮都不会失了面子。裴二爷略一抬眼,不冷不热说:“府上的裁缝都养着看的?紫苏和蒹葭又是如何做事的?一身衣裳连着穿两天,我苛待你了?”

裴二爷重新听到尾,只呵呵嘲笑了两声,也未几说甚么,只抱起云卿送她回拾云轩了。

蒹葭忙上前,点头劝道:“没用的,云姑姑甚么都不肯说,我原想多摸索两句,云姑姑却神采困乏,竟似一夜未眠,我便不敢打搅了。若非晓得你在这里,云姑姑恐怕是不肯踏出房门半步的。倒是听白芍说,云姑姑昨晚被蒋少爷家下人送返来时曾自言自语说,‘真快,不敷七日了。’想来此事还是与昨晚的事有些关联的。”

“徒弟,是裴府。”

蒹葭原也不忿裴家仗势欺人,便三言两语捡着要紧的说了,裴子曜如何要娶叶家蜜斯,裴家如何请云卿上门认尸,又如何逼得她不得不搬离岚园,最后又如何请她上门劝说裴子曜。云卿仍歪在裴二爷臂弯里,却觉身边六哥儿紧紧掐着她肩膀,想来是气愤难当。幸亏他面色沉着,略带不满,正如普通客人应有的神采,不会教人多想。

各自回房,裴二爷只开了方剂教芣苢抓了药送来,有治手腕子的,也有治膝盖上跪出的淤青的,旁的却也不听提起,午餐也是各安闲房里用,皆是临时改制的药膳,云卿虽没胃口,也在蒹葭劝说下用了大半。到了傍晚,裴二爷仍没过来的意义,云卿少不得去见裴二爷,将过年龄宜一一与他说了,连带对岚园下人们的安排也都呈秉,裴二爷听得不大在乎,只教她一人做主便好,如此云卿只得临时辞职。

六哥儿不肯复兴抵触,便道:“饶是天大的错,跪了一个时候也够了,这天寒地冻的,本就伤了手腕子,若再跪伤了膝盖——”

此番变故没头没尾实在古怪,莫说是裴二爷和六哥儿,就连云卿都摸不着脑筋。裴二爷蹙眉,上前一把捞起云卿说:“这又是如何个说法?”云卿腿都麻了,瘫在裴二爷臂弯站不稳,一时心急便抓了中间的六哥儿这才稳住身形,却也忧心道:“我先前听蒹葭说姑姑古怪,竟不料是真的,姑姑她定有事瞒我!”说完便急着要跟上去。

云卿不知该从何提及,裴二爷便道:“蒹葭,你说。”

六哥儿一听要将他赶走,竟刹时乖顺起来,低了头小声说:“不敢。”

裴二爷右手抓了她左手紧紧握着,昂首看着偌大一个“裴宅”匾额目无神采说:“从今儿开端,我收你为义女,今后便父女相称。畴前是徒弟,我所知则倾囊相授,今后是父亲,凡是我有的,也全数都给你!”

裴二爷身上似夹着烈烈肝火,哼笑一声说:“我需得让那些没眼力劲儿的人晓得,这是我裴文柏的宝贝,这物华城只要我打得你、骂得你、欺负得你,其别人胆敢动你一根指头试一试!”

蒹葭也素知云湄体弱多病,忙上前劝,云湄却摆摆手,看着云隽生的墓碑说:“我原就是要来拜一拜爹爹的。拜过就走,你不必理我,好好思过便是。”

云隽生的坟是岚园建成后迁过来的,就落在云湄所居袭香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