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被针扎了[第1页/共1页]
“姑姑当真生了双妙手,只是天气已晚,不便去打搅太妃娘娘。好久没去看望她,待明日,本宫亲身去毓秀宫向她讨些金线。”
陈太妃一如既往和她亲热号召:“昭仪本日如何得空来老身这儿?”
侯嬷嬷慢他一步,端着一个小箱进殿:“启禀昭仪娘娘、太妃娘娘,线取来了。”
医术最卓绝的柳太医在正殿恭候多时,见祝思嘉出来,赶紧上前叩首赔罪:
只不过弹指间,碎玉又重新站回殿外。
“你去库房里把各种丝线都端上来。”
柳太医老泪纵横:“老臣观陛下之症,表象虽有好转,可他的脉象实在……若长此以往,陛下只怕是会油尽灯枯。”
陈太妃皱眉:“昭仪若不嫌,可在老身宫顶用膳。”
那档子缺德的大事祝思嘉千万不敢做。
陈太妃手忙脚乱地安抚她:“娘娘别担忧,陛下向来健朗,必然会好的。”
柳太医:“老臣见地陋劣,从未在任何医书古籍上见过。”
“娘娘,恕老臣无能。”
祝思嘉:“柳大人何出此言?”
宫中后妃皆不爱女红,只要尚衣局和陈太妃处,存有各式百般的珍品丝线。
且厌雪楼内部的事,又岂是宫中太医可知?若柳太医等人见过这味药的能力,就不会断言是突发之症了。
侯嬷嬷便改道先去告诉厨房,再去库房取线。
祝思嘉同她假情冒充坐了半晌,侯嬷嬷也在一旁服侍。快到中午,她才将本身此行目标道出:
没想到这味药的服从竟能将柳太医都瞒天过海。
折腾了晏修整整七日,把别人都折腾肥胖了一圈,祝思嘉于心不忍,她若再在他饮食中下药,保不齐他今后真的会变成一个傻子。
钟姑姑只当她和晏修豪情深厚,小小一个香囊也值得她四周登门拜访、谦虚请教。看年青人谈情说爱也是趣事一桩,不由得心生欢乐,服侍祝思嘉梳洗睡觉去了。
祝思嘉低着头,挡住陈太妃的视野,与她持续扳谈绣样,趁此空地,碎玉敏捷钻进库房。
可白日一旦展开眼,脑袋的痛苦只会更加清楚,还不如喝下安神汤狠狠补一觉,既能躲避疼痛,又能将畴前没睡够的觉十足补返来。
她一边说,一边冷眼察看毓秀宫。
据碎玉说,厌雪楼此前只对极少数文臣用过这药,用的剂量轻,以是他们病发症状较之晏修和太后,底子不值一提。
鎏金蚕丝线只供皇宫公用,与浅显金色的绣线分歧,产自姑苏,若以之绣衣,则有华光溢彩、皎如异星之奇效,非常可贵。
就算晏行不喜她,但单凭她这张脸、这管家才气,进了逸王府遭到的宠嬖毫不会比现在少半分。
陈太妃主动关照道:“昭仪但是为陛下之忧哭过?”
本年姑苏还未备好贡品,尚衣局那边所剩无几的金线,也被碎玉用计弄到手扔出了宫外,想要借,天然只能去毓秀宫。
次日一早,祝思嘉先去太极宫陪晏修用膳。
祝思嘉略表遗憾,随便伸了个懒腰:
“太妃娘娘,您宫中可否另有残剩的鎏金蚕丝线?妾想借些给陛下绣个香囊,妾殿内的钟姑姑说,这蝶翼上的蝶粉啊,要用此线绣才标致。”
祝思嘉不是头一回赏识她这箱子,更是进过毓秀宫的库房看过一回,每次她见了陈太妃这些花花绿绿的线,都故作喜好,这回也不例外,半蹲着身子和侯嬷嬷一起检察。
祝思嘉:“好,多谢太妃。”
内心却在悄悄欢畅,要晏修真来个英年早逝,膝下无一子嗣,大秦江山易主到谁手里还不必然呢,她的儿子可另有陈家在背后撑腰。
祝思嘉看着退下去备茶水的侯嬷嬷,捏动手帕,将这段光阴在晏修榻前的苦水尽数向陈太妃倾诉,全然是一副小女儿家向母亲撒娇的神态。
只是祝思嘉那张脸、那身材美则美矣,一双莹润的灵眸里却带了点点迷雾似的红,思及宫中克日之事——
病这么严峻?
自先帝驾崩,毓秀宫几近与冷宫无异,太后倒下后虽略有好转,但到底糊口在晏修眼皮子底下,陈太妃只能保持不计浮华的表象。
祝思嘉羞道:“陛下忧劳成疾,多数时候都不省人事,妾身怎会故意机吃得下。”
侯嬷嬷刚想退下,祝思嘉的肚子就响了几声,陈太妃朝她腹上看去,打趣道:
陈太妃抬眸去看她,只见祝思嘉本日穿了条竹青色软烟罗蜀绣缠枝花团的褙子,外系一条水貂毛领的螺青色及踝披风。深浅不一又有条有理的绿,辅以衣上和发间的各色花瓣金饰,绿鬓红颜,叫这张艳美绝俗的脸多了几分灵动。
陈太妃可谓对太后防备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了极致,就连端茶倒水这类小事,向来都是叮咛侯嬷嬷亲力亲为。
祝思嘉一边垂泪,一边不忘闲事朝毓秀宫走,在经太长乐宫时,碎玉按计跟在她身侧,一同前行。
陈太妃正对着她的绣样加以点窜,以祝思嘉之伎俩,上好的线落在她手里只会是暴殄天物,但她闻言,还是叫来侯嬷嬷:
“哎呀。”祝思嘉指尖泛疼,冒出血珠,“妾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陈太妃不喜,只打发他们卖力每日洒扫罢了,剩下的贴身之事皆由侯嬷嬷接办,这殿内可勉强夸一句平静。
陈太妃:“嗯,翻开箱子。”
“方才就闻声昭仪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更甚,莫非您还未用早膳?”
他夙兴夜寐惯了,自病发后,更是被头风折磨得几近没有好眠过。
陈太妃越看越叫一个喜好,乃至悔不该放过她这个好儿媳。
到毓秀宫时,碎玉主动站到正殿门外。
平静是桩功德。
劈面而来的春意,看得民气中盎然怡人,大秦春日未至,满地秋色就被她这妙人提早穿于身上了,她那副艳得过分的狐媚相,竟不知何时不再碍眼。
祝思嘉喂晏修喝下安神汤,哄他入眠,轻声走出寝殿。
祝思嘉噙出泪:“柳大人此前可曾碰到过此种病症?”
除了一向跟在陈太妃身边服侍的侯嬷嬷,余下宫女寺人并不算多,且都是太后昔日弄进她宫中。
侯嬷嬷照做。
自从祝思嘉给晏修绣完寝衣祝寿,好久未曾来过她这里。
祝思嘉说话都带着哭腔,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妾身无用,让太妃娘娘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