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未卜先知,正中下怀[第1页/共1页]
被天子打压多年,乃至自以为差点家破人亡、沦为笑谈都是被天子算计,燕王怎会咽得下这口气?
晏修向祝元存脚边重重砸去一个空杯盏,大手紧扣着扶手,额暴青筋:
没有人忍心看黄玉菡死在战乱当中,可一样没有人会感觉,她一个弱女子,值得耗损兵力大动兵戈去寻觅。
晏修挑眉:“武兴侯,你想抗旨?”
晏修还没安排下第二件事,祝元存又去而复返。
晏修:“此战必胜无疑。”
世人低着头,无人敢上前为祝元存求一丝情。
他虽好久未曾回西京,不知西京到底历经多少变故,可也大抵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晏修悄悄打了个哈欠:“燕王之异心,早不是一两日之事了。若说他畴前尚且不敢有,但自从他痛失季子,便无时无刻不在策划,与虞夫人和离一事,不过一根导火索罢了。”
晏修点头。
众将:“臣等不敢。”
待他走后,袁浩宇主动上前,试图安慰晏修:“陛下别起火,龙体为重。”
可西京有任河,东都有晏为,哪怕他们穷途末路时,想从剑门关入蜀劫夺,可益州又有杜老将军,攻城非一日之功。
更有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祝元存姐弟二人的笑话,祝元存多番作死违背君命,晏修会迁怒到他姐姐身上也说不定。
晏修:“不错,那些粮草都是好几年前积累下来的旧物,燕王若放心任由底下人吃,那便吃去吧。”
孙天禅:“真正可用的粮草,也在陛下的安排下,经湘王之手转移到了东都?”
无人不赞叹于晏修的未雨绸缪,也总算明白为何他这般胜券在握。
祝元存咬紧牙关,脸涨得乌青:“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遵旨。”
袁恒紧皱眉头:“如此一来,但看余下兵力,我们目前只要十万人马去平燕王之乱,其他多地驻军亦不成轻举妄动,此战——”
晏修:“以少胜多的战事,朕不是没亲身打过。五年前,朕亲领一千精兵,大破周国十万人马之事,叫周军丧胆而归,听到朕的名字便手脚发软,诸位爱卿莫非忘了?”
陈让?这背叛之人何时又加了个陈让出来?
晏修早就过了轻易暴怒的年纪,本日之征象,实在不妙。
本来他们都听到了。
他本身在现在也没了个底,心中酝酿好的说辞和勇气,看到晏修突然阴沉的眸光时,全都没了。
晏修赞成道:“不错,不愧为智囊,早在东巡之前,朕就料定燕王和太后会结合陈让谋反。”
金道嗤笑他:“武兴侯这般顺从去北地,究竟是出于私心,还是别有所图!”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是一条年青的性命,又怎能视而不见?
众将迷惑不已,但晏修没有多说,那想必陈让此人无关紧急罢了。
晏修若无其事道:“方才说到那边?”
祝元存低下脑袋:“臣并非抗旨,只是……只是……”
“武兴侯,你别仗着本身是祝昭仪的弟弟,便能够三翻四次为所欲为!你太让朕绝望了!何时才气学会不要意气用事?”
晏修:“如何?武兴侯北上,嘉义侯南下,你们统统人跟着朕去平乱,就这么没底?”
袁恒摸不着脑筋:“陛下是如何未卜先知,又未雨绸缪的?”
真正要坐吃山空的人,只要他们,且盛暑酷热,易生烦躁,缺粮缺水时,再忠心的部属也会生变。
他双膝跪地,万般哀告:“还请陛下另调派别人前去北地,臣愿自请星夜前去东都,与东都守军汇合,禁止叛军攻陷东都。”
大要上看,战事无益于叛军一方,他们把控函谷、剑门二关,虽还未攻陷西京和东都,但此二城迟早是探囊取物普通。
方才他在帐外与黄成佳耦那些说话动静这么大,帐中之人天然听得一清二楚。
孙天禅笑着问晏修:“若臣没猜错,燕军拿在手上的粮草,也早就被陛下一手安排好了吧。”
孙天禅率先反应过来:“莫非陛下从一早就得会产生本日之乱?”
晏修:“如何不敷?又不是对于燕军。”
晏修:“嗯,朕给你个同县主道别的机遇,再去不迟。”
晏修笑道:“你们觉得,湘王玩忽职守乃至兵变期间俄然失落,是去了那边?”
这回晏修没急着答他,孙天禅倒是鼓掌喝采,惹得袁浩宇不悦。
袁浩宇又问:“湘王现下在东都,那我们岂不是直接去东都与之相会便可?可粮草多在燕军手里,即便是硬耗,也要同他们耗上好几年,西京能挺得过这几年?”
武将们目瞪口呆,晏修竟然有十成的掌控?
孙天禅暗叹,本来陛下那模样只是恐吓武兴侯的。
黄玉菡失落一事,与之家国大事比拟,实在不值一提。
不料晏修面无神采,神情冷酷,与方才大发肝火的模样截然分歧,仿佛统统都没产生。
就楚王那种货品,能成得了甚么事?他趁机起事虽是个不测,拿任淮去弹压他,都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受。
方才也没听晏修说。
任淮上前:“陛下命臣率五万人马,前去绞杀楚王雄师。”
何况黄玉菡一事,本就是祝元存本身犯下的弊端,现在他莫非想拉着统统人置西京于不顾,陪他蹚这趟浑水?
袁浩宇忧道:“又是五万?五万人马能拦得住楚王的人吗?虽说藩王实权未几,可儿人都知楚地兵力,乃是浩繁藩王当中的佼佼者。”
却没想到,也恰是因为这两个关隘,硬生生将二十万善于高山作战的燕军困在通途地带,进退皆敌。
叛军的统统行动,正中晏修下怀。
“黄蜜斯之事我们都已晓得,可比之北地,孰轻孰重,你本身内心没底吗?东都那边的军队自会留意她的去处,你归去奉告黄大人佳耦,此事无需再操心。但半个时候内,你若还不出发北上,休怪朕不念你姐姐的情分。”
袁浩宇拱手:“臣不敢忘,但燕王麾下二十万雄师绝非等闲之辈,若非骨子里都流着一样的血脉,其性与北凉人无异,所到之处片甲不留、骸骨累累,更爱好屠城滥杀无辜。臣只是担忧,西京若被任河将军死守,他们转攻东都,东都官员与百姓恐怕难逃此劫。”
晏修这才命人搬来桌椅,邀一众将士坐下,大有一番闲谈之姿势。